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二叔把她們倆送到了市裏,二叔交代了一些事情以後,我們兩個便直接去了西狐嶺。
話說西狐嶺的周圍也有十幾個村子,我和二叔在西狐嶺轉了轉,沒發現什麽異常,最後決定去距離西狐嶺最近的一個村子看看能不能找點什麽線索。
然而就在我們去往這個村子的路上,路過一片墳地的時候,二叔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墳地中發現了什麽。
“怎麽了二叔,怎麽不走了?”我看二叔在這兒看了半天也沒說話,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二叔沒有說話,是在這亂七八糟的墳地旁四下裏觀望着,時不時的還在墳的旁邊用手扒衣扒,似乎在查看着什麽。過了一會兒,二叔拍打了兩下手上的泥土,四周看了看說道:“咱們走吧。”說罷,二叔繼續往前走。
我們邊走我邊回頭看那片墳地,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不知道二叔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等我們到了那個村子以後,在村口遇到一個扛着鋤頭正要去地裏幹活的中年男子,一打聽才知道,這個村子就叫西狐村。此時正逢夏季,大部分人都去地裏幹活去了,二叔爲了不耽誤人家幹活,隻是和那人聊了兩句便繼續往村子裏走。
“二叔,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麽啊?”在北裏鎮的時候,一聽說要來西狐嶺,還挺興奮的,可到了這兒才發現,我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一路上就隻知道跟着二叔,而二叔這一路下來,幾乎沒主動和我說過話。
“我們得找個人,了解了解西狐嶺的情況。”
二叔邊走邊四處查看,不一會兒就看到在前方不遠處,一棵大樹下,有一個老人在那裏乘涼呢,二叔見狀,奔着老人就走了過去。到了跟前,二叔和老人打了聲招呼。這老人看上去沒有八十,也得有個七十六七了,不過看着倒挺硬朗
“您是這村子的老人(意思問他是不是本地人)了吧?”二叔問道。
“可不嘛,在這村子裏住了一輩子了,呵呵……”
這老人看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就是通常人們常說的那種不笑不說話的人。二叔随後和老人閑聊了幾句,接着說道:“我們是打西狐嶺那邊過來的,一路過來,發現你們這邊感覺不太對勁兒呢,難不成你們這邊還有什麽特殊的習俗嗎?”
“哦?你說的特殊習俗是指的什麽啊?”老人一臉不解的看着二叔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倆來的時候,路過一片墳地,感覺那片墳地和其他……”
還沒等二叔說完,老人的臉突然變得有些難看,顯然不像剛才那般溫和了。
“你們是幹什麽的,怎麽對那種地方那麽感興趣?”
“這……”二叔此時臉上略有尴尬,“我,我也就是随便問問……”
那老人用一種厭惡的眼神一邊看着我們一邊站起來說道:“我有點累了,要回家休息了,不能陪你們了,不好意思了。”說罷,老人轉身就走了。
等老人走遠了以後,我急忙問二叔說道:“二叔,你到底發現什麽了,那墳地怎麽了?”
二叔此時也是一臉的凝重,依舊看着那遠去老人的背影說道:“那片墳地是個空墳地。”
“空墳地?什麽意思?”二叔說的我是一頭霧水,那會兒從墳地路過的時候,我看那墳地還挺大,起碼得有幾十座墳,而且都有墓碑,怎麽可能是空墳地呢。
“整個墳地竟然一點陰氣都沒有,我現在正在想,那墳地不埋死人,到底還能幹什麽用的?”二叔說罷皺起了眉頭,在思考些什麽。
“什麽?那墳地裏沒有死人?您的意思是說,那墳都是假墳嗎?”我聽到這兒,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如果誰家沒死人,幹嘛還弄個墳地呢。
“老墳沒什麽問題,主要是那些新墳,裏面肯定是空的。”二叔說罷,四周看了看,又接着說道:“走了這麽長時間也累了,幹脆在這兒休息會兒,一會看看在哪弄點吃的,先把肚子填飽,再繼續找找,看看能找到什麽線索。”
我靠着大樹坐了下來,本想閉上眼睛小睡一會兒,還沒等睡着呢,就迷迷糊糊聽着有人說話。我一睜眼,原來是剛才的那個老人又回來了。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不過你們要是有什麽事兒,不如去找我們村的村長去打聽打聽,或許他能幫得上你們忙。不過他這會兒不在家,你去村委會去等他吧,他一會兒就回來。”老頭說罷,就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地方,告訴我們那裏就是村委會。
二叔謝過老人家之後,我們倆便朝着村委會去了。等到了村委會以後,發現這裏大門緊鎖,我們隻好在門口等村長了。等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果然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朝我們走了過來。
這人中等身材,個子不太高,到了我們面前,看了看我和二叔問道:“是你們找我?”
二叔連忙上前說道:“哦,你就是村長吧,我們就是想打聽點事兒。”
“行,有什麽事兒咱們先進屋再說吧。”說着,這村長就從兜裏掏出一把串鑰匙,把門打開了,我們跟着就進了屋裏。
一到屋裏,四周看了看,這居委會就是個比較簡單的辦公場所,屋裏有兩張辦公桌和幾把椅子。我們三個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村長看了看我們兩個問道:“你們是哪的人啊?”
“我們是石常縣北裏鎮人。”二叔說道。
“石常縣?那離我們這兒挺遠呢啊,咋尋思來我們這兒了呢?走親戚串門啊?”
“我們,我們來這兒其實是……”村長這麽一問,二叔一時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時候村長站起來身來說道:“這樣,我呢,先出去整兩瓶水去,這天太熱了,一會兒就回來,等我回來咱再接着唠。”說着,村長轉身就出去了。
我和二叔走了這麽遠的路,不僅又熱又累,最主要的是真渴了,心想這村長還挺好,到了這兒還管水。我和二叔在屋裏坐了大約有一刻鍾的時間,就聽到外面有汽車的聲音,到了門口就停了,我站起身來就往門口處看。
我這一看不要緊,吓我一跳,來的竟然是一輛警車,從車上下來幾個警察,村長在前面帶路,邊往屋裏走邊對警察說道:“一共兩個人,都在屋裏呢。”說話間,村長和那幾個警察就進來了。
這個陣勢把我和二叔都給搞暈了,根本鬧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隻見其中一個警察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們兩個問道:“你們是哪人啊?”
“我們是石常縣人,怎麽,你們找我們有什麽事兒嗎?”二叔說道。
警察看了看我二叔,根本就沒回答我二叔的問題,直接問我二叔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侯占年,這是我侄子,侯威。不是,警察同志,我們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啊?”二叔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
“先别問那麽多了,先跟我們去派出所再說吧。”說罷,那個警察便示意我們上車。
“你們這算是來抓我們的嗎,要抓我們總得先給個說法吧,憑什麽抓我們啊?”我走上前去和那個警察說道,這時候我才想起來,很可能是那老頭和村長說了什麽,然後村長在報警,警察才找上了我們,可我們就也沒幹什麽啊,隻不過是二叔提了一嘴墳地啊,也不至于報警抓我們啊,想到這兒我轉身又對村長說道:“你到底跟警察胡說了什麽啊?”
這時候,二叔拽了拽我的衣角說道:“算了,跟他們去一趟吧,咱們又沒做什麽犯法的事兒,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那個警察一聽我二叔這麽說,也跟着說道:“沒錯,就是讓你們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而已,走吧。”
就這樣,我和我二叔就稀裏糊塗的上了警車,坐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到了鎮上的派出所。
簡短截說,他們把我和二叔兩人分開,開始做筆錄。做完筆錄,就把我關在一間屋子裏,居然還管我一頓飯。
吃過飯,我一個人就在那間屋子待着,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我那屋門才打開,隻見我二叔和一個警察一起進來了,那警察對我說了句:“行了,沒什麽事兒了,你們可以走了。”就這樣,我們又稀裏糊塗的被放了出來。
出了派出所,我對着地上的一塊小石頭踢了出去,“真倒黴,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在這兒進了趟局子。”我抱怨道。
二叔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算了,别發牢騷了,不是還管你一頓飯呢嗎?”說到這兒,二叔突然回頭對我說道:“不過,咱們也算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什麽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沒想到居然在派出所裏還能找出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