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哪裏還有胃口,匆忙吃了幾口便趕回公司,臨走的時候甯北辰也沒忘記交代她聯系前男友沈海浪的父母,她雖然滿口答應,但甯北辰覺得她未必有這個膽子面對前男友父母。
時至下午,第二位看房客匆匆趕來,這位是位專業的炒房客,兇宅是他們必下手的目标,反正他們不自住,兇不兇又何妨?見到甯北辰,這位炒房客哈哈大笑:“姓甯的,你又弄到好貨色了。”
這位楊先生無正職工作,就以炒房爲生,從甯北辰手裏弄走了不少兇宅,倒騰倒騰,這幾年也算是個小富翁,隻是還穿着一身汗衫,寬大的黑褲子,活脫脫一老農民進城。
老楊今年五十多歲,看到年輕漂亮的蘇雪,“哇”了一聲:“好漂亮的美女。”
“美女本身就有漂亮的意思,你前面又加形容詞,多餘。”甯北辰悶哼一聲:“再說了,她有多漂亮?你眼瞎了。”
老楊習慣甯北辰的毒舌,并不以爲然,隻是笑笑,就迫不及待要看房子,進去後東看西看,就像走過場一樣,事後蘇雪才知道,這些炒房客買房子幾乎不怎麽在意内部結構,最看中的是升級空間,周邊的配套比房子本身的結構更重要。
“多少錢,”老楊湊到甯北辰身邊。
“全款的話,兩百五十萬最低,250,很适合你。”甯北辰咧開嘴笑了。
“去你的。”老楊說道:“别和我玩道道,說個最低價。”
“其實業主的最低價是260萬,我說兩百五,可是看在咱們有交情的份上。”甯北辰說道:“十萬的空間,由我負責去和業主談,壓下去,紅本在手,你要是全款,立刻公證做資金監管,拿号過戶,嗖嗖嗖,一氣呵成。”
“讓我考慮一下。”老楊說道:“這屋子的一家四口死得很詭異,你的清潔工作怎麽樣了?”
“衛生絕對沒問題。”甯北辰自信道:“哪次沒清理幹淨?”
此清潔非彼清潔,此時,蘇雪重重地咳了一聲,甯北辰說道:“在你之前,上午已經來過一位,以公司名義購房,優勢比你明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成,我先回去想想。”老楊突然附到甯北辰的耳邊說道:“這美女有男朋友了嗎?”
“滾一邊去,她有主了。”甯北辰突然有些惱火:“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想打小姑娘的主意?”
“不是我,是我兒子。”老楊說道:“我兒子剛畢業工作,性格内向,你見過的,長得高高大大,白白淨淨,單身。”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甯北辰眉頭一皺,催促道:“我得鎖門走人,今天還有其它事情要做,走吧。”
“你這個人真是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她有主有什麽關系,又沒結婚,萬一她看上我家兒子了呢?”老楊仍在喋喋不休,直接被甯北辰掀了出去!
看着老楊飄然而去的背影,蘇雪一臉懷疑:“你和他嘀咕什麽?”
“沒什麽,今天沒有新的看房客了,走吧。”甯北辰鎖好門,此時,隔壁正在治辦喪事,門口的小馬紮上,老太太的鬼魂已經消失不見,想必有鬼差前來引路去了黃泉路。
蘇雪和甯北辰走出去沒有幾步,一個人影跑過來,原來是老太太的兒媳,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孝服,手裏拿着一包糖餅:“姑娘,今天真是多謝你了,這個是我家老太太生前最愛吃的,我做的,别的不敢說,味道肯定比外面的小攤好,拿着吧。”
“謝謝。”蘇雪真摯地說道。
“隔壁房子要賣了吧,賣了也好,這屋子空着總不像回事。”這婦女抹了一把手,說道:“前陣子有個奇怪的人在這裏打轉,我還以爲是他要買呢。”
“奇怪的人,怎麽個奇怪法?”甯北辰問道。
“現在正熱着呢,那家夥穿得叫一個嚴實,還戴着帽子,帽沿壓得低低地。”中年婦女說道:“個子不高,我婆婆好心和他說話,他一聲不吭就算了,還撞了她一下。”
“對了,我出來看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轉身離開,腰上系着一根紅腰帶。”中年婦女說道:“咱們民間不是有說麽,本命年得擋煞,紅腰帶,紅内衣,今年是他的本命年。”
蘇雪不禁笑了,中年婦女便不好意思了:“我也是瞎猜的,不耽擱你們辦正事。”
蘇雪道謝,上車後甯北辰說道:“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确有些可疑,縛靈師爲了拿到可能藏有降龍木的房子才殺人,煉制勾魂童靈的家夥爲了什麽呢?這房子裏難道也有降龍木不成?不行,我們回去找找。”
甯北辰改變主意,推門下車,蘇雪隻有跟在後面,兩人重返宅院,上上下下,就連房梁也沒有放過,一無所獲,倒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蘇雪雙手叉腰:“你現在滿意了嗎?”
“我們沒找到不代表沒有,我信一句話——有果必有因,選定這一家人總有其道理吧?”甯北辰說道:“除非,他隻是在做試驗。”
甯北辰被自己的話驚了一胳膊雞皮疙瘩,如果隻是爲了試驗勾魂童靈的話,這一家四口着實死得太冤,但是,明明可以随機挑選,爲什麽是這一家呢?
“咱們還有男童靈,對吧?”甯北辰咧開嘴笑了。
蘇雪覺得甯北辰是個瘋子,女童靈已經無辜被吞噬,現在還要拿男童靈試驗,萬一再害了這個可憐的孩子怎麽辦?
甯北辰卻有其道理,那個自毀程序設定的條件是保護自我的身份,隻要提及就将他們毀滅,但是,不可能限定所有條件,因爲鬼魂的磁場是單一的,不能直截了當地問,大不了從側面入手,多鎖定幾個關鍵詞,便能離真相近一些。
縛靈師的同夥能否與這家夥劃上等号,就靠這隻男童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