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狀況卻比看上去的更加棘手,中岡麻美所處貨輪甲闆離上方橋面的距離不低于二百米,橋面風速大,如此多幹擾因素下射擊效果對營救中岡麻美沒有多大幫助,而這個小隊的人不斷朝下開槍,但感染體的數量并沒什麽減少。
鷹立即調整了戰術,四名隊員爬至橋底面,沿着橋墩上的懸梯下至貨輪進行營救,另外四名隊友火速駕車趕至橋尾處,沿着堤岸上的水文觀測站到達橋底進行支援。鷹和剩下的一名小隊成員各舉起一把阻擊步槍,艱難地遠距離射殺甲闆上的感染體。
感染體緊緊追逐在中岡麻美之後,距離被拉得越來越近,鷹制定的每一個營救方案都可行,隻是都需要時間。
懸梯上的小隊隊員離貨船還有一大截距離;驅車的小隊成員還未到達橋尾,恐怕中岡麻美不可能堅持到那時了。
逼不得已,鷹又見另一名小隊成員距離自己稍遠,看不到自己這裏的情況,他終于選擇動用了魔法,睡牌不斷地灑落着白色的粉末,這一招在上次已經試過了,效果十分明顯,距離中岡麻美最近的喪屍紛紛倒地。
而這個時候,中岡麻美不小心一腳滑入地面上的凹陷小坑,左腳扭到側倒在路面上,扶着腳踝處咬着牙等待疼通快點消失。
“你沒事吧。”
一個清瘦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中岡麻美身邊,他輕聲問道,遮擋住幾米冷清的晨曦,在這個寂靜廢棄城市中聲音卻變得格外清晰。
疼痛的感覺還未完全消失,她堅強地獨自爬起身來,牙齒輕咬在一起,不讓自己的表情現賣自己。背包施加給雙肩的壓力一下子變輕了,中岡麻美驚訝地回頭,鷹一隻手提起她的背包。
“不用,我還行的,”
中岡麻美連忙解釋道。
“給我吧。”
背包被繼續上提着,她沒有再推拖,放開了背包,凝視着背着包專注着向前行走的鷹的背影,她嘴角微微揚起,淡淡地一笑,隻是刹那間拂過臉龐的微笑。
危機爆發之後,“紅傘”制藥公司在病毒蔓延程度最淺的床主市建立了一塊與外界病毒隔絕的安全區域,并且派遣安全部隊進行全天候防護,除了該區域的原住民和早期逃難至此的幸存者外,安全區内還居住着“紅傘”公司的高層人員以及其家屬,中岡麻美十分幸運地成爲了這幾者中的一者。
可是,現在這個地方卻不合情理地遭受到原始病毒入侵,形勢惡化,感染面積迅速擴大,整個安全區淪陷失去控制,中岡麻美逃離出來,不過至今她也未能和任何其他生還的居民相遇。
直到這一刻,中岡麻美終于見到了和她一樣同是活生生的人。毫無疑問,這一刻她的心情是無以複加的。
從危機爆發後,中岡麻美開始逃亡,一怎麽躲避着感染體,時間已經過去兩周了,中岡麻美一直堅定地向一個固定的方向行走,她的路線似乎是合理的,遭遇到感染體一天比一天少,但她之所以這樣選擇的最重要原因是因爲在遭受喪屍入侵的前一天朋友無意中告訴她,日本的特殊部隊登陸點就是中岡麻美前行的目的地,十幾天來她一直執着地将這個希望轉化爲前進的動力。
而現在,中岡麻美終于看到了生的希望了,她一步也不肯落下地跟在鷹的身後,仿佛鷹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她拼命地要抓住。
留下了幾人斷後,鷹帶着中岡麻美先行撤退,可惡的是來之前所乘坐的船隻已經被喪屍毀壞了。
兩人隻能夠先暫時離開這裏,再做打算。
行走在空靈靜谧的街道上,鷹一貫以來的清冷不知何時也傳染給中岡麻美,她也逐漸地變得孤言寡語下來,可能也是因爲這幾天的逃亡生活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
兩人走在街邊的辦公區旁,鷹在一家機構的門口停下了腳步,神色凝重地望向它牆面上印刷的一個放射性元素圖标,即“紅傘”公司的标志。
這裏就是南裏香所說的紅傘公司的一處地方。
大門處半面門敞開着,這是一個自動門,另一半面門像是發生了故障移出一小截便卡死住。
裏面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心裏打算着進入這個“紅傘”在街區的分支辦公室,鷹也猜中了中岡麻美對這個漆黑的沒有一點光線的空間的恐懼,便把他們拾到的一把還剩四發子彈的核爾特手槍留給她,對她說道:“你在這裏等我小心點。”
在他轉身走向大門後,中岡麻美還是緊緊地跟着他,她剛走了幾步,那些濺在門口白色牆面上的血迹讓她立即停下了腳步,殂靜靜地退回原地等待。
中岡麻美對“紅傘”的了解微乎其微,中岡麻美的了解隻停留在這是一家生化制藥公司,而鷹從南裏香那裏已經知道了洩露的病毒是他們的産品,他仿佛并沒深刻意識到他将進入的地方的屬有者,正是危機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病毒擴散起源地。鷹進入後的目的并不爲尋找食物,而是尋找更多的武器——槍械。
越過門口走進廳室内,隻有一些光從門口透進來,照亮一小段地面。分不清窗戶和牆面,裏面一片昏暗,外側窗前的鐵制卷簾早已将光線封死在廳室外,借助門口處的先勉強隻能分辨清近處擺設物品和過道的模糊輪框。在這種程度下尋找東西異常的艱難。一個閃念出現在腦海他停下前進腳步,返回走向門口之處,來到安集人員辦公室桌椅旁,拉開抽屜逐個尋找着,終于摸索出一把手電筒。
急切地開啓了手電,手電的光沒有非常強烈,但還能夠使用,光照亮了整個大廳的一小角,現在鷹的行動是靈活多了。
大廳内的物品因無人打掃都蓋上了一層灰,各種物品的陳列卻并沒有一點淩亂,玻璃桌面上還放置着半杯水,塵土飄浮在表面薄薄的一層,這個空間在那一刻像是瞬間被它的主人們遺棄,如今隻剩下一層灰。
鷹移動手中的光柱一點一點地橫掃過整個大廳,脫落的牆紙,角落處枯萎的植物,散落地上的幾片白紙,積滿灰塵的沙發,他懷疑着還有可能找到武器嗎?
手電筒的光柱移過整個大廳最終慢慢停在西側,這時鷹發現大廳西側有一條深深嵌入牆面的長廊,長廊的一側面有三個門,遠遠望去如同三個黑洞。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鷹邁着低而輕的步伐,借助着微弱的手電筒光走進長廊。直到步入長廊之内他才發現這裏的另一面牆上是一闆碩大的平面鏡。
鏡面反射了手電筒内的自己,鷹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鏡面,擦下了一些灰塵,隻是一面普通的鏡面,貼在鏡面上的手掌輕輕劃下,忽然間手指僵硬,他看到手剛劃下的部分出現了一張面龐!像是被扭曲了一般,頃刻間進入高度防備。
在鏡子裏鷹看到他的背後站着另一個人!
他驟然轉過身一把甩過手電筒,光線徑直照向身後。光柱中出現一張大海報,他的身後放着一張同比例印刷的用支架立起的擁兵真入畫海報,到此不禁松了口氣鷹伸手握下第一扇門的把手,門是上鎖的無法開啓;他轉向第二扇門,把手也是上鎖的,手電的光将最後的希望投向最後一扇門,意外察覺到門已經開出一道黑色的細縫,不知爲何現在鷹卻沒有因此感覺到欣喜,他猶豫不決定章要不要進入這個黑暗且未知的門内。
鷹做了下深呼吸,伸出左手緩緩推開門,黑暗的門縫一點點擴大,右手緊緊将手電筒握于面前。最後他索性用勁一推,門迅速敞開,手電的光立即射向房間内,他拿起的手電恰好停在最佳位置,光散射進這個不大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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