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教現在并不和睦,在舉世無敵之後,太上教繁榮發展,逐漸陷入了内鬥之中,門人弟子變得盛氣淩人,已經失去了當年太上教的那種底蘊,失去了道的真谛。
也因爲如此,這一代的太上教實在沒幾個出彩的人物,相比起和歸墟教對立的時候,十傑并出,二英當道的局面,如今的太上教,也僅僅有幾個叫得出名字的年輕一代。
失去了強敵,反而衰落了,這簡直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實際上,太上教的确在消滅歸墟教之後迎來了最興盛時期,但是在最興盛時期之後,很快就開始衰敗。
就像是一個國家,當天下稱雄的時候,大臣、皇帝的心思就不在對外的戰争上,而是開始争權奪利,爲了自己的利益而奮鬥。
太上教的山林之中,白夜指點李長生修煉。
“這部劍訣還不錯,你可以練練。”
白夜把一部來自太上教藏經閣的經書扔給李長生,幾十天過去,李長生身上氣息更爲凝練,身軀不在單薄,有一種厚實感,立在那裏,像是一株青松、一座山峰。
李長生拿過劍訣,不由愣了愣,《青蓮劍訣》,他聽說過這部劍訣,乃是白蓮道的至寶,是那位開辟白蓮道的祖師創造出來的,隻有真傳弟子才能夠修煉。
“劍是死的,人是活的,劍訣也是死的,用劍,不應該拘泥于招式,不過,在達到這個境界之前,一部高深的劍訣,能夠讓你領悟更多,我能夠教你的都差不多了,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接下來,是該你自己去拼搏了。”
白夜淡淡道:“最後給你一個忠告,有時候人吃點虧,反而能活得更久,吃虧并不是壞事。”
白夜說完,飄然離去,如同來的時候,不帶半點清風。
等李長生回過神,白夜已經消失不見。
收起劍訣,李長生朝着白夜消失的方向磕了三個頭,轉身邁步離開,步伐堅定而沉穩。
在太上教聖地之中月餘,白夜已經找到白奉先的閉關之所,趁着夜色,他潛進一座宮殿之中,剛要進去,兩道身影走出來。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似曾相識,女的容貌清秀,穿着道衣,結伴而行,面色凝重,談論着什麽。
白夜隐匿黑暗之中,收斂渾身氣息。
隻聽男的說道:“這,真的能夠成功?”
“唉,不知道,沒想到掌教野心這麽大,竟然想要一步登天!”
一男一女走的很快,因爲這裏畢竟是太上教的禁地,白夜不敢放出神識偷聽,僅僅聽到隻言片語,一些關鍵的字眼,串聯起來,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太上教的掌教想要成聖!
這很驚人,要知道自洪荒至今,真正成聖的僅有七位,算上後來封僞聖的儒家孔子,也僅有八位,太上教掌教竟然意圖封聖?
這是何等的野心和魄力!
等兩人走遠,白夜才從黑暗之中出來,他朝宮殿内走去,小心翼翼,此地有大陣守護,他需要小心,要是觸碰到那些陣紋,那就糟了。
不過,白夜在潛進幾步後,就決定退出了,因爲他感受到了壓力,一股沉重的威壓,這種壓力,絕不是白奉先能夠帶來的,那種無意間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白夜還有些熟悉,那是五百年前,和歸墟掌教對拼的太上掌教的。
誰也不會知道,五百年前的太上掌教,竟然活到了現在,而且還沒有死去,就在聖地的禁地之中。
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因爲在五百年前,太上掌教一身玄功通神,幾乎可以比拟仙人,五百年後,他的實力又達到了什麽樣的境地?
這裏氣運彙聚,龍脈聚集,可以說,強者在此修煉,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這是一位很可怕的大敵!
離開那座大殿,白夜憂心忡忡,他此時明白了,他的大敵,不是白奉先,而是那個太上掌教,若是白奉先,二者還在一個等級上,白夜有信心擊敗他,但面對五百年前就是此方世界至強者之一的太上掌教,白夜底氣很不足。
他需要更強的力量和手段,來抗衡太上掌教。
但是,短時間又如何得到那麽強大的力量呢?
白夜沉思着,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密地,擡眼時,白夜有些愕然,因爲此地太衰敗了,宮殿成爲廢墟,荒草叢生,烏鴉盤旋,很難想象在太上教的聖地之中,會出現這樣一個衰敗的地方,這是在有些不可思議。
此地了無人煙,白夜走進去,殿宇廢墟坍塌了,鳥獸足迹遍布,一些屍骨散落在地上,缭繞着煞氣和陰氣。
往殿宇深處走去,沿途一片破敗,在太上教這樣的地方,怎麽會有這樣的地方?
白夜疑惑,來到一座荒廢的園子,園子桃花開放,随風搖曳,就在園中,有一口古樸的井,此時,一道白衣身影立在井上,在白夜進來後,他悄然轉身。
“你終于來了!”
“是你!”
白夜吃驚,望着那有些虛幻的身影,記憶重疊,此人正是白奉先,但此時的白奉先,看起來僅僅是魂體狀态,隻剩下一絲執念。
刹那間,白夜将一切都聯系起來了,難怪白奉先會成爲太上教的掌教,原來那個已經不是白奉先,而是另一個人。
真正的白奉先,已經被奪舍,死亡。
“原來如此!”白夜恍然。
白奉先立在井口,那井中有道道陰氣散發出來,正是這些陰氣,護持住白奉先的殘念,望向白夜。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有一天會來到這裏!”白奉先說道。
白夜驚訝。
“呵呵,我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是曾有一位女子找到我,告訴了我一些東西,也因爲這樣,我才能留下一絲神念,在這裏和你對話。”白奉先并沒有因爲死亡而哀傷難過,面色淡然,似乎早已經解脫了。
白夜點點頭,道:“她說了什麽?”
“她給你留下了一點東西,就在井下。”白奉先說道。
白夜懷疑的看了眼白奉先,并不太确定能不能相信此人說的話,畢竟五百年太久遠了,足以改變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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