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着北安公寓。”甯北辰恍然大悟,突然沖到蘇雪面前,險些鼻子撞到鼻子,贊許道:“不錯啊,小丫頭。”
他鼻子裏呼出的氣打在臉上,蘇雪一巴掌拍到他臉上:“遠一點。”
甯北辰被蓋住眼,這一巴掌夠響卻不疼,甯北辰反握住蘇雪的手,嘲諷道:“還好,要是用你的飛機場撞過來,我死了死了的。”
蘇掃下意識地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胸,臉脹得通紅,趙助理和杜庭宇似有所悟地看過去,趙助理沒忍住:“噗嗤。”
“甯北辰你這個混蛋,回頭再和你算賬。”蘇雪氣怵怵地說道:“現在都被人拿刀頂着脖子了,你還有心思拿我打趣!”
“誰說我是打趣了?”甯北辰一本正經地說道:“陳述事實。”
蘇雪氣得頭頂生煙,隻有将這口氣先咽下去,以後找機會再說,一時河東,一時河西!
長江集團報警,半小時後警員便來了,采集現場證據,錄口供,提取監控,長江集團的監控設備是最頂尖的,奈何提取出來一看,這人進來的時候便戴着大警帽,一直低着頭,帽沿壓得低低地,根本不擡頭,倒是突出來的鷹鈎鼻挺醒目的。
畫面一轉,到了這人上到頂樓的畫面,這頂樓是杜庭宇的私人空間,裏面沒裝監控,但是門口和電梯口卻是三百六十度的旋轉攝像頭,這人如何進去的一清二楚,出去時的一躍,身後瓷片飛出,劃破皮膚,爾後他進入了電梯,借着自己一身行頭的服,迅速離開!
這人一氣呵成,拖着傷直沖出集團,因爲沒有工卡的原因,直接翻過檢測台,揚長而去,身後,一群保全人員沖出去,可惜已經晚了一步……
帶血的瓷片被取走了,現場拍照留證,隻等警員一走,趙助理立刻找人過來打掃,這一出插曲過後,天已經黑了,打發走了趙助理,杜庭宇雙手按在辦公桌上,說道:“在南城找一個面具不明,沒有名字的人,太難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甯北辰說道:“引蛇出洞,對方想要的不止是我們的命,還有一樣東西——降龍木。”
“沒錯,他還活着的時候對這樣東西很執着。”杜庭宇說道:“除了你們兩個的魂以外。”
“主次不分。”甯北辰嘴角輕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降龍木,然後才是我和蘇雪這兩個罕見的魂魄類型,現在,還多了三個仇人。”
甯北辰撇撇嘴:“我和蘇雪明顯是躺槍,你才是害死縛靈師的罪魁禍首。”
杜庭宇面無表情,事已至此,開弓沒有回頭箭!
再說警局裏,歐陽浩正靠在檢驗室的門口,巴巴地往裏面看,一名熟悉的警官走出來,打着哈哈說道:“歐陽老師,您今天怎麽有興緻過來?”
“就想問問北安公寓的投毒案怎麽樣了。”歐陽浩說道:“是什麽毒?”
“簡單來說是屍液。”這名化驗人員對歐陽浩十分尊重,此時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您應該知道,屍體腐爛過程中産生的液體會滋生很多細菌,而其中可以提煉出有毒的細菌。“
“我還知道,民間傳說,死人臨死前喝下毒藥,能在自己的胃部留下毒液,這種也被稱爲屍液。”歐陽浩一本正經地說道:“甯北辰遇上的是哪一種?”
化驗人員呀了一聲,拍着自己的腦門說道:“怪不得,我們和以前提取的屍液樣本做了對比,有些元素對不上,您啓發我們了,應該是後者。”
歐陽浩闆着臉,一言不發,化驗人員說道:“什麽人和你鄰居冤仇這麽大,這種細菌如果喝下去,内髒會被灼傷,痛不欲生。”
“要是知道是什麽人就好了,”歐陽浩說道:“正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前途大好,要是這麽白白送了一條性命,冤死了。”
“可不是,現在的人在殺人方面越來越有造詣,我們的工作難度越來越大了。”化驗人員笑了一下:“歐陽老師,杯子上面除了甯北辰的指紋,再沒有提取到其它的。”
“打擾了,謝謝。”歐陽浩快步走出去,撥通了甯北辰的電話,将情況一講,甯北辰便說道:“剛剛從杜庭宇這裏提取了沾血的瓷片過去,希望有所幫助,幫我盯着點。”
“放心吧,你們怎麽辦?”歐陽浩說道:“這人窮兇極惡,非要置你們于死地不可。”
“是我看到的鷹鈎鼻無疑,他先用道法,被破後氣血大傷,禦不了鬼,氣血攻心,就用這些殺人的爛法子。”甯北辰說道:“現在自暴痕迹,自己走死路,我能感覺到,離他不遠了。”
歐陽浩的嘴角微微揚起:“你們沒事就好。”
“這語氣……我從親爹親媽那裏都沒聽到過。”歐陽浩的語氣就像個長輩,慈愛得很,甯北辰忍不住笑了:“如果找到妹妹,你會成爲很好的大哥。”
歐陽浩嘴角的笑意消失了,長歎一聲:“如果你爺爺還在世,會給我指引方向嗎?”
“爺爺不給甯家以外的人批命。”甯北辰說道:“但我敢說一句,天無絕人之路。”
挂了電話,歐陽浩盯着自己的腳尖,天無絕人之路,但願如此罷,正發呆的時候,剛才出警的人回來了,正将那帶血的瓷片送來檢驗室,歐陽浩免不了去交代一番,希望加速對比DNA,盡快鎖定嫌疑人目标。
再說甯北辰想到那人曾經呆在北安公寓門口,電話過去一問,物業經理心驚膽顫,趕緊把看到無影人的事情一講,連連拍着胸口:“甯先生,吓死我了,不會真是鬼吧?”
“是鬼的話,不敢走在太陽底下。”甯北辰安慰道。
物業經理這才膽顫心驚地挂了電話,甯北辰一擡頭,蘇雪那雙精靈的眸子近在咫尺,眸子靈動得很,骨碌碌直轉:“沒有影子。”
蘇雪狡黠一笑:“你想知道他爲什麽沒有影子還能走在太陽底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