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同樣的歸宿


“你從法國找到多少騎士?”執政官問。

“50名。”征兵官答。

“耶路撒冷王國西比拉公主及驸馬到~”遠處,一名宮廷總管衛士大聲說。

見到公主與驸馬,衆人都是站起來行禮。

“哦,天哪,這是什麽!”“铮!”驸馬居伊拔出了騎士劍。

“他是我的朋友。”貝裏安也站了起來。

“一個狗屎刺客居然在這裏吃飯!不吃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會盯着你的!”撂下了狠話,居伊收劍離去。

“王上想要見你們。”執政官泰比利斯對谷劍和貝裏安說。

經過層層守衛,谷劍和貝裏安終于見到了耶路撒冷王。

“你父親曾是我的良師,我小時候和同伴玩耍時割傷手臂,他也在場,禦醫沒有察覺到,他卻察覺到了,我感覺不到疼痛,他向我父王哭訴說,我是個麻風病人……。”耶路撒冷王鮑德溫四世揭開了面紗,露出了臉上的面具。

“阿拉伯人說,神用疾病來懲罰我們的王國,他們相信,像我這樣惡劣的人,将來會下地獄,懲罰會格外痛苦,漫長,若真如此,則太不公平。來,坐吧,貝裏安,以及遠方來的客人。”

“會下棋嗎?整個世界就像一盤棋,随便走錯一步就能置你于死地,除了一直停留在起點……那樣的話你永遠無法确定結果是什麽。你們曾确信自己的結果嗎?”鮑德溫四世問。

“埋葬在距離出生地百碼處,一生庸碌……”貝裏安說。

“現在呢?”鮑德溫四世問。

“現在我坐在耶路撒冷,仰視王上。”

“你呢?”鮑德溫扭頭問谷劍。

“死在戰争中。”谷劍答。

“現在呢?”

“依舊……”

聽完谷劍的話,鮑德溫點了點頭,“我十六歲那年就打了一場大勝仗,當時我以爲我會長命百歲,現在自知活不過三十……你看,人的命運,全都由不得自己,君命,或不可違,父命,或不可逆,但有些人仍可以自主行動,那樣的人才能開創自己的事業,可是你們要記住,即使處于王權之下,霸者之前,人,不可不問一己良知,當你面對上帝,你不可推說是迫于無奈,不可推說當時是權宜之計,推卸不得!切記!”

谷劍二人低頭應是。

在考察完貝裏安軍事水平和谷劍的武藝之後,鮑德溫十分滿意:“貝裏安,你去伊貝林,繼承令尊封地,從那裏保護朝聖之路,特别是保護猶太人和阿拉伯人,記住,耶路撒冷王國歡迎所有人,不僅因爲有利,而且因爲有理,保護無助的人,或者,當我有一天需要你時,你也會來保護我。

宣誓效忠王上之後,谷劍就陪着貝裏安趕往了封地伊貝林,就因爲這一句誓言,他們在薩拉丁的重壓下堅守了數年。

卡拉克戰役,谷劍與貝裏安領100人對抗薩拉丁2000先鋒軍,戰鬥将敗,對方忽然讓出了一條生路,“在你還未見到敵人之前,你的品德便會在他們之間傳揚……”事後谷劍才知道,當初他放走的人,是薩拉丁的樞機秘書:伊瑪丁。

公元1185年,鮑爾溫四世去世,王國内的幾位領主之間爆發了内戰,薩拉丁趁機入侵,但被谷劍和貝裏安擊退。

公元1187年,在哈丁戰役中,新任耶路撒冷王居伊率領的22000名王國軍士兵被薩拉丁全殲,國王居伊被俘,王國聖物「真·十字架」陷落,耶路撒冷已無兵可守。

公元1187年,耶路撒冷城内

“我們必須撤走……”王國主教偷偷走近了貝裏安。

“如何撤走,主教大人?”貝裏安面色不愉。

“快馬從西門奔出。”

“那城裏的人呢?”

“他們會遭殃……”

看了一眼膽小的主教,貝裏安走到了城樓上:“守城的重任,已經落在了我們肩上,而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做好了準備,當年并非是我們從阿拉伯人手中占領這座城市,而圍城的阿拉伯人,當年也沒有出生,上一輩的恩怨,如今由我們來扛,耶路撒冷是什麽?你們的聖地坐落于被拆除的猶太神廟上,哭牆,清真寺,聖墓,何者更爲神聖?誰有權來判斷?誰都沒有……誰都有!我們守城,并非爲了城裏的那些石頭,而是爲了城裏的人!凡是能夠作戰,能拿得起武器的人,跪下!全都跪下!”

随着貝裏安的話,周圍呼啦啦跪下一大片人。

“強敵當前,無所畏懼;果敢忠義,無愧上帝;耿正直言,甯死不诳;保護弱者,無怪天理;這是你們的誓言,現在!冊封你們爲騎士,全都冊封爲騎士!!!”

公元1187年,慘烈的耶路撒冷攻防戰開始了,哈薩辛刺客,殘存的聖殿騎士,馬穆魯克,耶路撒冷宮廷衛士以及新近冊封的平民騎士們,都在這個巨大的絞肉機裏滾動着,無分高下,無分貴賤……戰鬥持續數十日,在将近一比十的交換比下,薩拉丁提出了議和,貝裏安以獻城換得了全城百姓的生命。

耶路撒冷城外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我終于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在你用聖城去換百姓生命的那一刻。”谷劍對貝裏安說。

“之後你打算怎麽辦。”

“我想去歐洲看看,看看你的故鄉。”

“這樣的話,你要往西走,走到講意大利語的地方,然後就是用錢說話了。”貝裏安笑道。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一樣迷路的~”二人擊掌道别,兩道煙塵随風而散。

谷劍回到大馬士革後,将破布包托付給了自己的弟弟谷毅,而他卻踏上了前往歐洲的旅程。

公元1189年,由于耶路撒冷的失陷,第三次十字軍東征爆發,英國的獅心王理查率大軍攻入黎凡特地區,而十字軍國家的聖殿騎士們則是四處出擊,打擊阿拉伯勢力,尤其以大名鼎鼎的哈薩辛教團爲主。

馬西亞夫附近

“你哥哥把你托付給我,就是要讓你能安全的回到東方,你爲什麽不走?”伊本看着谷毅,十分不解。

“又一次大戰将至,我不能丢下自己的朋友不管!”谷毅大義凜然。

“真不知道你爲什麽一定要跟着我來,那裏很危險!”伊本大喊。

“我們東方人講究知恩圖報,現在十字軍進攻馬西亞夫,教團素來對我不錯,我怎麽能獨自逃跑!”

“一會一定要跟緊我,那裏很危險,你沒有受過任何訓練,一旦你離我太遠的話,我就沒辦法保護你了。”伊本最終還是妥協了。

“嗯,這把鑰匙能打開院子裏的箱子,那裏有哥哥托付給我的東西,我也沒有打開過那個布包,如果我死了,就請你代我保管它,等到我哥哥回來時,再還給他。”谷毅把鑰匙塞到了伊本手裏,兩個年輕人向着戰火四起的馬西亞夫奔去……

公元1219年,蒙古成吉思汗讨伐花剌子模帝國,掀起了蒙古西征的驚天狂潮。

公元1257年,蒙古西征軍将領旭烈兀率大軍攻陷馬西亞夫,但是他得到的,僅僅是一座空城。

現代,叙利亞,大馬士革公務處

“平井代表……”看到有外人在,上谷(谷景隆)還是用了敬語。

“上谷同學!你回來了!”平井代表,驚訝的跑到上谷身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的,那個白衣人逃走了,我沒能抓到他……”雖然實力差距有點大,但是真說出來,上谷還是有點難受的。

“嗯,沒關系,哈薩辛刺客教團也是大名鼎鼎了,曆史悠久,組織嚴密,而且這裏還是他們力量最強的地方……(你能活着回來已經是奇迹了)”平井代表安慰着上谷。

“對了,那個刺客留下了這個。”上谷掏出了刺客留下的紙片。

“嗯,這個……是意大利語,似乎是封信……”平井代表拿着紙片慢慢的念了起來。

“至——

算起來我到阿克裏已經有一周時間了,處境安全,情緒高漲,不過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這裏的人很熱情,他們爲我提供飲食起居,并且提醒我:通往馬西亞夫的道路上充斥着外地傭兵和強盜。這些信息昭示了什麽,我不敢細想。

十個月前我從羅馬出發時,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找到我們父輩所沒能找到的東西。父親在我出生前寫的一封信上,提到在馬西亞夫的城堡下隐藏有一座圖書館,那是一座充滿了智慧的寶庫。

啊,我對這場鬥争已經感到厭倦了,XXXX。不是因爲我的疲憊,而是因爲我們所有的鬥争似乎全都走向了同一個方向,那就是——混亂。如今,我心中的疑惑遠遠超過了我所知的答案。這就是我爲什麽堅持走到這一步,爲的就是澄清心中的疑慮,找到偉大的XXX·XX·XXXX遺留下來的智慧,這樣就可以明白我們鬥争的意義,以及我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XXXX,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如果我的身手已經無法應付,或者我的雄心令我步入歧途,不要爲我尋求複仇和因果報應,你要繼續爲追尋真理而戰,這樣對你,對我,對所有人都有好處。我的經曆隻是成千上萬人的縮影,即使過早結束,也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影響。

XXX·XXXX

15XX————————

“這封信是從阿克裏寄往……”平井代表欲言又止的樣子。

“哪裏?”上谷反而來了興趣。

“你這次旅遊的目的地……佛羅倫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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