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煎熬中流動,緩慢的像靜止的畫。
“我們還是去休息吧,鬼物在1點前很少出來活動。”關父打着哈欠道,雖是修道之人,可長時間不休息也是會累的。另外他也想讓關鵬休息下,明顯兒子在硬撐着,那雙眼睛都已經血絲滿布。
“好的。”關鵬本想說我還不累,可看到父親滄桑的身影,臨時變了口,擡頭望着天,良久後,低沉的說道:“我們要是不會道術,是個普通人該多好。”
“總要有人擔起這個責任,若是别人,甯可是我們。”關父堅定道。
關鵬沒有繼續說,他曾經放棄過一段時間的修煉,所以他根本不認爲這狗屁的責任與自己有多大的關系,他隻想簡簡單單的與自己相愛的人平靜的過日子。
似乎懂得關鵬此刻的心思,關父在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
血乍停,明月如鈎,風陣陣。
招待所,三組液體打完的文娟醒了過來,迷糊的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看看蓋在身上的被子,似乎在招待所。想來是關鵬幾人趕走了自稱是‘冥妃’的女惡魔,她的肚中有些饑餓感,便爬起來想找些吃的。
‘咕咕mia’……一聲凄厲的吼叫突兀的在窗戶外響起,文娟吓了一跳。回頭一看,一隻碩大的貓頭鷹杵在窗台上,灰色的眼睛冰冷的看着她。她被吓到了,向後退出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這隻鳥。
貓頭鷹轉動着腦袋看着屋子中的文娟,直勾勾的讓人不寒而栗。
由于它的脖子過于靈活,這一轉動,似乎要掉下來一般。文娟驚恐的看着這雙眼睛,突然,她更加害怕起來,因爲她發現,那雙眼睛似乎并不在看自己,而是看着自己的身後!
文娟感到頭皮都要炸起來了,身後有什麽?
房門并沒有開,所以她知道現在屋子中就她自己,可這隻鳥到底在看什麽?而且,這深更半夜的,一隻鳥杵在這裏和自己對峙也讓人毛骨悚然。
貓頭鷹并不常見,這種夜間行動的鳥兒總給人一種神秘感。老輩人常說它是不吉利的,因爲這種鳥出現大多會死人。文娟知道科學的解釋是這類鳥對于死亡特别敏感,并非是它出現才會死人,而是有人要死或者已經死了它才出現。
難道自己要死了還是有死去的人在這裏!
文娟的心幾乎提到嗓子邊了,似乎随時都能跳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去。
除了她自己,什麽也沒有,但很微弱地有一股陰風在她脖頸處吹動。
招待所這種标間,床前面是電視旁邊便是衣櫃,節省空間的設計,衣櫃中間隔了一層,放着食物和水。
幾分鍾後,并沒有什麽發生,文娟平息了心中的恐慌,向着食物走去。
幾顆水果,兩根火腿和一桶泡面,袋裝的綠茶和一瓶礦泉水,很标準的配置。
拿起火腿撕開咬了一口,對着衣櫃上的鏡子照了一下,文娟感到自己的臉色有些蒼白和模糊。揉了揉揉眼睛,蒼白可以理解,但爲什麽會有些模糊的感覺?
她疑惑的向後退了一步,那種模糊感似乎沒有跟着移動,她看清了自己的臉。
是鏡子上的灰塵吧,她笑了笑,看來真的是被那隻鳥吓到了,既然自己被救出來了,有關鵬父子和李母在,自己哪會有什麽危險,她還不知道,爲了救她,李母已經死去了。
就在這時候,那層模糊感似乎轉動起來,文娟驚恐地發現,鏡子的模糊處似乎多了一雙眼睛!不,此刻她還能看到一雙鼻孔,和一隻類似于嘴巴的東西,那是一張臉。
“啊!”文娟叫了一聲,聰明的她立刻明白剛剛自己經曆了什麽。剛剛自己和那張臉應該是面對面,現在那張臉轉了過去,那隻鳥一直看着的便是這張臉吧。
想想剛才的面對面,文娟身上的所有汗毛都豎了起來,這還沒完,像是要徹底打敗她一樣,鏡子上面詭異的出現了一行字。
“趕走那隻鳥!”
這是什麽意思,姑且認爲這是一個陰魂,可是它居然讓自己趕走那隻貓頭鷹。對,這種鳥是一種兇鳥,别說是人,就連陰魂也畏懼它,若是這樣,自己爲什麽要聽它的話,趕走這隻鳥那?
想到這裏,文娟甚至想打開窗戶讓這隻鳥進來了。但轉眼一想,不行,這樣會不會吓走這隻鳥。
所以,這一會文娟隻能呆在屋子裏和那隻陰魂對峙,同樣的,那隻貓頭鷹也在和那隻陰魂對峙。很快,文娟就再次恐慌起來,誰知道這隻貓頭鷹會在這裏多長時間,若它要飛走,這裏面的陰魂就完全無所畏懼了。
她開始緩慢的向着門口移動,可這樣必須走過這面鏡子,她緊緊的靠着牆壁,後背有汗珠子滲出來。
砰砰……一陣劇烈的撞擊玻璃聲差點讓文娟跳起來,下意識去看,隻見那隻貓頭鷹莫名其妙的開始暴躁起來。同時她眼角的餘光看到鏡子中那模糊的鬼影清晰起來,難道是鬼物的強大刺激了貓頭鷹?
文娟不敢繼續想,伸手就去抓門柄,也就在這瞬間她看到鏡子中的那張臉居然是李母!
她停了下來,忽然想到‘冥妃’曾經說過‘書生’隻是她的一條狗,而‘書生’的強大她是知道的,關鵬父子加上李母也隻是和他堪堪打成平手,那麽也就是說,他們三人加起來也不是‘冥妃’的對手,難道在救出自己的同時,李母已經死亡?
不得不說,文娟是聰明的,這麽一會她就推算的接近真相了。同時她也明白了剛剛鏡子中出現那句話的意思,隻有自己認識的陰魂才會找自己幫忙。
“你是李母?”她輕聲問道。
立刻那張臉點了幾下。
文娟稍一猶豫就決定相信,因爲這麽一會她沒有感到這隻類似于李母的陰魂有什麽惡意,而且,即使她從房子裏逃走,沒有貓頭鷹的牽制,那隻陰魂也會纏上自己,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感覺到這隻陰魂的虛弱和迫切,似乎她要告訴自己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