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應該是所有學生中最懂得享受的,比中小學生會玩,也沒有大學生面臨就業的煩惱,唯一不足的是高考,那段的黑色的記憶是無數人心中的痛。
袁偉松此刻走在其中一片樹林處,他完全是無意的,他的腦袋中想的都是昨晚的那個夢,不然他也不會進入那片區域。
這片樹林占地極大,而且幾乎都是柳樹和柏樹,由于一眼望不到邊,又很少有陽光滲入進去,所以顯得極其陰森。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那一座座半米左右的墳冢,和在其邊上的青石墓碑。
袁偉松在走進去幾十米後暮然清醒過來,随即愣了半晌,直到一隻不知名的鳥兒突兀的叫了一聲後才知道要離開這兒。
明明是白天,在這樹林中居然有傍晚的感覺。那些石碑上的照片仿佛都以一種奇怪的角度看着他,他感到頭皮一陣發涼,腳步不禁有些虛浮起來。
這情形迫使他回憶昨晚的那個夢,也就是這片樹林,這樣子昏暗的光,和在身後莫名出現的箱子。
想到那口箱子,他慌亂的轉過身去,安靜的樹林并沒有異常出現,這讓他呼出一口濁氣,想想,不過是夢而已,怎麽就當真了那。
十月份的天氣,林子中的落葉已有薄薄的一層,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聽的人異常難受,他強忍着這不舒适的感覺,一步步退出去。
砰……有東西從樹上面落下,砸在他身後的地面上,一陣震動後,林中的鳥兒被驚飛,在天空胡亂的飛翔着,令人不安的怪叫着。
是什麽!袁偉松被吓出一身冷汗,第一時間想到箱子,會是夢中的那隻箱子麽?
他緊閉着嘴唇,牙齒在口腔中不安的碰撞着,發出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響。眼前的樹木以毫米的速度轉動着,他不敢又迫切想知道身後的到底是什麽。
終于完全轉了過去,身後多出一根枯樹枝。
“靠!老子要被吓死了。”他不禁笑起來,狠狠地在樹枝上踢了一腳,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
樹枝下面一口黑色的箱子安靜的躺在那裏,平常旅行箱般的大小。
“啊!”他倒在地上,捂住心口,半晌後爬起來就跑。
夢中那口箱子被他打開了,直到現在想起裏面的東西還讓他不寒而栗。那是三個月前轟動全校的一起命案,一個高考失敗的學生将寝室中所有人殺死後,抽掉他們的骨頭,并将他們密封在一口子箱子中,直到事發後一周才被人發現,那些沒有骨頭的屍體就像是一張張地毯似地卷曲的塞在裏面,箱子打開的時候,一瞬間都伸展出來,那死亡時定格在臉上的驚恐表情将發現者直接吓到**!而夢中,他就是那個發現者,并看到了那些眼睛。
所以,在反應過來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迷路了,而他剛剛不過是進入了幾十米而已,難道裏面的東西不想讓自己離去。
他的頭皮陣陣發麻,眼前的墓冢仿佛晃動着,石碑上的人似乎在笑。他喘着粗氣站在那裏,突然想到這片樹林的名字——‘校墓處’,沒錯,那些墓冢裏面的都是曾經叱咤在學校裏的高級教員,同時想到它的一個傳說,‘校墓處,非死勿入!’
“各位老師,我隻是誤入進來的,我不想死,求你們放我出去。”袁偉松已經帶着一絲的哭聲了,也不知是不是天真的黑了,林子中的可見度越來越低了,天上的鳥兒停止了鳴叫,頃刻間,這裏面死一般的寂靜。
他已經跪下了,但沒有人理他。終于他再次站起來,認準一個方向,閉上眼睛摸索着走起來,如果真有什麽,它們隻能騙得了自己的眼睛。
一分鍾、兩分鍾……
他已經忘記了到底過了多久,心想應該離開了樹林,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噢!”他驚恐的低吼了一聲,眼前的事物,讓他根本無法理解,居然是那口箱子。
砰砰砰砰……箱子猛然開始抖動起來,像是裏面有什麽要出來一樣,使勁砸着。
他一點點向後移動,暮然間背後被一雙手卡住了,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爲什麽不看一下箱子裏面有什麽?”
袁偉松驚恐的睜大眼睛,那在背後的聲音十分滲人,而且一股子腐爛的味道也鑽入他的鼻腔中,甚至連那雙手也沒有溫度,隔着幾層衣服都覺得冰冷刺骨。
“我幫你看吧!”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那雙手使勁的按住他的頭皮,一點點向下壓,袁偉松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一股灼熱的液體噗的就出來了。接着他的頭蓋骨一陣冰涼,隐約中感到有一雙手伸入他的腦袋内,再然後便是無盡的痛苦,他感到骨頭被生生的抽離,身上的皮膚一點點被剝了下去,就像是脫了一層衣服。
這本該死去的,但他仍有意識,所以清晰的看到自己被提到那口箱子前,并看着那箱子被詭異的打開,裏面一卷卷的人皮瞬間蜂湧出來。最後,他看到自己的皮囊也被塞入進去,和其餘的人皮一起被包裹了起來。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響破半空。
與此同時,那口箱子倏地合上,小動物般的蹦跳着走入一座墓冢中,墓室應聲而開,它便鑽了進去。
墓室正前方的青石台上,照片中的年輕人嘴角詭異的彎出一個弧度,瞬間又恢複了原樣,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隻是幾天後,學校發生一名學生失蹤,而在‘校墓處’發現了一堆沒有皮肉的骨頭,至此,那則傳言再次傳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