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它是洞還不如說是口大井,那井的直徑至少也得有五六米,井沿與地面是一平的,且此處的地勢略低一些。等我們走到這口井旁邊的時候,我往下看了一眼,發現那井是深不見底,裏面一片烏黑。
那會兒那麽多水順着這口井流走,而現在居然在裏面看不到一點水,如果人掉裏面就甭考慮再出來了。看到這兒,我不禁的咽了口唾沫。
二叔的意思是,隻要我們三個人在這井邊轉悠,那家夥就不敢騎馬沖過來,不然我們一閃,他準掉井裏。如此一來,我們暫時可以安心的清理這些讨厭的清兵了。
二叔這一招果然奏效,隻見他在不遠處陰森森的看着我們,并沒有再次向我們沖過來的意思。正當我想着等這些清兵都解決掉以後,要怎麽對付他的時候,隻見二叔将一個清兵一腳踢到了井裏。
過了能有五六秒鍾的時間,我才聽到那井中傳出“啪”的一聲,那聲音聽着很輕微。剛一開始我還在想,這麽長時間才聽到聲音,那這井得有多深啊。可忽然發現有點不太對勁兒,那聲音聽起來并不像是什麽東西掉到水裏而發出的聲音。
不過此時由不得我多想,我拿着那根虎藤鞭,艱難的對付我眼前的這個清兵。隻見這清兵掄起長矛對着我就刺了過來,但由于這家夥的動作比較僵硬,所以我很容易的就躲到了一邊,然後拿起虎藤鞭對着它就是一鞭子,不過這一鞭子下去,并沒起多大作用,我隻好再次尋找二叔和老肥的庇護。
不一會兒的功夫,這些清兵就被二叔他們都解決了,而那騎馬的将領依舊站在那裏陰森森的看着我們。
“侯爺,這家夥果然不敢過來了。”老肥說罷,伸出手對着那個将領做出一個放馬過來的手勢,可那家夥似乎并沒有被老肥的挑釁所激怒,依舊輕松的坐在馬背上看着我們。
二叔此時的表情也有些許的凝重,看了看那将領,随後回頭對我說道:“把虎藤鞭給我。”說罷,就把他手中的五行锏給了我。
我一臉不解的接過了五行锏,這東西比較沉重,突然換過來還有些不适應。
“二叔,您這是要幹什麽啊?”我疑惑的問道。
隻見二叔雙手握住虎藤鞭,向兩邊抻了抻說道:“讓你看看虎藤鞭是怎麽用的。”說到這兒,二叔将虎藤鞭狠狠的甩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他的要害在他胸口的部位,如果一會兒有機會,就朝着他的胸口刺過去就可以了。”
“您是怎麽知道他的要害就在胸口呢?”我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一隻醒屍。”二叔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很自信的樣子。我看了一眼那個家夥,見他還沒什麽動靜,我又急忙問道:“什麽是醒屍啊?”
“醒屍是屍變的一種。人死後,三魂最先離開肉身,随後七魄也會陸陸續續的離開。但如果七魄并未完全離開肉身,并且在肉身裏停留太久,就有可能屍變。”說到這兒,二叔停了一下,想了想又繼續說道:“通常醒屍的動作都比較僵硬,但他的身手卻如此敏捷,我懷疑他一定不是普通的醒屍。”
二叔說罷,便要朝着那家夥走去。我聽他這麽一說,這心裏有些沒底,便急忙問道:“那這醒屍是不是很厲害啊?”
二叔聽我這麽一問,停了下來,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那會兒在上面的時候,老肥在他背後刺了一锏,才多大會兒的功夫,他就跟沒事一樣,要換做其他的精怪,早就逃之夭夭了,你說厲害不厲害?”
說到這兒,二叔把頭扭了回去又接着說道:“一會兒你們兩個小心一點。”說罷又對我們囑咐了幾句,大緻的安排了一下如何對付那個家夥的計劃,随後便朝着那醒屍走了過去。
再說那醒屍一看我們朝着他走了過去,提了提手中的缰繩也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等我們三人靠近那醒屍的時候,都分散開來,将他包圍在裏面。與其周旋了半天,老肥突然趁其不注意的時候,從他的背後沖了上去,但那醒屍的反應确實是相當的快,發現後面有聲音,馬上調轉馬頭,迅速的轉了過來。
老肥剛跑到一半,一看情況不對,馬上又退了回來。不過這家夥這次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主動朝着老肥沖了過去,老肥見狀急忙向旁邊躲閃過去。
本以爲老肥就這麽躲過去了,沒想到那醒屍在從老肥身邊經過的時候,又給老肥來了一個回馬槍。幸虧老肥閃躲及時,在地上翻了個跟頭就過去了。不過等老肥轉過身站穩以後,我看見他手背上有血流出來。
此時我對這家夥确實有些畏懼了,老肥的身手比我可敏捷的多了,若是剛才反應慢一點,恐怕老肥就躺下了,但盡管如此,老肥還是被劃傷了。
“怎麽樣,老肥,沒事兒吧?”二叔在一旁喊道。
“放心吧,侯爺,隻是點皮外傷。”老肥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随後将手背往衣服上蹭了一下,又握緊五行锏,輕蔑的對着那醒屍說道:“原來你的槍法也不過如此,不服就放馬過來,看肥爺我是怎麽砍掉你的腦袋的。”
那醒屍回頭陰笑着看了老肥一眼,提了下缰繩,調轉馬頭再一次奔着老肥沖了過來。可此時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幫忙,在一旁扭扭捏捏,想沖上去,但一看到那個家夥氣勢洶洶的樣子,我又有些退卻了。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發現我二叔從我身後飛快的跑了過去。此時,隻見那醒屍馬上就要沖到了老肥的跟前,而二叔則從後面縱身一躍,同時甩出手中的虎藤鞭,對着那醒屍就抽了過去。
自從到了這洞裏以後,那虎藤鞭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我在用,我對那東西也算有些了解,總感覺拿虎藤鞭打它們不疼不癢的。不過剛才二叔說過,他要讓我見識一下,或許是我不會用吧。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二叔,就想知道他是怎麽用虎藤鞭來對付這家夥的。隻見二叔那一鞭子下去竟然将那醒屍的脖子死死的纏住了,随後二叔用力往下一拉,那醒屍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那家夥的力氣我是領教過的,而二叔竟然能一下子将他從馬上拽下來,看來二叔也确實有兩把刷子。在那家夥摔倒在地上的一瞬間,手裏的那杆長槍也脫落了。
我見狀,急忙上前把那根長槍踢到了一邊,生怕他再次撿起來。那家夥摔到地面上後,第一反應就是想站起來,隻見二叔拉着虎藤鞭向後拖拽。而就在二叔拖拽了沒幾步距離的時候,那醒屍突然用雙手抓住了虎藤鞭,往回用力一拉,二叔差點被他拉過去。
隻見二叔迅速将手中的虎藤鞭撒開,然後對着我喊了一聲:“快把五行锏給我。”
我見狀急忙将五行锏扔給了二叔,二叔接過五行锏後朝着那醒屍就沖了過去,此時那醒屍正在那裏摘那脖子上的虎藤鞭,一看二叔沖了過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二叔一锏刺到了胸口。
那家夥下意識的用雙手握住了五行锏,兩眼直勾勾的盯着二叔,那表情看起來十分的痛苦。随後二叔用力又将五行锏又拔了出來,隻見那醒屍的胸口流出很多黑色的液體,朝後退了兩步,最終躺在了地上。
我上前看着那隻醒屍,此時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普通的屍體一樣,嘴唇和眼圈的黑色也慢慢的褪去。
這時候,二叔和老肥都圍了上來,隻見二叔朝着這家夥的胸口摸了過去,摸了兩下後,二叔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看我又看看老肥,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二叔,是不是摸到内丹了?”我興奮的問道。二叔聽罷,點了點頭。
“讓我也摸摸,看是什麽感覺的。”說罷,我就将手伸了過去。這家夥的身體特别的涼,但是摸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隐約會覺得那裏有些溫度,而且那裏似乎有種氣流在頂着我的手,那感覺特别的奇妙。
“好了,差不多可以了。”二叔見我摸起沒完,将我的手推開。
那接下來就準備取内丹了,之前聽二叔說周仁武的師傅取内丹感覺很神奇,看來這次能親眼目睹了。我本以爲二叔也會盤腿打坐,然後用内力将其逼出體外。想到這兒,我還好奇,我從小到大從沒聽二叔說過他有什麽内力這一說。
但沒想到的是,二叔從身上掏出一隻匕首和一個小木頭盒子來。二叔将木頭盒子遞給了老肥,然後拿着匕首奔着那醒屍的胸部劃了一刀。那一刀下去,醒屍的衣服就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隻見他胸部的顔色竟然是灰色的。
“二叔,您這是要幹嘛啊?”我看二叔這架勢,似乎要給這家夥做一台手術。
“取内丹啊!”二叔看了我一眼說道。
“取内丹?取…取内丹不是要用内力給它逼出來嗎?怎麽,您這是要直接殺雞取卵嗎?”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聽我這麽一說,二叔歎了口氣說道:“當年祖師爺下山的時候,他的師傅特意囑咐,不準他再用道術,所以後來我們一直沿用這種方法。”二叔說罷,拿着匕首對着那醒屍的胸口就劃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