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蘇雪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你搬來這裏好幾天了,我總要過來瞧瞧情況。”老人家精神矍铄,呵呵一笑,目光掃向歐陽浩與甯北辰,眼神便在甯北辰臉上停住:“北鬥痣的主人。”
甯北辰一愣,這老爺子好生犀利,兩人之中準确地鎖定了自己,蘇雪低頭盯着自己的腳尖,她不知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爺爺看到了多少。
“蘇雪,這位是你的爺爺?”歐陽浩馬上熱情地握住老爺子的手:“我是蘇雪的鄰居,歐陽浩,是一名犯罪心理畫像師,剛搬進來沒幾天。”
“我叫蘇長安,長安十裏的長安。”老爺子呵呵一笑:“蘇雪,沒給你們添麻煩吧?”
“您說的麻煩是指那些東西嗎?”歐陽浩興高采烈地說道:“沒有,沒有,她給我們幫了不少忙呢,對吧,甯北辰?”
甯北辰的喉頭有些緊,蘇長安看着他的臉,說道:“甯先生,方便說話嗎?”
看來老爺子有備而來,甯北辰便伸出手:“請。”
歐陽浩知趣地回房間,蘇雪不情不願地跟在兩人身後,馬上發現這一老一少正暗中鼓勁兒,蘇長安雖然年近六十,但身強體壯,一頭白發,但精神矍铄,步伐穩健,每當蘇長安邁開步子的時候,甯北辰便鼓勁與他同步,不長的幾米路,兩人始終肩并肩!
甯北辰暗道這老人家深藏不漏,短短的幾步氣定神閑,倒是自己有些心切了,打開門,甯北辰倒茶,入座,行事幹淨利落,不過短短的三分鍾而已,然後悠悠地開口:“蘇雪的事情,她已經和我說了大概,我和她,已經達成協議。”
“我聽說了,你做兇宅買賣,撞上邪物是必然的事情,有蘇雪在,你就能安枕無憂。”蘇長安說道:“她和你在一起,受着你的命格影響,也能擺脫乞丐之命,我這位孫女,就勞煩你多多照顧,若有沖撞,看在你比她年長的份上,别放在心上。”
“六星與七星,爲什麽這麽大的差别。”甯北辰說道:“我和蘇雪在一起的原因未必太離譜了,蘇老爺子,我畢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帶着她。”
“這個世界上沒有偶然隻有必然,無論多麽微小的邂逅都必定會影響未來的命運,緣分締結就不會消失。”蘇長安說道:“你怎麽知道,是蘇雪需要你,而不是你需要蘇雪?”
“爺爺。”蘇雪說道:“我們該走了。”
蘇長安看着甯北辰的臉,說道:“人有命盤八字,從中又有五行生克,生有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克有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生克之中,又有比肩、劫财、食神、傷官、正财、偏财、正官、偏官、正印、偏印十種基本特性,彼此交互而産生吉兇,甯先生,吉兇會變化的。”
甯北辰一愣,蘇長安已經起身與蘇雪離開,泡好的茶一口未喝,茶葉已沉到底,透過那片清澄仍可看到翠綠的茶葉,甯北辰冷不丁地問道:“您聽說過降龍木嗎?”
蘇長安已快走到門口,此時,肩膀明顯抖動了一下,甯北辰說道:“您果然知道。”
“因爲我手裏就有一塊降龍木。”蘇長安說道:“此物稀罕,要不是它,我也不能在蘇雪身上植入一顆紅痣,也是靠它的靈力幫助她撐到現在。”
甯北辰心裏嘀咕道,如果世上有緣分一說,這算不算?兩家都和降龍木有些聯系。
“甯先生,看在你照顧蘇雪的份上,贈你一言——近日保護好自己的脖子。”蘇長安撫着自己的脖子,輕輕一撩,哈哈大笑着走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甯北辰獨自費解。
爺孫倆回到蘇雪房間,一進門,蘇雪就嘀咕道:“爺爺你幹嘛要這麽客氣?那家夥沒少欺負我,還有,原來那塊木闆就是降龍木?”
蘇長安突然沒有了剛才的沉着之氣,吊兒郎當地将一隻腳擱在沙發上,大大咧咧地說道:“丫頭,那塊木闆被我用來墊桌子,一般人誰能想到它就是價值連城的降龍木?大隐隐于市,這樣才夠聰明,不過,你說那個甯北辰難纏,我怎麽看他傻乎乎地。”
蘇雪看來已習慣蘇長安在老頑童與老仙骨兩個頻道中自由轉換,剛才還一本正經,頗有氣勢,現在就大大咧咧,就像周伯通轉世,她無可奈何地說道:“說吧,剛才那些詞,你想了多久?”
“爲了這個漂亮的亮相,我可是準備了三天。”蘇長安撐了一個懶腰,說道:“聽剛才甯北辰發問,他已經把我當成了世外高人,居然向我打聽降龍木的事兒,甯家有一塊降龍木,但我聽說一直在甯北辰爺爺的手裏,居然沒有傳承下來,奇了怪了。”
“降龍木真這麽稀罕?”蘇雪問道。
“千年難得一木,自帶千年靈氣,要不然,你怎麽能撐到十九歲?”蘇長安話鋒一轉:“古代有三出的說法,即出馬,領仙通靈者,出道,道家通靈者,出黑:陰陽先生,現在的甯北辰七星不通,隻能算是出馬,而你呢,介于出道與出黑之間,兩者兼而有之,但若有一天,甯北辰的七星自由,能力會淩架于你之上。”
蘇雪不知道爺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說道:“那又怎麽樣?”
“對他稍微溫柔一點,别動不動抽人家耳光。”蘇長安說道:“男人嘛,做到像他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你打人家一耳光,他也隻是親了你一口。”
“爺爺!”蘇雪欲哭無淚,他明明看到自己被占了便宜,居然還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