“老肥,認識這是什麽槍嗎?”我好奇的問道。這槍已經不太容易辨認了,槍托的部分都已經糟了,而槍管以及其它金屬部分都已經覆蓋着一層厚厚的鐵鏽。
老肥聽我問罷,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玩意一竅不通,不過感覺好像有些年頭了。”
那槍的前端被一層薄薄的泥土覆蓋着,看不清楚,我站起身來用腳踢了一下,不想那槍的前端竟然露出一個東西在上面。因爲我這一下踢的有些用力,那東西竟然掉了下來。我看到那東西的形狀好像是一把刺刀。
看到這兒,我忽然想到,電視上經常能看到那種抗日劇,裏面日本人拿着的步槍,在槍管的前端總能看到配有刺刀。難不成這就是三八大蓋?三八大蓋是咱們中國人的叫法,它的學名叫三八式步槍,在二戰期間是日軍最基本的武器。
因爲槍機上有一個随槍機連動的防塵蓋,再加上機匣上刻有“三八式”的字樣,所以俗稱三八大蓋。當然,眼前的這兩把槍并不能确定就是三八式步槍,因爲現在隻能看清楚一個外輪廓而已。
其實我對槍也不懂,這些東西也是無意間聽人說起過,至于眼前的這兩杆槍到底是不是三八式步槍并沒有那麽重要。而我在想,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怎麽會出現這種東西?難不成這裏面還真有什麽好東西,值得這些槍的主人來此一探究竟嗎?
想到這兒,我對老肥說道:“老肥,你說馬野東想要的東西會不會就在這裏面的某個地方?”
老肥聽我說罷,一臉不解的問我說道:“什麽意思?”
我指了指地上的槍說道:“會不會是當初有人知道這裏面有什麽東西,然後帶着槍進來尋找,結果失敗了,反倒搭上了性命?”
此時老肥眉頭緊鎖,像是在想着什麽,過了片刻,他也踢了一下地上的那杆槍,就看到老肥這一腳下去,那槍直接就斷成了兩節,可見這槍已經被腐蝕的不成了樣子,随後老肥又看了看這附近的幾具幹屍,那些幹屍基本就不剩什麽了,骨頭外面隻有薄薄的一層死皮,甚至好多地方皮都沒有了,隻有骨頭在外面露着。
老肥看罷說道:“會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我不确定,但從這裏的情況來看,這些人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已經出現在這裏了。”
聽老肥這麽一說,我點了點頭。看來這槍的事兒,一時半會兒還真搞不清楚了。我倆四周看了看緊接着繼續朝前走,現在我倆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這洞還有其他的出口,不然要從原路返回的話,有些難度。
然而我們兩個走了沒多遠,卻發現這附近可不止那兩杆槍,陸陸續續發現了至少要有三四十把同樣的步槍,至少從外輪廓來看,這些槍基本都是同一種槍。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民國時期的“東陵盜寶”事件。喜歡盜墓故事的人一定知道這件事,當年的大軍閥孫殿英帶着軍隊去盜慈禧的墓,慈禧的墓中自然是珍寶無數,也值得他這麽大費周折,帶着那麽多的人去幹這件事。
可這個樹洞裏,到底有什麽寶貝,也值得這麽多人來冒險呢?而且看樣子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裏。當年他們到底是得手了還是全軍覆沒了,眼下都無法猜測。再從樹根上的那些遺體看來,那些人應該死得都很慘。也許是時間太過久遠,連他們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根本看不出樣子來,所以無法判斷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我站在那裏愣了半天在想這些事情,一旁的老肥喊了我一聲說道:“别傻站着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咱們也遲早得被這些樹根給捆上,變成标本。”聽他這麽一說,我才回過神兒來。
這裏不像之前的那些地方,都是長長的地洞,我們可以沿着地洞的方向一直走。現在這裏四周除了有些樹根以外,基本就是空曠的,所以也就沒了目标,甚至我們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已經分不清了,隻能是在這裏憑着運氣瞎轉悠。
我們又走了得有近十多分鍾的時間,這裏大緻的情況都差不多,我也沒有過多的注意。直到這周圍的樹根越來越密集,最後發現一條特别粗的樹根。老肥看了看那樹根歎了口氣說道:“哎!繞了這麽久,咱們又回到了這棵樹的下面。”
“你怎麽知道?”我不解的問道。
“你沒看這樹根這麽粗嗎,明顯要比其他的地方粗得多,這應該就是主根部分了。”老肥說罷,對着那樹根又照了照。
就在此時,我倆無意間發現在樹根的另一側好像有個人。沒錯,是個人,不是什麽屍體,在那裏站着一動不動。
在這個時間裏,這個環境當中,無論我們看到多少屍體,都已經覺得無所謂了,可突然出現一個人,倒是讓我有些緊張了。況且這地方怎麽會有人呢,搞不好可能是個鬼也說不定。
“老肥,那是有個人嗎……”
還沒等我問完,老肥急忙做了個手勢,示意我不要說話。随後就看老肥蹑手蹑腳的朝着那個“人”走了過去。
我見狀對着老肥的肩膀拍了一下,他被我這麽一拍,吓得一哆嗦,既生氣又不敢大聲的對我說道:“你幹什麽啊?”
“我說你是不是被吓傻了,那家夥好像不是個活的。”我說道。
“你怎麽知道?”
“這裏這麽黑,你拿電話照他,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怎麽可能是活的?”我理直氣壯的說道。
看來老肥也是有些緊張了,聽我這麽一說,隻見他一臉的尴尬,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然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說道:“少廢話,先過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雖說那家夥不是活人,但看他的樣子和其他的死屍可不一樣,等我倆到了他跟前的時候,被他吓了一跳。
隻見這人好像和活人一樣,甚至眼睛都是睜開的,手中拿着一把長劍,插在樹根中,身體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這人看上去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身着一套白色的衣服,滿面紅光,兩眼炯炯有神,長長的胡須,怒視着眼前的樹根。
我和老肥在旁邊看了半天,也不見這人有一點動靜,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老者看着慈眉善目的,甚至這會兒我一點害怕的感覺都已經沒有了。
“老肥,這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沒死啊?”我不解的問道。自從到了這個地方以後,什麽屍體基本上都見過了。從非常完整的一直到腐爛的隻剩下骨頭的,可謂是一應俱全。
要說還是老肥的膽子大,隻見他将手指伸到那老者的鼻子前面探了探鼻息,随後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看這老者的樣子,應該是想殺死這棵妖樹,但因爲某種原因導緻他失敗了。
不過此時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在這個地方,不管是什麽樣的屍體,都被樹根給纏了起來,甚至我都覺得這棵妖樹就是在吸取這些屍體體内的東西,所以才導緻他們最終都成了所謂的幹屍的形态,不然那妖樹怎麽會長的那麽高大,那麽奇怪。
然而更讓我奇怪的是,這個老者和那些屍體卻完全不一樣,首先他并沒有被樹根纏住,再一個身上也沒發現什麽明顯的傷痕,如果直觀來看的話,找不到任何一個導緻他死去的理由。
看來要想把這個洞中以及整個昌吉村的事情都搞清楚,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清楚的。我和老肥眼下的事,還是要考慮怎麽出去。
然而就在我倆即将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突然這裏像是地震了一樣,到處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悶。聽到這聲音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這裏的樹根又開始有動靜了。
此時就看到周圍的一些樹根都開始躁動起來,我倆見狀,甚至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跑。隻見那些原本被樹根上纏繞的屍體,因爲樹根一動,也都散落了下去。
就在我愣神兒的功夫,老肥抓起我的胳膊随口喊了句,“快跑!”我這才緩過神兒來,跟着他就拼命的跑。
其實我倆壓根就沒什麽目标,隻能是一邊跑一邊躲閃那些亂七八糟的樹根,生怕在這地方被某一條樹根給纏住。萬一像剛才在洞中,一旦被纏住,這周圍的樹根再蜂擁而上,我倆就真的成标本了。
我跟在老肥後面一直在跑,在跑的過程中,時不時的就覺得有東西搭在了我的後背上,然後又掉了下去,雖然我知道那些東西應該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樹根,但我還是在心裏安慰着自己,也許是别的東西而已。剛跑了沒多久,我就已經是滿身的大漢了。
正當我還在擔心這些樹根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竟然又傳來一聲怪叫,那聲音聽起來和老虎都吼叫聲有些類似。盡管這聲音來得很突然,我和老肥也沒有停止前進的腳步。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就在我們聽到這聲音後沒多久,隻見老肥前面突然竄出來個黑影,朝着我們發出一陣吼叫聲,将我們的去路給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