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就在市中心,兩人決定中午再去,畢竟一個那麽巨大的建築,又是密閉的,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在密閉的空間内,兩人商議後達成共識便不再說話。
不多會,兩人都感到屋内氣氛的壓抑,便不約而同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内并同時關上門。
關鵬在接近晌午的時候來到那個村子,它依山而建,相當一部分屋子都是直接在山體上掏挖出來的,也有一些是采石而建,隻有很少一部分是磚體結構。
因爲傍山而建,所以屋子極爲分散,關鵬稍微皺了下眉,看了眼整個山脈,最近的房屋和最遠的海拔相差有二三百米,而實際距離走下去将近千米。
村子口有兩棵柿子樹,在這個收獲的季節居然枯萎了,滿樹的黃葉子,摘了一瓣用手一捏居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音,樹枝更是毫無生機,幹皺焦黑的挂在樹上。樹頂完全秃了,那些彎曲的枝幹仿佛一隻隻長長地爪子,極爲滲人。
走了幾步,來到最近的一個房屋前,木門已經風化,窗戶上糊的報紙變了色殘缺不全的伶仃飄動着,院子荒廢被一棵棵不知名的草長滿,一切都預示着這裏很久沒有人居住過。
關鵬想到那個殘魂說過,在那場演出過後,村子裏的人大都死去了,難道其餘的人都搬走了麽?可看了下那兩棵樹的情況,也就是死亡一兩月的事情,山裏的樹生命力極強,沒有外因是不會凋亡的。而這個時間,正好是女鬼出沒的時間,兩者之間沒有關系是不可能的。
這麽多年,女鬼都沒有肆虐傷人,爲何會這時間出沒?關鵬邊思考,邊繼續前行。
一座座房屋走過,都同樣的荒廢敗落,幾隻烏鴉被他驚飛,平添幾分鬼氣。
在走到不多見的一座磚瓦結構的房屋時,關鵬停住了,并非它的外貌與衆不同,而是裏面若有若無的一絲靈氣引起他的注意,‘若有’是靈氣極爲微弱,‘若無’是因爲它快要消散了。
他果斷走進去,感受這靈氣雖接近消亡,但極純正,就像他的靈力波動,充滿正能量,讓人如沐春風。
在院中間的一口井旁停下,井口壓着一塊巨石,石上面刻畫着一道符咒,靈氣就出現在這上面。在一般人看來,這頂多像有些飄逸的鬼畫符而已,但關鵬深谙其道,這是純正的道家鎮鬼符。
隻是現在它被破壞了,這也是靈氣接近消散的原因,看痕迹是人爲的,但誰會在這種荒蕪人迹的地方做這種事情?而且看毀壞的痕迹隻是一刀,這種膂力也不是平常人能擁有的,唯一符合這兩點的隻有一個人——董明!
董明生性偏執,常處于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中,偏偏他又擁有了異能,所以這時候的他是最危險的那種人。他在學校的時候,就尊崇小說中那種遊俠,可以鋤強扶弱,快意恩仇,而附在紙紮人身上的那個女鬼就符合他的目标,一個有怨念又被鎮壓的的魂體。
關鵬彎下腰推開石塊,當推到一半的時候,一張慘白的臉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饒是他身經百戰也被這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後幾步。
很快他想到那張臉曾經見過,就是昨晚的那個紙紮人身上附着的魂體,立刻回到井邊。
那張臉正快速的下沉着,井水很清澈,能見度極高,關鵬看到她的眼睛充滿怨念,所以襯托出那張臉十分猙獰,詭異的那張臉并沒有浸泡過後的浮腫,就像是它一直浮在水面上一樣,怨毒的看着鎮壓着她的石塊。關鵬心中一凜,若真是這樣,它這麽多年積累的怨念能有多深?被董明釋放後又會做出多少惡毒的事情?
若當年,它化鬼後隻需殺了害她的人即可,但現在它很能會殺掉這座村子所有的人,即使搬離也是無用的。
想到這裏,關鵬顧不得其他,直接躍入井中。
井水很涼,也讓關鵬冷靜下來。那個魂體昨晚出現在‘無明’幻境中,現在又在這裏出現,唯一能解釋的便是這是它的肉身,而消滅掉一個厲鬼,最主要的就是毀了它的肉身,這樣靈魂無所依據,就會逐漸消散在人世間。
村子裏幸存的人和眼前的女鬼,關鵬還是知道取舍的,若化解不了它的怨念就隻能消滅它。
下沉了幾米後,光線開始昏暗,漸漸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關鵬忙開了‘打靈’能力,就這不到一秒鍾的時間,那張臉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那分明是一具屍體而已,怎麽會像魂魄一樣說沒就沒了的,關鵬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打靈’能力散開,但因爲水的阻擋,也隻能察覺到周圍四五米的樣子。
井很深,不清楚到底連接到那裏,也許和地下水源相通也說不定,若是這樣,就麻煩了,關鵬又仔細觀察了一遍,仍無所獲,隻好準備返回,畢竟他不是魚類,也沒有那種異能,不能在水底呆的太久。
剛轉過身子,背後一陣陰冷的感覺油然而生,關鵬忙轉回去,那張怨毒的表情就出現在他身後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立刻在水中花畫了一道五嶽真形咒。
金黃色的符咒迎上那張臉,一陣水花翻滾,一聲聲嘶力竭的嘶吼過後,水中再次陷入死寂,若不是還有水花翻動,就像是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關鵬忙集中精神,就這麽點的距離便感受不到它的信息,難不成一具屍體也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他仔細的在四周觀看,很快他發現,在井壁下方有一個圓形的空洞,由于光線的原因很難被發現,想來那具屍體就是通過那裏對自己發出攻擊,但這時候,他體内的氧氣接近耗光,隻得返回去,唯恐那具屍體再次出現,接連釋放了幾道符咒打在空洞中,便快速的返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