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如果再不找着屍體的話怕是這藏獒再大一些就無法繼續煉下去了。正當徐元生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徐采英當年和自己提起的李國權,于是徐元生便下山找到了李國權。
李國權聽了徐元生說完以後,内心不由的難過起來。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因爲當年自己太自私,導緻她在深山之中受了一輩子的苦,竟然還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想着想着,李國權就不由了流下了眼淚。
按說對于現在的李國權來講,徐采英已經到了今天這一步,徐元生爲了給她治病而提出的條件,李國權都應該無條件的答應。隻不過讓李國權沒想到的是,徐元生竟然因此讓他幫忙找屍體。
李國權自然是兩頭爲難,也是煎熬了很久,最終才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線,答應了徐元生,隻要知道誰家有人去世,一定會通知徐元生。但是李國權也提出了一個條件,必須要和徐采英見上一面,爲了能夠治母親的病,徐元生答應了。
自那以後,徐元生就經常夜裏來李國權家裏,打聽村子裏的情況。要說這一個村子一年也沒多少人去世,所以李國權也是很上心,沒事兒的時候在周圍的幾個村子也經常轉悠。
因爲李國權是村子裏的老人了,打小就出生在這裏,一輩子都挺本分的一個人,從來就沒人想過,這些盜屍案能和李國權扯上關系。
正是因爲遺體經常被盜搶,搞的周圍幾個村子人心惶惶,最後竟然鬧出沒有遺體下葬,就挖個空墳來祭奠死者的鬧劇。
後來徐元生覺得光等着這些死人,怕是煉的太慢,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有一天煉成了,恐怕徐采英也很難堅持到那一天,于是便打起了活人的主意。
一開始聽說有活人失蹤事情以後,李國權第一時間就想到很可能是徐元生幹的。待問過徐元生以後,起初也想阻止,不過一想已經病入膏肓的徐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直到後來老肥的出現,才阻止了徐元生。
再說一個月以前,二叔和我來到村子裏以後,當李國權一聽二叔問起有關空墳地的事情,李國權的第一反應就是,此人竟然能夠憑眼睛看出那些墳地都是空墳,這人一定非常的不簡單,他來這裏無疑對徐元生是一個非常大的威脅,所以李國權才有那麽激烈的反應,轉身就回家了。
等李國權回家以後突然靈機一動,最近上面一直在查這個案子,隻是一直沒能找到線索和證據,以至于這個案子一直沒能偵破。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對墳地如此感興趣,如果報了警,把他們給抓了,就算上面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幹的,也得先關他個十天半個月的。
于是李國權急忙給村長打電話,說村子裏突然來了兩個生人,居然還打聽墳地的事兒,看來和盜屍案應該有關。村長那時候正在地裏幹活,一聽說這件事,扔下手裏的活就趕了回來了。
隻是讓李國權沒想到的是,二叔和我被警察帶走以後,當天就給放出來了。等二叔再次出現在李國權面前的時候,這心裏自然是很别扭,但爲了掩飾,也隻能是佯裝招待一番。至于後來和二叔提起他自己老伴兒去世的事兒,其實也是一半真一半假。李國權老伴兒的遺體那天确實是被徐元生盜走了,但那麽做都是李國權和徐元生商量好的,隻是爲了掩人耳目。徐元生盜走遺體以後,隻不過是将遺體下葬到了他處而已。
而李國權那天之所以和二叔念叨這些,還有一個主要的目的是想試探一下二叔,看二叔聽了徐元生的這些手段後會有什麽反應。不過對于李國權來說很遺憾,二叔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是後來聽說李國權的大嫂去世的消息,要趁此機會抓住徐元生。
那天李國權把二叔送到李國興家,到了晚上李國權便回到家裏等徐元生,待徐元生來了以後,李國權把二叔和他嫂子去世的消息都告訴了徐元生。李國權的本意并不是真想讓徐元生去盜他嫂子的遺體,那晚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徐元生對付二叔。
然而徐元生到裏李國興家以後,并沒有發現二叔和我,但他知道,我和二叔一定在這附近,于是讓那兩隻鬼獒進去叼出屍體,爲得是引我們出來。等我和二叔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看到我們兩個人以後,便有意讓鬼獒将屍體叼走,本以爲我和二叔會去先追遺體,然後等到了村子外面再把我們兩個一網打盡,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二叔留了下來,而是讓我一個人去追。
徐元生當時還沒這個準備,結果被二叔給打傷了,無奈之下隻能逃走。待他回到西狐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兩隻鬼獒竟然也被老肥打傷了。
這一次的遭遇讓徐元生是元氣大傷,隻能是躲在西狐嶺養傷,但徐元生哪能咽得下這口氣,後來得知我和二叔已經離開了西狐村,便和李國權商量着到底如何對付我們。李國權此時又犯了難,在李國權心中,二叔無疑是個好人,所以他的心裏很糾結,但是架不住徐元生的一再逼迫,最終還是答應了徐元生,一起設計對付二叔。
徐元生也知道自己正面和二叔交鋒肯定占不了便宜,況且現在又多了個老肥,但在他的心中,無論二叔有多麽難對付也必須要将二叔鏟除,不然一定會耽誤給徐采英治病,所以他把自己的計劃就和李國權說了一遍。直到王大勇家有人去世後,李國權馬上給二叔打了電話,二叔自然應邀而來。
按照徐元生的計劃,頭幾天天并不去盜屍,有意要熬上我們幾宿,消耗我們的體力,然後設計引我們到西狐嶺。那個地方他最熟悉,而且又是晚上,等我們跑過去的時候,早就精疲力盡了,如此一來就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昨天,徐元生讓李國權去張家找二叔探探口風,問問二叔是什麽意思。
在得知二叔說無論徐元生來或者不來,到了第二天都要把遺體火化之後,徐元生知道,不能再等了。便有意讓李海去把二叔引出來,于是就出現了頭一天晚上李海被鬼獒追着咬的情況。不過千算萬算,徐元生還是沒能如願。
聽了李國權把這些事情講述完之後,我倒沒什麽反應,反正現在徐瘋子還在炕上躺着,随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隻是二叔此時一臉的傷感,也不知道二叔究竟在想着什麽。
這時候,李國權反而釋然了,走到二叔跟前說道:“事情的經過我也都說了,我和元生你想怎麽處置随你,我不會怪你,隻是……”
還沒等李國權說完,二叔打斷他的話說道:“李大哥,我沒有權利來處置你們,我至始至終也隻是想把元生抓到而已,并非是想取他性命。不過眼下我更關心的是元生的母親,我想去看看她,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麽?您的意思是……”李國權聽二叔說完後,一臉詫異的表情。
“每當月圓之夜,全身酸痛,精神異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恐怕她已經認不得人了吧?”二叔問道。
“可不是嗎,難不成侯老弟有治病的方法嗎?”李國權有些激動的問道。
“我先去看看再說吧!”
短短一夜之間,若不是這些事情是我親身經曆,恐怕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早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同徐瘋子在西狐嶺鬥個你死我活,不過半宿的功夫,我們又要給徐瘋子幫忙。不過憑我對二叔的了解,這一切也在意料之中。二叔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兒肯定是要管的。随後李國權讓李海留下來照顧徐元生,他帶着我們趕往西狐嶺,去看徐采英。
我們到了西狐嶺以後,翻過兩個山頭,終于在茂密的樹林中找到了徐采英所住的那個洞穴。這洞穴處在一處小山谷之中,周圍長滿了藤蔓,洞口并不大,那藤蔓将洞口蓋的頗爲嚴實,若是沒人帶領,很難發現這裏竟然還有個洞穴。
扒開洞口的藤蔓,在李國權的引領下,我們走進了這個洞穴。剛一進洞,除了給人第一感覺陰暗潮濕以外,還有迎面撲鼻而來的怪味。借着洞口照射進來的陽光,我四周看了一眼,這所謂的洞穴并非想象中的那樣,其實就像在牆上扣出來的一間小房子一樣。
這裏面沒有太多的東西,隻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但是都已經很破舊了。隻見在左側,一堆石頭壘起來的“床”,上面鋪着一層幹草,草上放着一張破舊的涼席,上面躺着的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這人無疑就是徐采英。
李國權進來以後,直徑朝着徐采英走了過去,抓起她的手,喃喃的說道:“采英啊,我是國權啊,能聽到我說話嗎?”盡管李國權抓起她的手和她說話,也不見她有什麽反應,看樣子病的很重了。
再說那李國權,兩眼泛着淚光,回頭對二叔說道:“侯老弟,快來看看她還有救嗎?”
二叔見狀急忙上前去,用手背輕輕的放在徐采英的頭上,然後又扒開眼睛看了看,過了片刻,隻見二叔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