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地段好,這一條巷子的對面就是新近開發的COCO廣場,離這裏不到五百米,便是一所實驗學校,九年制,再看交通,地鐵站離這裏隻有四百米遠,而公交站台就在一出巷子口,交通便利,休閑方便,還是學區房,戶型又好。”甯北辰搖頭道:“可惜。”
廚房裏響起炒菜的動靜,歐陽浩的刀工了得,嘩啦啦備好前菜,聽着飯菜香氣傳出來,蘇雪連咽口水,甯北辰瞅她一眼,今天在縛靈師身上撒了氣,心情好多了嘛。
“你看看,這是最近與它相鄰的房子價格,市場成交價格在一萬八左右,總價格是三百六十萬,這一套,恐怕沒人上去看房。”甯北辰說道。
“這還不簡單,瞞着這些事情不就好了。”蘇雪不以爲然。
“這世上沒有瞞得住的事,我們能查到這些新聞,買家也會輕松看到。”甯北辰說道:“這年頭的人都精明着呢,與其瞞着,不如開誠布公,然後打消他們的顧慮。”
說話的空當,歐陽浩突然将頭探出來,說道:“這宅子的事兒我有話說,你們等等啊,我馬上炒上菜。”
蘇雪說道:“明天先拿鑰匙去看房子先。”
“你剛才說的拘魂童子靈是怎麽回事?”甯北辰問道。
蘇雪卻賣起了關子:“不急,等吃飯的時候再說,反正大家都有話說。”
歐陽大廚終于搞定,端上香噴噴的飯菜,他自己先吸了一口氣:“老實說,以前晚上總是一個人吃飯,沒勁兒,現在雖然準備得要多一些,但一來有人分擔夥食費,二來有人陪着吃,這飯啊,越吃越香,成就感也嗖嗖地。”
“你是副教授,是犯罪專家,也是大廚,以後别裝慫逗我們。”甯北辰說道。
歐陽浩一幅無語的樣子:“又來了,我沒裝,你們看到的就是真實的我。”
蘇雪盛了飯,大家坐下開吃,吃到七分飽的時候,歐陽浩說道:“這套宅子的事情,後來被定性爲宗教事件,懷疑這一家四口是自我了結的,因爲死因不明,又沒有目擊者,最終以自殺結案,但是事情太過詭異,所以在當地流傳了很長時間,各種說法都有。”
“那對孩子真的出現過嗎?”蘇雪歪着頭,說道:“系着紅繩,穿着紅肚兜的孩子。”
“目擊者的描訴太詳盡,連男孩左手系紅繩,女孩右手系紅繩都一清二楚。”甯北辰突然說道:“爲什麽他們會注意到紅繩?”
“因爲紅繩不是普通的細繩,大約一指寬,顔色鮮紅,就像血染過似的。”歐陽浩說道:“我去過現場,見過目擊證人,初開始被當作謀殺案看,所以請我做過心畫理像。”
“你的結論是什麽?”甯北辰問道。
“四具屍體死相安詳,沒有外傷,顯然沒有遭受過度殺戮,屍體雙手放在胸前,這是兇手對死者表達歉意的一種方式,說明他有所悔恨。”歐陽浩說道:“本人至少不是一個心理變态者,對這些人他可能十分熟悉或了解,因爲他按長幼排列屍體順序。”
“但這都是基于謀殺的前題做的判斷,死因不明,一切都打了水漂。”甯北辰看着歐陽浩的表情暗淡下去,微微一笑。
“盡戳人的痛處,我做了半天分析,結果因爲自殺的結論全部被推翻。”歐陽浩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後來親戚來認屍,辦了後事,因爲房産是在爺爺名下,所以,大兒子順理成章地繼承了房産,過戶過去,關于這一點,不少人還說大兒子是兇手。”
“目擊者描訴的那對孩子,應該是拘魂童子。”蘇雪吃完了,放下筷子,沉聲說道:“他們是靈,不是鬼,鬼差是等人陽壽一盡,前來拘魂,但他們,不拘魂,卻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歐陽浩原本拿着筷子撐在下巴上,這下子胳膊一歪,筷子也滑到桌上:“加速死亡?”
“他們自己就是被害死的,身有煞氣,紅繩醒目如血,正常。”蘇雪的眸子突然定定地,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是因爲紅繩就是用血浸出來的。”
歐陽浩這個膽小鬼馬上打了一個寒蟬,蘇雪說道:‘他們是雙胞胎,所到之處煞氣四溢,會令人癡呆,煞氣入體,殺人于無形,就算過去四年時間,一定會有殘留的煞氣,那屋子需要淨化,而且聽歐陽浩所說,他們對屍體很珍惜,恐怕還有内情,明天先去看看再說。”
次日一早,甯北辰載着蘇雪拐去雷哥的中介公司拿了鑰匙,約了業主,便驅車前往那套院子,格局與甯家祖宅相當,隻是面積小一些,建築看上去更新一些,多套四水歸堂的宅子并在一起,看上去很有氣勢,業主已經在門口等着。
蘇雪便覺得奇怪,低聲說道:“這人真是奇怪,得了這麽大一套房子,居然連鑰匙也不拿,自己也不進去。”
甯北辰不作聲,今天的他依然西裝革履,頭發梳得油光水滑,提着公文包,身高挺拔的他一走進巷子裏,便引來好些大姨大媽的議論,也有不少人盯着蘇雪看,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真是的,這些大媽幹嘛坐在門口?”
“這是老街的好處之一,大家的關系比較親近。”甯北辰快步走向業主,伸出手:“你好,您就是蘇先生吧,我叫甯北辰,是負責您這套房産的代理人。”
“你好,你好。”蘇先生是個中年胖子,戴着一幅精緻的金絲眼鏡,還未入秋,他便裹了一襲厚外套,生怕凍着自己,“好幾家中介公司和我提過你的大名。”
“是,但我隻和一家公司有合作。”甯北辰拿出鑰匙,說道:“進去說吧。”
“不,不,不,”蘇先生反而退後好幾步,離那宅子門口遠遠地:“就在這裏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