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鵬将不肯離去的房東半哄半轟的趕出去,看着李晴昏睡後還不老實的俏皮模樣,忍不住在她嬌俏的鼻翼上捏了一把,搬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半夜忍受了房東假意送的姜茶,實際上查房的行爲,一夜仿佛隻有李晴沒心沒肺的睡着,畢竟有那具讓人不寒而栗的屍體存在着,其餘所有人都忍受着夜的寂寥和漫長,在惶惶不安中度過一夜。
整夜雨都沒有停,在早晨來臨之際,旅店的地面都已經有了不淺的積水。
李晴退了燒,依舊有些虛弱的偎在床邊,一擡頭便看到在凳子上打坐的關鵬,心中湧起一陣的甜蜜,也許給他洗衣做飯是件不錯的事情,立刻感到一陣惶恐,看來自己真的是燒壞了腦子,忙用手拍打腦袋。
關鵬被拍打聲驚醒,急忙上前握住李晴的手,眼中滿滿的關切:“怎麽了,頭痛的厲害麽?”
那雙眼睛,讓李晴一瞬間深陷其中,呆呆的看着關鵬。
“看來某女剛才是後悔沒有趁我睡覺做點什麽啊,沒事哥再給你次機會,不要憐惜我是棵弱不禁風的小草而不敢摧can,來吧!阿……”
關鵬一聲慘叫,李晴的手指又是一個整圈,果真是毫不憐惜。
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關鵬趁機掙脫摧can自己的那隻纖細小手,剛打開門,房東便驚恐的跌撞着進來。
“詐屍了!詐屍了……”房東面色鐵青,滿臉不知道是冷汗還是雨水,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裏。
“怎麽回事?”關鵬疑惑的問,被鬼害死的人極少能出現異變,不然滿大街都是鬼了,就該上演無限循環了。
“那愣子詐屍了,跟我來。”房東拉着關鵬就往外走。
李晴顧不上虛弱的身子,也急忙跟上,現在獨自呆在一個地方,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很快來到刀疤臉昨晚遇害的屋子,外面又圍滿了一層好奇的人,看到關鵬過來,都讓出一個位置,畢竟他是這裏唯一的警員,門已經打開,一眼便看到刀疤臉坐在一張凳子上,那本來插在他眼睛上的兩根手指現在被他叼在口中,仿佛兩根香煙一樣,而眼眶徹底暴漏在衆人視線裏,是兩個令人渾身發抖的黑乎乎的洞!
屍體、手指、眼洞。三者組合在一起,仿佛一副地獄圖,所以雖然門口圍滿了人,卻沒有人大聲說一句話。
關鵬嚴厲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狗屁的詐屍,這分明是被人擺成這樣的,若是詐屍,你們中間能活得了幾個,不動腦子想想,就知道瞎嚷嚷。至于那個愛開玩笑的人,最好來我這裏自首,不然被我查到……哼哼,自己想想後果。”
關鵬說的嚴厲,其實是爲了堵住恐懼的蔓延,而這也是一個極其合理的解釋,說完拉住快到門口的李晴,這小妞昨天剛受了驚吓,此時不宜看這一幕。
“等等。”人群中一個單薄的年輕人叫住關鵬:“警官大人,我昨天一夜沒睡,并沒有聽到那間屋子有開門的響聲。各位,想必大家也沒睡好吧,誰昨晚聽到開門聲了?”
“對啊。”立刻,人群中響起一陣嘈雜的議論聲。
“看!很明顯,所有人都沒有聽到開門聲,不會真的……”年輕人沒有再說下去,不過他的意思誰都明白了。
關鵬眯着眼睛看着那人:“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你們都關着門,開門聲隻要小心一些,那人再謹慎些,就能被雨聲掩蓋,誰能确定沒有人出來?”
年輕人正是董明,他的聲音已不是一貫的音色,有很大的改變,所以他才出言攪亂這局面,并不擔心被關鵬認出來。
“但誰又能确定有人出來,警官大人,你也不能證明吧?”
“我相信科學。”關鵬回答得異常幹脆,身後的李晴一陣撇嘴。
猛然間李晴發現了哪裏不對,關鵬一隻手拉着自己,另一隻手指着前面的年輕人,而在她的肩膀上居然還有一隻手!
由于剛才已經到了門邊,而關鵬拉住她的時候,他們兩人一起轉了過去,所以此時他們的後背是對着屋子的,那麽這隻手?
李晴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了一身,緩慢的扭過頭,一眼便看到一張裂的極大的嘴巴正對着自己笑,一點點将頭擡起來,便看到那雙令人發抖的眼洞。
“阿!”
李晴尖叫,迅速的離開門口,門便漏出一人寬的縫隙,所有人都看到本該死去的那個刀疤臉男子正傻笑着矗立在門口,而剛剛幾分鍾前他還坐在椅子上。
所有人都被吓得不住的後退,關鵬一個後踢腿,将屍體踹出去老遠,他的面色已變,因爲屍體什麽時候走到這裏他根本毫無所覺。
“你要不行趁早滾蛋,給我們找個靠譜的警察。”年輕人在人群中起哄。
關鵬在身前,李晴已經平定下心中的惶恐,立刻出言支援:“是不是還要再給你們配幾個道士?瞧你們一個個的出息,各大衛視的科普講座都提到過,詐屍隻是一種電波行爲,陰雨天,空中難免會有一些遊動的離子引發屍體腦中還沒有完全死亡的細胞,故而做出一些沒有意識但生前常做的的行動。就像剛才他摸了我,也許他生前就是一個萎縮小人。”
房東也忙開口:“對,剛才他把插在眼中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就是因爲他生前極度嗜煙。”
年輕人冷哼:“要不說這個我還差點忘了,你們看那具屍體的十指都還在手掌上,那麽,那兩根手指又是誰的?”他又打斷房東的辯解:“别說這是你昨晚跑出去的兒子的,這分明是女人的手指。”
關鵬看了年輕人許久,這人給他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但他分明是一個陌生人:“好了,停止無謂的猜測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