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越野車瞬間從大廈二層破牆而出,猛然撞飛最前面的人,車落地,被擊碎散射出的玻璃牆破片,纏繞在空中如一圈圈光環,車攜下的氣浪夾雜着汽油燃燒的氣味,玻璃碎片不斷落到那些人身上。
落地後的越野車沒有絲毫減速的趨勢,甚至在加速前進,發動機的聲響如同意大利歌劇裏高昂交響曲。
一名仍未弄清情況的擁兵木讷地站着,被車頭撞擊出去。車奔馳沖向并排整齊的擁兵隊伍,面對正面駛來的汽車,兩名擁兵側撲逃生躲開了沖撞,車在急馳向隊伍尾部時,突然緊急刹車向左側大幅度甩尾,地面與車輪摩擦出一片焦煙。随着一聲沉重撞擊聲擁兵隊伍最後一名士兵,被甩過來的車尾正好擊中,飛出路面。車終于停在地面。
發動機熄火,黑色越野車的車尾籠罩在白煙之中,死裏逃生的擁兵專注地盯着這輛車,謹慎地從地上爬起。
汽車的車門緊閉着,從黑色車窗上看不清任何情況。
重新聚集起來的擁兵斜站成一排保持着隊形,一邊半蹲着碎步行進,一邊向越野車逐步靠近,五把突擊步槍齊聲響起。
向停靠路面的越野車發起猛烈射擊,子彈穿透車外殼迸發出一簇簇火花,鮮豔卻刺眼。
最前方的擁兵擡起自己的右手,打了一個手勢,槍聲停止。白色的焦煙讓子彈産生的風全部刮走,傭兵依然對此不大放心。他們在短時間内依次完成了彈夾的更換。最前方的那名擁兵走至車旁,一手持槍一手拉開車門警惕地向車内望去,檢查車内人員是否被擊斃。
“嘿,先生們!”
南裏香于車頂亭亭玉立,雙手戴着黑色手套,各握着一把與她齊高的兩端均爲槍刃的細長槍械,槍刃較寬兩端則各有一道凹糟,由于光線反射緣故,兩側凹糟似鍍在劍身的黑條條紋。手套上排布的齒條與凹槽内内的齒條相咬合,劍穩定地握在雙手之中。
開啓車門者擡頭仰望矗立車頂的人影,南裏香一步跨至邊緣,而在同一時間,車裏又走出了一個身影,赫然是之前強行拉着南裏香進入車内的鷹。
“打架這種事情是男人的活,女人隻要在一邊觀戰就可以了!”
不由分說地将南裏香拉到背後,右腳蹬地向前跳躍而起,同時右手向斜下方投出手中的長劍,劍極速刺入第三名安全部隊士兵的胸腔。
當鷹着地之時,時間刹那間加速了。
南裏香愣愣地盯着鷹的背影,此刻内心莫名的複雜,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和她說話,而她居然沒有大發雷霆,或許是最近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她真的有些累了,所以她在那一刻,默認了鷹的話,靜靜地待在原地,沒有進行戰鬥。
鷹左手的劍從身前甩過,移動至右手之中,向後刺去,車門邊的擁兵被劍貫穿,穿透出身體的劍身順暢地紮穿車門,血沿着劍身凹槽滴入車門,左手在胸前繞至右側緊握住劍身,鷹向左前方甩出整把長劍,白色劍身旋轉着掠過第二名迎上前的安全部隊擁兵的頸部,咽喉處被劍切開的皮膚噴出鮮血。
他突然斜向前奔跑,從後背取出兩把LMP沖鋒槍,子彈精準射向第四名擁兵的黑色盔,不斷改變步伐保持身體移動,始終使最後一名擁兵的視線被第四名擁兵所阻礙,三人處在同一直線方向之上。
開槍的同時不斷向他們靠近,在超負壓承受兩把沖鋒槍子彈的攻擊後,擁兵的防彈頭盔破裂,頭盔後部不斷四射出鮮血。
這時最後一名士兵的模樣随着兩人之間中彈身亡的擁兵的倒下,在鷹視網膜裏一格一格出現,他把兩把彈藥用盡的沖鋒槍揮向瞄準他的剩存的一名擁兵,穿越過第三名擁兵半跪的屍體,伸出右手敏捷地握住從他後背穿出的劍身,抽回整把劍,失去長劍支撐的屍體随着劍被抽出後倒下,最後一名擁兵躲閃開揮上來的槍支,重新舉槍瞄準向鷹,這時鷹已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劍至上舞下,瞬間劃過他的整個身體。鮮血從切口噴出,他手中被一同切成兩截的突擊步槍墜地,發出尖銳的金屬聲響。
長劍從鷹手中滑落,血糟内的紅色鮮血被震起濺在路面。
寂靜的街道上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向他們行駛而來,發動機的運行聲在毫無生機的城市中格外的清晰。
鷹伸出手擋在南裏香胸前,兩個人原地而立。
轎車停在距離三人七八米前方的道理中間,嶄新的車身閃爍黑色光澤,彰顯它的不可一世,一名西裝革履的白種人從副駕駛座處下車,輕聲地拉開了後排左側的車門,一位英俊身材挺拔的戴着墨鏡的男士從車門走出,雙手插進身上一套合體的精工截剪的黑色西服的褲袋中。
“好久不見,南裏香!”
男士說出了南裏香名字,黑色墨鏡阻礙看清他的眼神,他嘴角微微揚起,高傲地站立着。
在他身後,并排立着兩名帶着肩章的安全部隊精英和一名同樣身着西裝的助理。
“威爾斯!”
南裏香脫口而出這個名字,在他下車的一刻,南裏香便猜測到他了,爲何現在偏偏遇上他,聽到愛莉絲開口,秋馨好奇地望向她。
雙方都在無聲地對峙着,風掠過的聲響也能在這個寂靜的時間被捕獲。地面上橫七豎八躺着死亡的“紅傘”安全部隊士兵的屍體,威爾斯目光掃視一片狼藉的現場收回了微笑,“看來你的進步不小,我一向非常看好你。”
他從口袋裏伸出雙手,邁開步子,精緻的漆黑皮鞋踏地時發出不斷複制着的聲響。
“謝謝,紅傘的叛徒對你也越來越闊氣了。”
南裏香注視着他說道,威爾斯聽完南裏香的話,發出一聲冷笑。
南裏香迎上前,雙手緊握成拳,又迅速松開呈繃直狀态。
“女人,你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鷹又一次擋在南裏香面前,清冷地說道,卻不難聽出其中的一點寵溺。
鷹和那個被稱爲威爾斯的男人兩個人隻有幾步距離,快步走頓時轉爲疾跑,威爾斯高高擡起右腳用力下壓,側劈向鷹的頭部,鷹卻沒有作躲閃,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威爾斯的右腳停頓在他面前,褲子上的褶皺恰好觸及到鷹的鼻尖。
鷹左臉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他擋在威爾斯腿部關節之上的手臂制止住威爾斯的攻擊,鷹簡練地向前施力,便将他反彈回去,退後幾步後他站穩下來。
“你是誰?”
從聲調聽得出他的憤怒,也許是因爲從來沒有人能夠讓他這麽狼狽。
鷹并沒有想要回答威爾斯,威爾斯急促沖上前身體向後旋動,腳跟踢向鷹,他還是絲毫未移動步伐,用手臂再一次擋住威爾斯的攻擊。
威爾斯心跳在幾次攻擊後加速跳動,皺了一下眉頭出拳擊向鷹面部,瞬間伸出在鷹面前的手掌抵擋住了攻擊,威爾斯對着鷹搖了搖頭,緩慢地下移擋開拳頭的手掌。
一個黑色槍口對準着他的臉,鷹臉上浮過驚訝神色,威爾斯右手正舉着一把手槍,反過來對鷹搖了搖頭。
鷹卻在這時笑出聲來,随後威爾斯不禁感到手中的這把柯爾特手槍有些異樣。
“在找它吧!”
鷹擡起右手,将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夾舉至他臉旁,這時威爾斯恍然。
他甚至不知何時鷹取下他手槍的彈夾。
促手不及的情況下,持手槍的手被向後拗動,奪槍、裝彈、上膛,鷹一氣呵成奪過槍,完成一系列手槍射擊準備程序。眨眼間柯爾特手槍槍口颠倒過來對準了威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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