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恭介總算有些明白那些整天秀恩愛的家夥們的心情了。
至少不管懷裏可愛的淚子怎麽紅着臉無力地掙紮,上條先生都已不打算放手了,這份美妙的觸感和幸福的實感實在是太讓人沉醉了。
癡漢一樣陶醉的嗅着淚子發際清香的上條先生,已經完全把持不住了。
海風、沙灘、陽光……還有懷中的美少女。
看着不遠處海水中嬉戲着的禦坂妹妹們和小蓮子,上條恭介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傳說中的‘人生赢家’模式。
如果沙耶香她們能一起來就好了啊——額,還是算了吧……沙耶香上次就把自己當成了監禁兩名少女的變态癡漢。現在再發現自己正在對淚子這樣才13歲的小女孩下手的話,絕對會當成人渣蘿莉控分屍掉的!!
——雖然對于蘿莉控并不否認,但上條先生絕對不是人渣啊啊啊!!
「淚子~你覺得上條淚子這個名字怎麽樣?」
感覺到懷中的小淚子慢慢放棄了反抗核掙紮,智商完全下線的上條恭介,湊到淚子通紅的耳根邊問道。
「唔…說什麽呢…前輩,現在…說這樣的事…還太早了啊!」
雖然這樣說着,上條恭介卻明顯的感覺到了懷中富有青春氣息的柔軟身體溫度急劇升高着,似乎還有些微微顫抖。
「完全不早啊!這麽可愛的淚子隻能是上條先生的啊!誰也不要想奪走!上條先生這就找個時間去見淚子醬的父母吧!」
懷中的淚子皮膚已經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蝦,而越說越覺得在理的上條恭介已經在開始考慮送淚子父母什麽樣的見面禮比較好了。
但是……有一件事很在意啊。
爲什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個家夥在用超級可怕的目光注視着上條先生。
轉過頭,上條恭介第一眼就發現了元兇。
——堂兄,上條當麻。
依舊不幸,而且不知道爲什麽變得更加暴力的當麻,身周布滿了黑色的怨念力場。
在察覺到上條先生的目光後,更是露出了‘人生赢家都給老娘去死一百遍啊啊啊’的憤怒眼神,惡狠狠地用食指和中指比劃了下脖子。
這世界上,絕對沒有誰能像恭介一樣與不幸波段高到突破天際當麻進行眼神的交流了。
等等……
爲什麽會是‘老娘’?
好八,不幸的當麻,已經憤怒到神志不清了嗎?
蛤蛤蛤蛤蛤蛤~
心情更加愉悅的上條先生回敬了當麻一個‘你不是有茵蒂克絲了嗎?那可是蘿莉啊~’的安撫訊息。
然後——
當麻像是遭受了什麽緻命的打擊一般,瞬間變得一片灰白。
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當麻了……果然是上條先生幸運值變高之後已經接不上當麻的不幸波段了嗎?
這麽想着的上條恭介轉過頭,看到小動物般眼神躲閃臉色紅通通的的淚子,上條先生的紳士之魂熊熊燃燒了起來。
上次沒能偷偷完成的事,這次應該可以光明正大地完成了吧!
已經能感受到淚子的呼吸了。
少女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
——上條先生的人生裏程碑‘淚子的味道’(僞),get_DA☆ZE!
☆
「FFF!!!該死的恭介居然真的下手了!這個沒人性的家夥!!可惡,我也好想脫團啊!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是算了吧。」
看了眼自己身前的巨「」,當麻立即沮喪了起來。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那個中年色狼刀夜幹掉!
至于那隻小色狼恭介,就讓他再得意一段時間吧,可惡!!!
已經是女性軀體的上條當麻握緊玩具鏟子,搖搖晃晃地奔向淺灘。
他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懷疑,現在好像不是煩惱這種雞毛蒜皮小事的時候吧?
好像還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等着自己去煩惱……
「嗚喵——!犯人小姐~終于找到你啦!」
突然間,當麻聽見一個奇怪的說話聲。
若要問哪裏怪,首先這說話聲簡直像貓叫一樣嗲聲嗲氣的,再者,聽嗓音不是女人,是個男的。
(怎……怎麽回事?等等……這個聲音……該不會是……)
上條當麻停下腳步回頭一看,一個身高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高大男人跑到他的眼前。
「土……土禦門?」
土禦門元春,上條在學生宿舍裏的鄰居,同時也是同班同學。
留着像刺螞一樣的金色短發,身上穿着花襯衫及短褲,沒穿内衣。
臉上戴着淡藍色的太陽眼鏡,脖子上挂着金色鎖鏈。看起簡直像個‘落魄拳擊手轉行的**保镖’。
但事實上他這身流氓打扮隻是爲了讓自己受女生歡迎——雖然沒有一點用處就是了。
他是一天到晚穿着女仆裝的土禦門舞夏的哥哥,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對舞夏非常寵愛。
「等……等等!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怎麽跑到學園都市『外面』來的?該不會連舞夏也來了吧?」
「你認識我喵?等等…這位小姐…在你眼中我還是『土禦門元春』沒錯吧…」
當麻突然反應過來——土禦門元春,居然看出了‘她’的真實樣子!
而且在當麻自己看來,這家夥的外表和内在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土.禦.門.元.春!上條先生遭受的這一切不幸,原來都是你幹的啊啊啊啊!!!」
内在爲‘上條當麻’的絕色美少女,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阿……阿上?這麽看來……不,應該不可能啊……」
土禦門獨自喃喃自語,接着對上條說道:「算了,也罷。阿上,總之你快逃吧!這裏很危險!爲什麽危險?因爲怒氣沖天的大姐頭馬上就要追殺過來了!」
「什麽?大姐頭?追殺過來?喂喂,該不會又要發生什麽怪事了吧?」
「别問了,聽你鄰居的話準沒錯!」
土禦門似乎已經陷入錯亂狀态,上條完全聽不懂他想要說什麽。他歪着腦袋滿臉狐疑,土禦門則激動得藍色墨鏡都歪掉了。
「真是的!阿上,今天早上起床之後,你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嗎?」
「嗯?喔……大家的樣子的确不太對勁哩。簡直像是『内在』跟『外表』被換過了一樣……等等,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果然你才是犯人吧喂!!!」
「才不是我喵!我跟你說!大姐頭認爲你就是使用魔法引起這場『角色替換』的犯人!」
「什麽?」
我是犯人?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吧?上條先生可是連最最重要的巴比倫之塔都沒了啊啊啊!!!
上條當麻完全被弄糊塗了。
就在這時……
「終于找到你了,真正的犯人!」
從旁邊飛來一句充滿了恨意的女子說話聲。
「哎呀呀……」
土禦門仰天長歎。
上條當麻朝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至少有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
黑色長發綁成的馬尾垂到腰際之間。身材姣好,皮膚白得像個公主,但卻完全沒有給人一種嬌柔、軟弱的感覺。
神裂火織——前幾天還在自己公寓大打出手的英國清教魔法師。
「我知道你就是這個角色替換魔法——『天使墜落』的始作俑者!在我數到三之前,立刻把魔法解除!」
帶着日本刀的少女,以等不及數到三就想把上條砍成兩半的氣勢沖到當麻的眼前。
上條當麻慌了起來。看見一個滿臉憤怒的人拿着刀子靠過來,任誰都會感到恐懼。
「等等……大姐頭,這家夥是阿上喵~上.條.當.麻。」
土禦門似乎在強調着什麽隐藏的信息,讓就要揮刀的神裂動作一下子僵了起來。
「看…看來…犯人不是‘她’呢。啊…嗯,也對,沒有錯。抱歉,是我太過焦急,思緒不夠周延。我應該先向你确認一件事情。在你的眼中,我是誰?」
神裂收起收起吓人的氣勢,向當麻确認道。
「難道……你不是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的魔法師神裂火織嗎?雖然确實沒見你用過幾個魔法來着。」
——上條當麻猶豫着回答道。
等等……大姐頭?
爲什麽土禦門會和這個真正的魔法師關系匪淺?
「沒錯。我也是『必要之惡教會』的一員。」
像是知道了上條當麻的想法,土禦門元春輕描淡寫地說道。
「等……等一下……你說你是魔法師?」
「是啊。」土禦門坦率地點了點頭:「你以爲學園都市裏面都沒有魔法師?剛好相反。學園都市可是教會世界的敵人,有一兩個深入敵境的間諜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除了我之外,似乎另外還有好幾個吧。」
「我爲什麽可以來到學園都市『外面』,你不覺得奇怪嗎?事實上我在十三個小時以前,還跟神裂大姐頭一起在英國的溫莎堡裏呢。當然,我沒寫過申請書,血液中也沒注射奈米機器。我用的是特殊的走後門技巧。」
「……」
上條當麻下意識地在腦中尋找着否定的借口:「等……等等!你也受過學園都市的課程訓練不是嗎?我聽茵蒂克絲說過,超能力者是不能使用魔法的!所以——」
「沒錯。所以爲了潛入敵方陣地,我土禦門被迫放棄了魔法以及最高階陰陽博士的稱号呢。但結果我隻換來了完全派不上用場的等級0能力,真是虧大了!」
宿舍鄰居露出奸笑:「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有些間諜爲了取得他人信任,可以隐姓埋名五十年呢!這麽一點犧牲就承受不了的話,那就太天真了點。」
「可是你……」當麻還想問些什麽,但是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我再慎重問你一次,土禦門,你把自己的身分說出來真的不要緊嗎?」
「沒關系,反正早就被上層發現了,他們隻是沒采取行動而已。我現在的狀況等于是在他們的手掌心耍猴戲。」
隔着藍色墨鏡,土禦門的眼睛微微眯起:「到現在都沒有遭殃,表示我所掌握的情報還不至于讓他們需要立即殺人滅口吧……的确,就算知道虛數學區·五行機關的真相,我們也無法與他們對抗。畢竟隻是個工作,我可不想賠上性命。該是暫時撤退的時候了,再深入追查下去會有危險。光靠我們根本無法對亞雷斯塔造成傷害。真的,學園都市的黑暗面可不是好對付的,我們可不是像阿上弟弟那樣的變态喵。」
「……那家夥嗎?」
神裂的臉色有些微微發白。
「嗯,先不讨論這些。」土禦門很幹脆地改變話題。「現在的重點是如何處理角色替換的狀況吧?阿上,你應該也察覺這個現象了?」
「等等……聽你這樣的講法,似乎你對這場鬧劇的來龍去脈很清楚?」
「啊,倒也沒有啦。目前我們隻知道一點,那就是『角色替換』不是這事件的『主要目的』,『角色替換』隻不過是『副作用』罷了喵。」
「副作用?主要目的?」
上條皺起了眉頭。他能理解「角色替換」的意思。早上起來大家都變得不太對勁,打開電視盡是看到些奇怪景象。但是「副作用」跟「主要目的」又是什麽意思?使用這樣的字眼,好像這些奇妙現象是「人爲」的。
神裂見眼前‘少女’滿臉懷疑的表情,不禁歎了一口氣。
「土禦門,要一個沒聽過卡巴拉之樹理論的人了解現在的狀況,似乎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這我知道。但如上條他已經徹底沒有嫌疑了喵~」
土禦門笑着說道:「雖然這事和上條有關,但是魔法門外漢上條當麻,怎麽可能施展得出這種将『内在』與『外表』完全替換的大魔法『天使墜落』?而且自己都受到了影響變成了這樣可愛的美少女喵~」
「喂……喂喂喂喂!等一下!照你這樣的講法,難道這些現象真的是人爲的?」
「你認爲這像是自然災害嗎?」
土禦門苦笑着說道:「喂,阿上,别保持沉默啊!你可是這件事唯一的受益者啊!」
「土禦門,你說誰是受益者啊?!而且現在全世界沒有受到『天使墜落』影響的人隻有——」
恭介?等等,可是恭介也看不出自己身體是女性啊,「等一下!你們說了好幾次的『天使墜落』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神裂興緻索然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簡單來說,這個『角色替換』的現象,是某人利用魔法所引發的『人爲事件』。」
「……人爲事件?」
神裂默默點頭。
上條露出依然無法理解的表情,神裂于是繼續說道:「現在全世界都受到了某個魔法的影響而産生某種現象。就連英國圖書館的事件簿中也沒有這種現象的紀錄,因此魔法的詳細術式及結構都是個謎。我們依照現象的特征,暫時将這個魔法命名爲『天使墜落』。」
「再進一步解釋,『天使墜落』這個魔法,關系到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樹』的概念,這你有聽過嗎?」
聽到這樣的提問,上條當麻似乎想起了什麽,下意識地用手指卷着自己柔順的黑色長發答道:「所謂的生命之樹,應該就是一個身分階級表。将神、天使、人類的靈魂分成金字塔狀的十個等級,大概就是這樣的概念吧。」
「就是依照『神權至上主義』所畫出來的圖。說得白話一點,這張圖的意思就是『人類的領域隻有這裏到這裏,再上去就是神的領域,絕對不能侵犯』。」
「人類跟天使的數量都是早已決定好的,因此在一般狀況下,人類絕對無法升格爲天使。相反的,天使也不會被降格變成人。」
「因爲每一個區域都已經客滿了。」
神裂接着土禦門之後繼續說道:
「但是『天使墜落』這個魔法就跟它字面的意思一樣,可以将原本在天上的天使強制降格爲人。而人的領域就好比是一杯裝滿水的杯子,這時如果再滴下一滴『天使』——那杯子裏的水會怎樣?」
「啊……呃……」上條以非常尴尬的表情說道:「天……天使……?」
「是的。嚴格來說不是天的使者,而是神的使者。有什麽疑問嗎?」
神裂非常認真地回答道。
「嗯……」上條的腦袋停止了思考。
「那我繼續說明下去了,就像你看到的一樣,因爲多出一個天使,大家的『内在』與『外表』都被替換了。這就像一場『大風吹』遊戲,一旦遊戲開始,『椅子』跟『坐在椅子上的人』會完全改變。但是在這場遊戲裏,并不是所有參加的人最後都有椅子坐。唯一一個沒有椅子坐的人,就會被擠到天上——去坐原本天使坐的那個椅子。」
「那個被擠到天上的人,就是你——上條當麻!」神裂淡淡地說着:「正是因爲獲得了外在表現爲女性的天使位格,你的身體才會變得有如女性天使一般。」
「這也是爲什麽我們會認爲犯人不是你,卻會和你有着極大的關系。可以說,這個術式就是爲了你而發動的,但是并未因爲你成爲天使而完結。可以根據這個推論,發動這個術式的人,依然還是‘人類’。」
「等等……我成了天使?我的右手明明有着‘幻想殺手’的力量,怎麽會沒有吧這個作用消除掉?」當麻瞬間淩亂了。
「這種變化,對于外行人來說确實難以解釋……但是隻要是在卡巴拉生命之樹上的任何存在,在上位的過程中都不是屬于‘幻想’這種程度的異常。而是靈魂或者更深層次的‘補全’,也就是‘完美化’。到達‘神’所在的位置,就是真正的‘完美’。」
神裂歎息了一下,有些羨慕地看向上條當麻:「雖然正确的術式是個謎,但總之『天使墜落』是個世界規模的大魔法。所以如絕對會有結界或魔法陣之類的『儀式現場』。要停止『天使墜落』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打倒施法者,第二是毀掉『儀式現場』。當然有時間限制,而且當麻,你要小心墜落的‘天使’。」
「……小心‘天使’是什麽意思?」當麻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對方會不惜一切的想要回到‘神’的身邊,而要想回去,就必須幹掉你,把‘天使’的位置再空出來一個——當然,還必須和我們一樣,停止這個已經差不多要徹底完成的『天使墜落』術式。」
「那…破壞了儀式現場的話…我還能變回去嗎?」當麻抱着僥幸的心理問道。
「不會喵~隻是墜落的‘天使’降格爲人類然後回不去了喵,然後一切都恢複正常了,阿上就成了世界上唯一的小天使喵。」土禦門元春看着眼前的絕色少女,怪笑着調侃道。
「這麽說的話,上條先生不僅變不回去了,還有可能無辜地被一個發狂的天使追殺?」
看到已經成爲天使的‘少女’那絕望的眼神,神裂同情地拍了下少女的肩膀:「确實…是這樣的…」
上條先生、不,‘上條天使小姐’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
永别了……陪伴‘上條先生’16年的……兩腿之間的感應器。
還有——
「不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