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五六十個鬼卒就這樣被仁常和仁真全部打倒了,那個騎馬的人也來到了兩人前方十多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仁常這才看清楚這家夥的長相,除了面無血色以外,他的嘴唇,眼圈部位都是黑色的,看起來比這些家夥更恐怖。
再說馬上的那個家夥,盯着兩人一直在看,原本一副毫無表情的臉,突然陰笑了起來,那聲音聽着讓人不寒而栗。随後,隻見他從馬上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地上,慢慢的走向仁常兩人。而此時的仁常雖說在剛才的那場厮殺中士氣大增,不過卻被這個家夥的這種氣勢打壓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就往後退了兩步。
而這個看似頭領的家夥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将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仁常兩人一時看的也糊塗了,不知道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麽。此時隻看見這家夥一雙慘白的手,又尖又長的黑色指甲,不知道在念着什麽咒語。而接下來将要發生什麽事,兩人也隻能是靜觀其變。
仁常目不轉睛的盯着這個家夥,緊繃着神經,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突然,這家夥睜開眼睛向仁常兩人走了過來,而仁常兩人此已經退到了洞口,如果這樣一直避戰也不是個辦法,想到這,仁常也向前跑了幾步,騰空一腳就踢在那頭領的胸前。挨了一這一腳之後,那頭領後退了幾步,用手捂着胸口,頓時變了副模樣,張開大嘴咆哮起來。
仁常一看,這家夥也不過如此嗎,本想着再沖上去給他一腳,将他踹倒在地上,不想那家夥一甩袖子,隻見一隻長長的胳膊伸了出來,仁常被這突如其來的招式搞的有些不知所措,正在仁常愣神的時候,這隻胳膊已經伸了過來,死死的掐住了仁常的脖子。
仁常被掐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就感覺到那五個指甲馬上就要插進了他的脖子裏,疼痛難忍。仁常此時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心想要用手掰開那隻抓着自己喉嚨的爪子,希望能将它從脖子上拿開。
就在這危機的時候,仁真跑了過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用自己的手臂重重砸在那條長長的胳膊上面,這一下還真把那家夥的胳膊打落了下來。不過于此同時,仁常也摔倒在了地上。仁真見狀,急忙上前去攙扶仁常。
仁常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隻覺得這脖子特别的疼痛,而此時仁真見狀急忙問道:“師兄,怎麽樣,沒事兒吧?”
仁常喘了口氣,剛想說話還沒說出來,突然有一隻手從仁真的身後伸了過來,用力抓住仁真的脖子,緊接着就往首領的方向拖了過去。仁常看着仁真的表情非常痛苦,由于脖子被那個首領死死的抓着,仁真連呼叫的聲音都喊不出來。
此時仁常也顧不上自己的脖子了,站起身來就朝着那首領跑了過去,可剛跑了沒兩步,那首領的另一隻手伸了過來,直奔仁常的脖子就過來了。仁常見狀低頭一閃,那手就從旁邊伸了過去。本以爲躲過了一劫,可當仁常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那隻手馬上又回來了,又再一次的抓住了仁常的脖子。
仁常被抓住以後,也沒能幸免,被脫到了首領的身旁。兩人此時被首領一手一個,抓的死死的,隻見那首領面目猙獰的笑了起來,那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怕。
這時候仁常和仁真兩人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掙紮了片刻,隻覺得這身上的力氣都快用光了。最後兩人用出最後的力氣看了看對方,随後閉上了眼睛,連最後的掙紮也放棄了……
就在兩人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耳邊聽到“嗖”的一聲,緊接着就聽到了那首領凄慘的叫聲,再接下來,兩人就摔倒在了地上。兩人定了定神兒一看,隻見眼前那首領的額頭上插着一把金錢劍。
那首領痛苦的嘶吼着,雙手抓住那金錢劍,想要将其從自己的額頭上拔出來,可似乎那金錢劍插得十分的結實。此時就看到一些黑色的液體順着首領的額頭還有指縫間往外流。
正當兩人詫異之時,不知從什麽地方來了兩個人将兩人各自抱在懷裏,兩人回頭一看,竟然是師傅和周仁武。一看師傅來了,兩人瞬間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師傅……”仁真邊哭邊喊着師傅,道長連連輕拍着仁真安慰着。
仁真和仁常都是那道長在山下撿來的孩子,仁常自小就很懂事,從來不惹師傅生氣,那道長自然是很喜歡。而仁真雖說愛調皮搗蛋,沒事兒還總愛惹些小麻煩,可是小孩子活潑好動一些,也很正常,也非常讨道長喜歡。
雖說兩人同歲,可仁真略小一些,再加上仁常比較懂事,所以師傅相對來說,對仁真要更用心一些。
再說那仁常顯然哭的沒那麽厲害,隻是流了兩滴眼淚而已,周仁武見狀笑着說道:“怎麽樣,大師兄,沒事兒吧?”
周仁武剛來到道觀的時候,才二十多歲,而那時仁真和仁武還不到十歲呢。不過他們兩個畢竟入門早,所以從輩分上論起,這周仁武還得管他們兩個叫師兄。
過了一會兒,兩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那道長對周仁武說道:“咱們得找個出口出去了。”
不想仁常在一旁說道:“師傅,那邊還有一個呢。”說罷,仁常指了指遠方的那頂轎子。
那道長站起身來,向那邊看了過去。整個山洞裏之中,那頂轎子顯得格外的孤單。道長撿起那地上的金錢劍,而此時那首領已化成污水,滲進了地下。道長輕輕甩了兩下那金錢劍,就朝着那頂轎子走了過去。三人一看,也跟着師傅走了過去。
話說四人馬上快接近這頂轎子,幾個人的心裏還在想這轎子裏到底坐着什麽人的時候,卻隐隐約約聽着有個女人在裏面發出哭泣的聲音。四人互相看了看對方,都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那道長說道:“在我面前,就不要裝神弄鬼了,還是自己出來吧。”道長說完這句話,轎子裏面哭泣的聲音随之就停了下來。隻見轎簾被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一個姑娘。這姑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穿着一身紅色的新娘裝。但這個姑娘可和剛才那些人完全兩樣,皮膚細膩,白裏透紅,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用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他們。
那道長一看這女鬼和剛剛那個完全不一樣,心中自然明白,這女鬼一定是被剛才那些惡鬼給劫持了。看到這兒,道長換了一副态度說道:“看你與他們并非同類,怎麽會到了這個地方?”
那女鬼一聽道長這麽一問,又哭了出來,随後那女鬼就把她的身世說了一遍。
原來這女鬼生前名叫張巧,死于五十年前。張巧本是随家人外出,途經觀霞山紅花嶺,竟被一豬妖捉去,全家人都命喪在豬妖手中。
但這豬妖的目的不僅僅是爲了吃人那麽簡單。但凡命喪它嘴裏的人都屬于枉死,這樣的人死後就會變成冤魂,就會有大量的怨氣。那豬妖就是利用這種怨氣來修煉自己的道行。但即使這冤魂有大量的怨氣,也總會有用完的那一天,所以它就把這些冤魂困在它的洞府裏,然後沒日沒夜的折磨着這些冤魂,使這些冤魂産生更多的怨氣來供它修煉。
說到這裏,張巧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那道長聽罷心想,這女鬼口中的豬妖想必就是那獠面墨豕。想到這兒道長又問道:“可你又是怎麽逃出來的,剛才那些惡鬼又是怎麽回事?”
張巧擦了擦眼淚說道:“那會兒你們沒來之前,那惡鬼首領正要娶我過門,也就是你們說的鬼娶親。隻是不巧,正在我們要舉行陰婚的時候,他手下的一個遊魂來報,發現山中有人,他便想用這活人作爲今天陰婚的彩頭,然後就找山上的山魅擺下鬼棺陣,把他們逼到這裏來……”
原來剛才被道長用金錢劍刺死的那個惡鬼首領,生前是這觀霞山上的土匪頭子,後來因爲和另一夥土匪發生紛争,最後被打死了。這人活着的時候就心狠手辣,死後更是無惡不作。和那豬妖一樣,利用冤魂的怨氣來修煉。
再說那張巧之所以被這惡鬼首領弄到這裏來,是因爲之前張巧趁獠面墨豕外出之時偷跑出來,不想還沒跑多遠,竟被這惡鬼又給抓來,那惡鬼見張巧有些姿色,便動了歪腦筋,想與張巧成親。
聽了張巧說罷,道長點了點頭,低頭思考了片刻,随後對張巧說道:“你既是枉死冤魂,要想投胎做人還需超渡,貧道或許能盡些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