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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完美潇灑的布偶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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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娘成長手冊》第八條:生存并不隻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權利,不論是何種生物都同樣擁有,不過諷刺的是身爲創世神的伊莉娅絲卻并不了解這一點。

“于是,就這樣依絲卡的父母就把依絲卡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你也許覺得這樣依絲卡的童年雖然并不完美,但是至少沒有留下任何陰影,其實不沒有這樣簡單。任何封印都是不長久的,時間終究會打破一切,當然身爲大魔法師的母親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每隔半個月她就會依絲卡加固一次封印,就這樣依絲卡也漸漸有了屬于她的第一個朋友。沒有錯,就是安娜。”

有條理的叙述随着慢悠悠的聲音,猶如古老的回憶在此刻重新上演一般。靜靜地聆聽着屬于布偶熊的回憶,這一刻露露并不在乎布偶熊究竟是誰,露露唯一明白的是她隻需要慢慢傾聽這屬于依絲卡的悲哀。

“你知道嗎?安娜其實并不是死于魔物的入侵的哦!”跳躍性的話題突然被布偶熊說出口,并沒有等到露露回以驚訝的表情,布偶熊仿佛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才接下去說出了安娜死亡的真實情況,“殺死安娜的并不是魔物,殺死安娜的正是她最信任的好朋友,依絲卡!”

驚訝地掩住了嘴巴,露露不禁瞪大了水藍色的雙眼。“而我就是被殺死的安娜,或許你現在可以稱呼我爲幽靈安娜。”好像還嫌露露不夠驚訝,布偶熊用她那特有的溫柔但是淡然的聲線說道。

然而,比露露更早作出反應的卻是一直呆在角落的愛麗絲。本來在布偶熊身上失去了那種邪惡的氣息的時候,愛麗絲就開始在心中慢慢地将她定義爲奇特的魔物娘了,要知道世界這麽大,總有一些魔物娘是身爲魔王的愛麗絲也無法理解的存在。而當布偶熊還是講述屬于依絲卡的故事的時候,愛麗絲更是結束了發抖開始在遠處默默地聆聽,在講到依絲卡的‘父親’毫不猶豫地攻擊了受傷的沒有反抗之心的金絲雀娘的時候甚至還象征性地冷笑了一聲。

但是,顯然,當布偶熊再一次宣布她确實就是幽靈的時候,愛麗絲終于徹底陷入了所謂的幽靈恐懼症,于是沒有任何征兆地,從未如此近距離觀察過幽靈的愛麗絲的大腦很忠實地下達了昏迷地命令。總之,可喜可賀,愛麗絲就這樣露出一副解脫般的表情暈了過去。

後知後覺的露露終于想起來了一直被她遺忘了的愛麗絲,在愛麗絲昏迷的那一刻,露露小聲對布偶熊說了一聲抱歉,快速跑向了軟軟地倒在地闆上的愛麗絲。

随着深夜的降臨,淡藍色的月光終于沖破了天際的烏雲,緩緩展露出了屬于它的美麗。時間仿佛倒退到了前幾天的早上,那個與愛麗絲初次見面的早晨。那時候在樹影斑駁的陽光之下的愛麗絲和現在月光之下的安靜的愛麗絲都是那樣的美麗到讓人窒息。

快速甩了甩頭,将這些事情抛開。輕輕抱起愛麗絲,露露決定将她放回床上,雖然愛麗絲确實一直欺負着自己否定着自己的理念,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在今天早晨确實救了自己一命。

“什麽嘛,明明暈倒的時候是這麽可愛的存在嘛。”當然這種話,露露也隻敢在這種時候說一下罷了。

溫柔地将愛麗絲放回床上蓋上被子,露露默默地回到布偶熊身邊,露露知道周圍越來越濃郁的不知名的力量已經開始在催促她了。

“我大概知道爲什麽,瑪麗會信任你們來成爲讓依絲卡解脫的勇者了。”溫柔地看着露露,布偶熊這樣說道。當然布偶熊顯然想錯了。

“好了,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周圍的怨氣已經慢慢變濃了,接下來請認真地聽我說吧。不然我可能隻能送你們離開這裏了。”聳了聳毛茸茸的鼻子,就像是通過嗅一般,布偶熊這樣說道。

“剛才我說道我的死亡是由于依絲卡,其實也并不完全準确。更準确來說是依絲卡的另一個人格,那個幼年時因爲承受了母親的死亡而充滿了報複氣息的人格,通常通過沒半個月一次的封印加固,依絲卡的‘母親’是完全可以壓制住她的存在,但是因爲一次魔物的入侵,身爲勇者和大魔法師的兩人必須離開依絲卡一個月,于是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露露無語地看着布偶熊,這是多麽狗血的設定啊,不是說好第二人格什麽的隻有主角才會擁有的嗎?果然這種時候就算安娜說出其實依絲卡是某某天朝穿越過來的原名叫龍嬌天露露也不會驚訝嗎?不知道爲什麽,露露的腦海中又冒出這麽一句話。

“好了,該說的差不多我都告訴你了,那麽看這個怨氣的濃度,已經化身爲怨靈的依絲卡也差不多要從書中出來了,等會兒可以把你的魔力借給我嗎?是時候讓這一切都結束了。”重新懸浮到了空中,看着空氣中漸漸濃郁到快要形成實質的紅色怨氣,布偶熊疲憊地說道。

看來,幾百年的等待,确實讓安娜受夠了。

“等一下,你還沒有告訴我依絲卡的父母究竟是怎麽死的,依絲卡又是怎麽死的呢!”就好像某些即使大結局了也要留下一大頓謎,最後還要通過出後續才看得懂的坑爹小說一樣,露露從床上站了起來追問到。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一起去死吧!”還沒有等到布偶熊說完,一聲充滿了暴虐的清脆聲音突然響徹了整個房間。

接着是恐怖的紅色帶狀怨氣就像被黑洞吸引了一般,就像一顆充滿了生命力的心髒在搏動着,巨大而且清晰的碰撞聲從被紅色怨氣包裹着的日記本中傳來。

“這樣的大魔王一般的出場露露真的打得過嗎?”艱難地咽了口口水,露露冒着冷汗想着。

“快把手給我,同時引導自己的魔力流到手臂上。”本能地聽從了布偶熊的安排,露露将冒着幽藍色光芒的左手伸向了布偶熊有點破碎了的熊爪。

一種溫暖的,猶如沐浴在陽光之中的感覺從那小小的布做的破舊爪子上傳來,同時響起的是布偶熊那溫柔地讓人不由自主去相信她的聲音,“放心吧,信任我的勇者姬,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吧。”

看着那小小的破舊身影,露露心中莫名感到了一種安全感。握緊了自己的右手,露露知道,現在的她依舊還是被保護的那種人,總有一天,露露也能夠這樣保護屬于自己珍惜的人。

恐懼的怨氣席卷着整個房間,仿佛感到了一種無從名狀的恐懼,從剛才就一直在地闆上的兔兔快速逃回了露露的頭上,知道露露伸出手摸了摸她才安心了下來。當然,這種時候是不需要擔心愛麗絲的,身爲高等魔物娘的愛麗絲确實不會收到這種弱小的怨氣的印象。或許相比而言,愛麗絲才是比依絲卡更加邪惡的存在,當然,露露現在并不知道。

慢慢着,伴随着雖然清脆但是依舊讓人感到恐懼的笑聲的靠近,一個半透明的身影漸漸浮現在了日記本上方。

那是一個擁有着長過腳踝的金色長發的幼小身影,華麗的金紅色哥特蘿莉裝,已經那精緻的臉龐無時無刻不吸引着衆多蘿莉控的眼球,但是那純黑色透露着巨大惡意的眼睛以及那冷漠的表情卻告訴着露露,這就是布偶熊口中的怨靈依絲卡了。

“呐...小熊,你要和依絲卡一起玩嗎?玩殺掉所有生命的遊戲哦!”邪氣地咧開嘴,露出精緻的小虎牙,怨靈依絲卡發出了邀請。所謂大戰之前必有嘴炮什麽的。

“爲什麽,爲什麽依絲卡要殺掉所有的生命呢?”然而,布偶熊并沒有正面回答依絲卡的問題,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

“因爲人類害死了依絲卡的母親,又放任魔物害死了父親大人和母上大人。所以,人類和魔物都要死!!”憤怒讓依絲卡的小臉完全扭曲了。

“不,依絲卡,你錯了,害死他們的并不是人類和魔物!”布偶熊的熊掌有點顫抖,露露知道現在的布偶熊并不是天真地認爲僅僅依靠她的嘴炮就可以打敗怨靈依絲卡,從左手中不斷流失的魔力告訴露露,布偶熊隻是在盡力拖延時間罷了。

“騙人,騙人,小熊和大家一樣都是騙子,都在騙依絲卡!”劇烈地搖着頭的依絲卡手中漸漸凝聚起了一團混沌的紅色怨氣球。

“沒有哦!害死他們的是人類和魔物之間種族的代溝啊!”布偶熊突然大聲喊了出來。

“啊?!”依絲卡愣在原地,巨大的信息讓她幾乎無法思考,但是很快,恐怖的黑色忽然從依絲卡的眼中擴散到了整個臉龐,“不要聽,依絲卡不要聽,你們都去死吧!”

就在依絲卡手中的紅色怨氣球砸下來的一瞬間,布偶熊動了,一片銀白色忽然籠罩了整個房間。

露露看到,不管是依絲卡手中的紅色怨氣球還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之間就像是電影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停滞在了空中。

不,并不完全是這樣。露露感覺一隻毛茸茸的熊掌從她的手中抽離了。接着耳邊傳來了隻屬于布偶熊的那種溫柔的包容了一切的聲音,“記得在最後幫我勸一下依絲卡讓她安心地成佛哦,可愛的勇者姬。”

接着,在這片黑白的世界中,露露看見布偶熊在來到依絲卡的臉頰旁邊的時候親昵地蹭了下依絲卡的臉頰,接着便是布偶熊,不,是幽靈安娜一生之中最後的話,“依絲卡,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安娜哦,在你殺死我的時候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死去,我任性地把自己的時間停格在了那一瞬間,最後終于等到了你的母上大人的回歸。我拜托她将我封印在了這具布偶熊的身體中。”

頓了頓,布偶熊直視依絲卡黑色的瞳孔繼續說,“請相信我哦,依絲卡,我并沒有恨你哦。我恨的不是有着類似經曆的依絲卡,我恨的是這個無法相互理解的人類和魔物。你知道嗎,依絲卡,我的父母也是由于讨伐本該善良的魔物娘而死去的哦。我知道你的痛苦,不過不要再怪你的父母了,他們雖然害死了你的身母,但是你很快樂不是嗎?你知道嗎,依絲卡的母上大人在最後離去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一句話哦,‘依絲卡,我和你的父親直到最後依然不曾後悔收養了你哦。’”

“依絲卡,錯的不是所有的生物,所以,放下複仇吧,最後聽你的好朋友這一...”然而時間并沒有允許布偶熊說完她最後的一句話,時間開始在這個房間開始流動。

用盡了所有的一切的布偶熊就像失去了靈魂一般緩緩從空中墜落,但是比這更快的是一雙透明的手。而然,依絲卡不知道的是,即使是怨靈也是無法接觸還在世間的布偶熊的。

碰...破舊的布偶熊掉落在了地上,同時掉落的是一滴晶瑩的透明液體,緩緩燃濕了粉紅色的地闆。

“哇!安娜,不要走!”巨大又悲傷的哭泣聲響起,露露看到,依絲卡此刻的眼睛是純潔無暇的粉紅得猶如寶石一般的純潔的顔色,但是,沒有一絲眼淚,沒有錯,不管是怨靈還是幽靈都是沒有屬于眼淚這種東西的,因爲生前就已經流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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