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李晴踉跄的向前幾步,緊接着無數手掌在她身上或推或拍打,更讓她恐懼的是,有人竟在她脖頸下的敏感部位捏了一把。
“把她和那個妖精關在一起。”不等李晴解釋和詢問,幾個年輕人抓着她向一個屋子内走去。
被抓住的瞬間,李晴似乎嗅到在那兩個年輕人身上有一股屍臭的味道,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下意識向那兩人身上看去。他們的脖頸處吸引了李晴的視線,那裏皮膚黝黑,疙疙瘩瘩的有許多的隆起,就像是皮膚斷裂後,被蹩腳的外科醫生縫上了一樣,又像是一條條的蚯蚓,視覺上産生的恐懼效果讓人幾乎崩潰。
反應過來的李晴拼命掙紮,奈何兩人力氣極大,被架起來的她又吃不上力,所以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一點點被拖向那間屋子。
李晴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快速看了一遍建築内的事物,沒有任何東西對她有利,隻好決定在進入那間屋子時,借住門框做最後一搏。
到了門邊,三人同時進入是不可能的,兩個年輕人正要變換體位,李晴抓住時機猛的發力,雙腳狠狠在門框上同時蹬了一下,借助反作用力一下子将他們弄了一個趔趄,趁機擺脫他們的鉗制,正要逃走,突然發現有些不對,手腕處好像有什麽粘在上面一樣,向下一看,立刻讓她一陣的頭皮發麻。
兩隻胳膊挂在上面,手掌緊握着她的手腕,光秃秃的手臂上,一片片觸目驚心的屍斑盤旋在上面。
“啊!”李晴尖叫着去掰開那兩隻手卻怎麽也掰不開。
與此同時,兩個年輕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空蕩蕩的袖筒擺動着,他們的表情異常滲人,雙目怒睜,眼珠子似乎都要瞪出來一樣,像是在控訴李晴的罪行。
眼看着就要走過來,李晴本能的揮動手臂想推開他們,那料想手腕上挂着的兩條胳膊一下子打在他們的頭上,卡帕兩聲脆響後,兩顆腦袋球一樣的滾在地上。
咕噜噜……兩顆腦袋滾動一陣後,在原地跷跷闆似地上下擺動着,眼睛卻詭異的死死盯着李晴。
她被吓楞在原地,根本沒有注意到失去腦袋和一條手臂的兩個年輕人緩緩地走了過來,伸出僅剩的那條手臂,一把将她推入門内。
待她反應過來,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鎖門聲音傳出,她立刻撲向前,用盡全力去拉門,奈何門已鎖上,一切都是徒勞的。
她喘着粗氣絕望的坐在地上,猛然想起那些人口中的‘妖精’,騰地一聲便站了起來。
“會是怎樣的一個妖精?”她恐懼的猜測。
屋内一片昏暗,唯一通向外面的一扇窗戶被拉上了簾子,厚重的紅色使得屋内呈現出令人顫立的血腥感。
那個‘妖精’在那?李晴不安的四處看着。可屋内太黑了,迫不得已,她隻好走過去,準備拉開簾子。
沒來由的,那簾子似乎更加可怕的感覺,李晴站在不遠處,幾次欲伸出手,終究還是放下來。最終她牙一咬,不給自己退縮的機會,一把拉開了簾子。
光線一下子透了進來,李晴下意識的遮住雙眼,在那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就在窗簾後邊。
她急忙放下手,沒錯,在窗戶上邊,一個女人耶稣般的釘在那裏,不知是死是活,軟綿綿的挂在那裏,像是一塊破布。她的雙臂張開,卻并非被用繩子固定在窗上,而是兩根鋒利的錐子穿透她的手掌,将她釘在那裏,幹涸的血液在窗台上凝固成一片毛骨悚然的暗紅色血塊。
李晴被吓到了,退後幾步看着窗戶上的女人,适應了光線後,她猛地發現那女人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此時正無神的看着她。
“呵呵……”女子口中發出一聲無意識的叫喊。
李晴登時打了一個激靈,那兩個無意識的詞是用戲劇腔調發出來的,難不成?她不敢多想,繼續後退着,戒備的看着窗戶上釘着的女人,唯恐她會掙脫那兩根錐子下來。
怕中有鬼,女人仰頭向天,痛苦的叫喊了幾聲,猛的向前。
錐子穿破皮膚的聲音仿佛放大了無數倍,一遍遍在李晴耳邊響起,刺啦……刺啦……
終于,兩隻手解放出來,女人看着雙手,野獸般的叫了一聲,倏地轉過頭,惡狠狠的看着李晴。
“不是我。”李晴諾諾的說着,無路可退,她已經到了牆邊。
女人站在窗台上完全不顧瑟瑟發抖的李晴,憐惜的看着自己的手,一遍一遍……
李晴也同時将屋子看了一遍,除了門和窗,再沒有其它出口,仿若一間囚籠,而且并不大,她和窗戶的距離也不過幾步之遙,更像是一間密室。
想到這,她的心不禁咯噔一聲。
在步行街上那個死去并被割頭的女子死于試衣間内,自己是在衛生間内被帶到這個空間,都是類似于密室的存在,難道這個豫劇腔調的女子就是死在這樣一間密室内?
她費心的将自己帶到這裏有何居心,難不成要在這裏找一個替死鬼?
‘咚’的一聲,打斷李晴的胡思亂想,那女子跳了下來,手臂前伸,臉上一片痛苦之色,一步步逼近,仿佛要讓李晴看她的傷口。
“不要過來。”李晴恐懼的向一邊躲。
女子咔咔的轉身,木偶一般,固執的伸出手掌再次逼近過去,狹小的屋子内,兩人不住的轉着圈圈。
一陣風吹過,窗簾倏地擺動起來,血紅的布擋住李晴的視線,她急忙将它拽開,就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女子消失在屋子内。
李晴顫抖着在屋子内尋找,突然感到脖頸處有一口氣噴在上面,在自己後面!她幾乎跳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