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甯北辰和蘇雪同時呸出聲來,對視一眼,馬上就挪開目光,不約而同地說道:“誰和他般配?”
“你們倆不是一對啊。”歐陽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我弄錯了,咱們還是言歸正轉,想想怎麽處理那隻鬼?”
“現在發言權歸你了。”甯北辰說道:“這案子怎麽回事?”
“剛才的男人叫林子安,23歲,某遊戲制作公司的策劃師,兩個月前,他死于自己家的别墅裏,身中六刀,”歐陽浩說道:“現場一片狼籍。”
“但我們看到的屋子挺整齊的。”蘇雪突然閉上了嘴巴,當時屋子裏有一股子油漆味,還挺重的,顯然爲了能出售,重新将屋子收拾過。
果然,甯北辰瞟了她一眼,眼神裏的嘲諷一目了然,蘇雪白他一眼,說道:“你繼續講。”
“别墅像被人掃蕩過,毀壓着的油畫,砸壞的名貴飾物。從客廳、廚房至卧室一直到浴室處,到處散落着壁飾,家具、油畫、衣服、花瓶,挨着樓梯的牆上還有塗鴉,寫着‘殺了你’三個大字,邊上還有‘****’兩個字。”
蘇雪微微抿了下嘴唇,自然是因爲後面兩個字,想不到這丫頭還挺害羞,歐陽浩渾然不覺,繼續說道:“由此我進行了嫌疑人的畫像解析,這是十幾歲的孩子暴力行爲爲所緻的現場,是一種青春期的報複性的暴力發洩行爲。在正常情況下,這種暴力行爲是随意的,他們的行爲毫無選擇性,他們會見到什麽就破壞什麽,有時也會出現猥亵的文字或動作,在牆上作畫也常常反映出破壞者的興趣及對人生的态度。”
“頗有些道理。”甯北辰說道:“之後順利結案,和你的犯罪畫像不無關系吧?”
“是的,根據我的分析,殺死受害者的應該是一位十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少年,從案發的時間來看,他可能曠課或已辍學,處于X饑渴時期,而且具有仇富心理。”歐陽浩說道:“刑警隊根據基本信息,再加上現場采集的線索,抓獲了一名十七歲的少年,證據證明他曾經案發當晚進入過現場,也在碎掉的物件上找到了他的指紋,案子大破成功。”
歐陽浩頓了頓,說道:“但是,案件中的确有一點很重要——沒有找到兇器,但是少年自己認罪了,這也是結案的重要依據,你們說,如果他沒有殺人,爲什麽自己坦白?”
“難道不是因爲警方的逼供嗎?”蘇雪略有鄙夷:“一番拳打腳踢,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根本受不了暴力,還不如承認得了,反正沒成年呢。”
“蘇小姐,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現在這個年頭,審訊必須全程錄像和錄音,不允許動用武力,更别提暴力了。”歐陽浩急得臉通紅:“這個我可以用人格保證。”
“不用了,你的人格我不感興趣。”蘇雪說道:“這隻鬼沒有直接指出兇手,隻說明他也不知道兇手是哪位,但是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少年不是兇手,所以才纏上你,話說回來,你是案發後第一批到達現場的警員之一?”
歐陽浩點點頭:“是。”
“新魂離體,對遇上的第一個大活人最有印象,甚至會沾染他的氣息。再加上這案子是在你的主導下步入正軌,由而抓到錯誤的人,所以這隻鬼才會纏上你。”蘇雪說着,将剛才的撲克片拿出來,這張牌其實不是那四十九張之一,而是專屬的捕鬼牌,她手指彈在牌面上,裏面的惡鬼慘嚎一聲,撲出牌面,墜入地面,屁股離地半公分!
惡鬼重獲自由,馬上怒喝一聲,雙手伸出,指甲迅速生長且尖利,直抓向歐陽浩的雙眼,蘇雪怒火中燒:“還敢放肆!”
蘇雪掌心朝外,掌上赫然畫着一道陽符,直接蓋上惡鬼的天靈蓋,惡鬼慘叫一聲,絲絲黑氣打頭頂噴出來,就像水燒沸時噴出的水蒸氣,惡鬼一下子沒了精神,生長的指甲縮回普通大小,身子也軟綿綿地似熟爛的面條:“女俠饒命,我再也不敢造次了。”
“呆在原地别動。”雪蘇惡狠狠地說道:“我有話問你。”
惡鬼果然聽話地一動不動,歐陽浩再見惡鬼,吓得将雙腿挪到沙發上,雙腳不敢離地:“媽呀,爲什麽我能看到他?”
“你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又與他的經曆有關,況且,惡鬼可以讓指定對象看到自己。”蘇雪說道:“總之,你這次是跑不脫了。”
歐陽浩透過手指縫看着惡鬼,心中請了各路菩薩,甯北辰見他吓得不在狀态,索性自己親自出馬:“你說兇手不是現在抓的人,那你親眼看到兇手了?”
“沒有。”惡鬼說道:“那天晚上我爛醉如泥,那人闖進來的時候我還昏昏沉沉,雖然他胡亂地捅了我六刀,但是,對方絕不可能是個少年,我隻恨自己不能告訴其他人,殺我的人身上有股香水味,女性香水。”
“你這麽肯定?”甯北辰說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斷定?現在不能有一個地方出現差錯,否則,受累的是三方。”
“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就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她們噴的香水,我隻要聞一下就能知道是啥牌子,哪種香型,除非它就不是牌子貨。”惡鬼懊惱道:“媽蛋的,偏偏聞到的就不是什麽值錢的香水,聞着就是劣貨,刺鼻,前後調一樣。”
“但是,肯定是個用香水的人。”甯北辰回頭問歐陽浩:“那名少年用香水嗎?”
“不用。”歐陽浩頹然道:“果然弄錯了……”
“光憑香水沒法判斷對方就是女人,有看到身形嗎?”甯北辰敏感道:“你是夜店小王子,聞到女人味一定很興奮吧?”
呸,這個臭流氓,蘇雪白了甯北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