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頂,狂風暴雪,阻斷了回城的路。
白夜、徐仙和白素貞被困在了暴風雪之中,白夜和白素貞倒還好,有法力護體,再大的風雪也傷不了他們,徐仙就不同了,盡管有大運氣護體,但那是在有妖魔邪道主動進攻的時候,此時是天地風雪,運氣也沒用。
“我記得離這裏不遠,有一座山神廟,可以去那裏避一避!”白素貞道。
“好!”
三人狂奔,來到山神廟之中,此時廟宇裏,已經有幾個人在避雪,白夜三人進來,也讓幾人望過來。
“好大的雪!”
徐仙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凍得哆哆嗦嗦的,嘴唇發紫,面色發青。
白夜和白素貞則是警惕的望向山神廟之中的人,那是四個高冠儒袍的青年,儒門弟子!
其中一人,白夜還曾在葬劍窟之中見過,是那個拎着酒葫蘆的獨特的青年,此時,在他背後有一柄劍,引得白夜以《陰符經》構建的意識空間陣陣顫動。
那是一柄寬闊的長劍,以青布裹住了,看不清樣貌,但在第一時間,白夜就想到了一柄劍,軒轅!
《陰符經》乃是黃帝所作,軒轅劍也是黃帝打造,二者之間相遇,肯定會有共鳴。
那個青年也看向了白夜,他背後的劍在輕輕顫鳴,能夠讓那柄劍顫動的,此人是誰?
其他三人則更多看向了白素貞,她的容貌很吸引男人,是那種看起來柔弱,令人憐惜的那種。
徐仙拍掉風雪,才察覺廟内有人,連忙抱拳施禮:“幾位兄台,外面風雪太大,可否借個光,在這裏暫避一下?”
“廟是山神的廟,不是我們的廟,你要避就避,不用問我們!”一個男子頗爲傲氣的道。
“如此,實在感激不盡!”
山神廟并不大,中間供着山神像,前面被儒門四人霸占了,白夜三人便隻能在左邊的地方擠一擠。
“這雪來得真怪,恐怕有什麽妖邪在作祟。”
白夜老神在在,旁邊傳來儒門弟子低聲說話,無論是他還是白素貞都隐藏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的妖氣,因此儒門弟子也看不出來二人身份。
“能夠引來這樣大的風雪,絕對不是普通的妖怪啊,恐怕是千年大妖。”有人擔憂的說。
“哼,怕什麽,我儒門身懷正氣,斬妖除魔以正天下,肅清朝綱是己命,莫說是千年大妖,就是萬年老怪,我也照斬不誤。何況,如今燕師弟又拿到了那柄劍,上可斬仙神,下可斬九幽,何人能敵?就算是屍門的劉赤霄不也在燕師兄的劍下吃了大虧?”
傲氣弟子說着,不時用羨慕的目光看向拿着酒葫蘆的青年,以及他背後的那柄劍。
此人看似在吹捧青年,但嫉妒之意太明顯了,其他兩人相視一眼,心知肚明,傲氣弟子叫顔路,乃是儒門顔家子弟,顔回的嫡系後代,在儒門地位很高,可惜的是,旁邊那人自進入儒門後,修爲一日千裏,如今更是成爲儒門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再加上手握那柄劍,更是被儒門前輩即以厚望,認爲他必定是将來儒門的繼承人。
心理落差極大的顔路自然嫉妒此人。
“顔師兄,軒轅劍不得輕動,出鞘必見血。”青年淡淡道。
青年陳述的僅僅是一個事實,但在顔回聽來就不是那樣了,他冷笑兩聲,沒有接口,将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白素貞。
借着火光,僅僅能看到白素貞的側面,但恰恰是這個側面,将白素貞的美麗展現出來,讓顔路不僅砰然心動。
自古佳人才子,像他們這樣的出身和地位,尋常女子他們也看不上眼,就算是青樓裏的花魁、頭牌,也難以令他們心動,但白素貞顯然不是尋常人,身上有股子清冷的氣質,更添幾分美麗。
不過白素貞此時在和徐仙說話,看起來濃情蜜意,顯然早已經是佳人有意,顔路更覺苦悶,心煩意亂的站起身,道:“我出去外面看看。”
說完,不等其他人說話,顔路就大步走出了山神廟,被風雪淹沒了。
嗚嗚嗚!
風災呼嘯,山神廟的窗戶噼啪作響,黑夜落下來,像是妖魔在狂舞,給人陣陣壓抑和不安。
白夜閉目養神,這陣風雪來的很怪異,起先他還不覺得,但在聽過儒門弟子的讨論之後,心中也有了警惕。
能夠引動天象變化的妖怪,絕非凡俗,實力很可怕。
許久之後,儒門弟子那邊起了争執,白夜睜開眼看過去,離開的儒門弟子還沒有回來,三人在争執要不要出去找他。
背劍青年并不同意出去找他,他感受到了危機,覺得在山神廟之中才是安全的,其他兩人則不同意,認爲要去将顔路找回來。
最後,又有一人離開了,冒着風雪去找顔路,背劍青年和另一人留下來。
半個時辰過去,離開的兩個儒門弟子還是沒有回來,又是半個時辰,留下的儒門弟子在門口走來走去,背劍的青年沉着臉。
漸漸的,時間接近子夜,背劍青年來到白夜他們這邊,道:“幾位,要是我的兩個同伴回來,請告訴他們在此等待。”
“好!”徐仙是個熱心腸的,連忙點頭,又道:“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背劍青年看了眼白夜,道:“不用了,顧好你們自己就可以了。”
說完,背劍青年和另外一人也離開了,一時間,擁擠的山神廟空蕩下來,外面黑暗的風雪,像是能夠吞噬人的怪獸,将一個有一個儒門弟子吞噬掉,令人心生畏懼。
“他們不會是迷路了吧,這麽久沒有回來!”徐仙歎息。
“不會,我出去看看,你們在這裏等着。”白夜站起來,朝兩人說道,給了白素貞個眼色,讓她小心警惕,随即走出山神廟。
嗚嗚嗚!
撲面而來的是豆大的風雪,白夜望向四周的黑暗,耳邊滿是呼嘯聲,這陣風雪太大了,其中若沒有古怪,實在不可能。
“這裏?”
白夜感應着在背劍青年身上留下的一道神識,循着他的腳步跟過去,他出來,不僅僅是對這陣風雪有興趣,對青年手中的劍,更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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