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搖晃着腦袋,眼中滿是淚水,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惜這些蟲子隻是長着一張人臉,并不懂得憐香惜玉。
雨繼續下着,山風陣陣,李晴感到絕望,渾身也冰冷起來。
忽然,那隻趴在她鼻梁上的蟲子鑽入了她的鼻孔中,李晴剛擡起手,一陣眩暈感傳來,人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晴一激靈醒了過來,一擡頭,看見一棟房子,房頂上有一個亮着的鮮紅的十字,心裏一緊,怎麽這山裏面有間門診?
恐怖片三大經典場地,醫院、學校、古宅。
在這樣荒無人煙的地方出現一座門診,本身就是不合理的,但此時此刻,李晴又迫及待的想進入,她脆弱的神經快被撐破了,這将近十幾分鍾和那些蟲子的争鬥,她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似地。
仿佛要加重李晴的決心似地,幾條蟲子發出嘶嘶的吼叫出現在他的身後,李晴心一橫,連滾帶爬的上了台階,直接滾了進去。
“你?天哪,你怎麽這多傷口?遇見什麽了?是狼麽?不對,傷口很小,是什麽?”一個女聲在李晴頭頂響起,初開始帶着些許的驚恐,任誰在半夜被人這樣闖入估摸着都會如此的不安,緊接着她尖叫起來,卻不再是害怕:“快進來!”
李晴這時才有力氣擡頭,先看了看門外,早沒了那些蟲子的蹤影,然後轉過來,那女子已經來到她身邊,彎下腰,一身粉色護士服夾雜着一股子的花香撲鼻,這時也在打量着李晴。
好精緻的面孔,不超過二十五歲,臉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發絲完全被護士帽挽住,一張典型的鵝蛋臉,眉毛修長,眼睛大而有神,整張臉充滿自然和活力,說實話,連李晴看着都覺得有點心動,甚至比文娟還要漂亮。惹得李晴一陣自憐,有些黯然。
“我去拿碘伏,你最好别動,等會我給你們簡單檢查下……真倒黴,醫生晚上不值班,希望你的傷口不要感染,要是發熱什麽的,我可不會治療。”
“沒事,我就是醫生。”李晴連忙道。
“真的麽,那就好,我也省得麻煩了,你自己會弄對吧?”她笑着說道。
“有些地方,需要你幫忙。”李晴背後一陣刺疼,皺眉道。
“沒問題!”護士小跑步進入内室,李晴絲毫不敢放松,畢竟自己昏倒前前面是沒有屋子的,尤其是這麽亮的紅十字,怎麽會看不見,總不會是那些蟲子良心發現送自己過來的吧?立刻開始打量周圍環境。
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屋頂吊着一盞燈,一邊牆壁上貼着一些宣傳畫,另一邊挂着無數的錦旗。正對門的牆壁上開了一扇門,正是小護士跑進去的屋子,想來應該是值班室;錦旗所在的那扇牆面也開了一扇門,向裏望去,鋪了幾張床,是打點滴的地方;宣傳畫的那面牆中間有一扇窗戶,窗戶後面是一個旋轉藥架。
這怎麽看都很正常,李晴站起來,走到錦旗下面,有名有姓,一時間也看不出所以來。
“你能站起來,謝天謝地。”護士誇張的叫着,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李晴道:“我隻是些皮外傷而已。”
“哇!到底是醫生,這麽重也叫皮外傷。”小護士啧啧道。
“好了,給我棉球。”李晴想看看,托盤裏到底是是什麽,會不會像西遊記中那樣,一打開,都是些蟲子、青蛙什麽的。還好,裏面就是碘伏棉球。
雖然碘伏相比碘酊刺激性要小,但還是會有一些不舒服感,李晴咬着牙擦拭暴漏在外的傷口。
傷口處理完畢,小護士忽然叫道:“壞了,電視劇要播完了!裏面有間病房,不嫌髒的話,對付一晚上好了。”
李晴忙點頭,等護士離開,她身子一歪,差點倒下去。
那個護士有問題,從進門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第一,在燈光下她沒有影子;第二,她的眼睛。
人類和動物的區别,在于會不會使用工具,但在醫學上,區别人和其他東西是看眼睛的。人的眼睛情感豐富,喜怒哀樂都可以表現在上面。但剛剛那個護士,她的眼睛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有變化,不論是微笑,吃驚……她的瞳孔從未有過變化,而李晴因爲職業的原因,她知道,若人在笑的時候,瞳孔應該是變大的,而吃驚和惶恐的時候,瞳孔應該縮小。
所以,她打了一個寒顫,那個護士應該不是人類!
她快速進入那間病房,迅速關上門,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她是女鬼,還是那些蟲子幻化的?亦或者,自己根本就沒有醒來!
想到這裏,李晴使勁掐了一下自己,有痛感,不是在夢中。
她努力使自己變得鎮靜,開始摸索屋子裏的一切,木質床闆,柔軟的棉被,都是真的。
或許,有什麽力量讓自己認爲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也許就在昏迷着,或者已經死去了!
李晴不安起來,這環境讓她不自主的生出許多猜測,她彎下腰,抓着自己的頭發。
“不行,我要離開!”李晴下定決心,但此刻不能原路返回,于是她打開了病房的窗戶,不是太高,她爬了上去,與此同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她大驚,急忙轉過去。
那個護士直愣愣的看着她,一把抓住她的衣服,機械的說道:“你要去哪?”
李晴想掙脫,但對方力氣極大:“放開我,我隻是想透透氣。”
“進來吧,外面有不幹淨的東西。”護士說道。
你也是不幹淨的,李晴心中罵道,猛然想到自己在來之前學過符咒,此時死馬當活馬醫,揮手道:“五嶽真形——華山如劍,斬!”
一道虛弱的光線出現,是符咒成功了,李晴興奮起來,那道微光似乎感覺到了對面的陰晦之氣,箭矢般的射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