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牆楊柳,道觀四周,風景優美。
白夜和青蒼無心欣賞美景,撞開道觀大門,兩個在掃地的女冠愣住。
“何人敢擾本觀清淨?”
一個清冷略帶怒意的聲音響起,一股沛然大力向白夜和青蒼沖來,青蒼冷哼一聲,踏步向前,兩拳轟出,隔空擋住那股力量。
緊接着,就看見道觀裏走出四五個女冠,爲首之人,一身青色道袍,大概二十四五的年紀,有着一張清麗絕色的素顔,青衣素雅,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豔麗的顔色,卻正是這樣反而更加襯托出她的天生麗質,如清水芙蓉。
“是你們?”
女冠冷哼一聲,認出白夜和青蒼,兩年前白夜、青蒼、青鳥、蕭鳳凰、青兒幾人投奔她時,曾有過幾面之緣。
“徐觀主,青兒呢?”白夜走到青蒼身邊,仔細感應,竟然沒有青兒的氣息,身上殺機暴漲,冷冷盯着幾個女冠。
“你們是爲她而來?你們可知她體内封印着什麽?”
徐觀主冷冷一哼,道:“她體内封印着一隻妖魂,在她修煉的時候,妖魂奪舍,差點将道觀都毀了。”
“封印妖魂又如何?我隻問你,她在哪兒?”白夜身上妖氣滾滾,衣袍飄飛,暴虐的殺機在澎湃,肆意激蕩。
妖氣壓來,徐觀主等女冠面色大變,紛紛抽出長劍,指着白夜,徐觀主拂塵一掃,冷眉倒豎:“原來你們都是妖族,怪不得她身上會有妖魂,妖魔鬼怪,都該殺!”
徐觀主拂塵一掃,三千白絲猛然暴漲,像是瀑布朝白夜和青蒼卷來,她衣袂飄飛,身姿絕世,但眼中仇恨和冷漠,卻讓人不寒而栗。
白夜飄飛向前,周身絲絲水光垂下,擋住徐觀主的拂塵,兩道冰蛇凝聚而出,盤繞着飛向徐觀主。
“殺!”
青蒼怒吼,長刀呼嘯,身軀暴漲,和其它女冠戰到一起,劍鳴刀震,道觀裏清修的女冠不多,還不到十位,但個個道行精深,還修習合擊陣法,幾女握劍成陣,将青蒼團團圍住,打成平手。
徐觀主拂塵掃開兩條冰蛇,心中吃驚,暗道:“此子兩年前不過是兩三百年的道行,怎麽忽然變得這般厲害?”
“此妖留不得,等再過些時間,說不定他更厲害了,會禍害更多的人。”
徐觀主眼中出現殺機,口中誦念道訣,拂塵掃除三道青光,向白夜襲來。
青光詭異,白夜忽然想到青鳥說起徐觀主時,言其擅長“禁”術,身形頓時避開青光,白夜手掐印訣,不料三道青光倒轉回來,撞在他身上。
頓時間,白夜直挺挺的立在原地,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徐觀主拂塵一掃,白絲化作鋼針,密密麻麻向着白夜飛來,勢要将白夜紮成篩子一樣。
“賢弟!”
青蒼瞥見白夜被困,頓時怒喝,左突右突,兩刀震開擋在前面的女冠,剛要出來,又被一柄飛劍擋回去。
眼看着拂塵就要落在白夜身上,白夜的左手忽然動了,他的左臂上,紅色的光芒綻放,猛然擡起,抓住拂塵,連帶着白夜的身軀,以極快的速度,一拳撞在徐觀主的下巴上,巨大的力量,将愕然當場的徐觀主打飛出去,撞在大殿的柱子上,一陣氣血翻湧,她噴出口鮮血來。
“妖孽,貧道今日不扒了你的皮,難以洩恨。”
徐觀主從地上快速站起來,捂着被打腫的下颚,兩眼滿是怒意,太可恨了,哪怕是她還未入道之前,都沒人敢打她。
而且,白夜中了她得意的禁锢術,居然還能夠動手,簡直就是對她的諷刺。
此女本身就是個脾氣暴烈的主,幾十年修道下來,養氣功夫做得不錯,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被白夜打了一拳,頓時把什麽修養、平心靜氣給丢了,将手一招,自殿内飛出一口寶劍,被她握在手上,赤霞陣陣。
“還想扒我的皮,我先扒了你的皮!”
白夜也打出了真火,道道妖氣肆虐而出,院子池塘裏的水猛然沖起,在白夜禦使下,朝着徐觀主撲過去。
滿天的水霧灑下,刹那間寒氣覆蓋過去,還留在半空湧動的水霧,凝結成冰,将徐觀主封在裏面。
“破!”
徐觀主怒喝之音傳出,就見滿天冰塊融化開來,她手持火焰燃燒的寶劍,從中沖出來,寶劍騰空而起,炙熱火焰缭繞。
“糟糕,沒想到她是火行的真氣,恰好克制我的冰氣。不過,此女心智已亂,稍稍用計就能擒她。”
白夜心中盤算才落,面前火焰燃燒而來,将身一展,池中水再度飛出,撞向火焰長劍。
嗤嗤嗤!
水霧彌漫開來。
水火不容,卻又相生相克,火能克水,水也能克火,在水火碰撞之中,濃濃白霧籠罩道觀,遮掩住視線。
“不好,遭了此妖算計。”
看不見白夜後,徐觀主心中咯噔一下,妖類在黑暗中和視線模糊的地方,往往憑着本能會占據上風,而白夜修煉的又是水行功法,在水霧之中,好似隐形一樣,和水融爲一體,神念也難以感知到。
呼!
一道風吹來,徐觀主眼皮一跳,卻不爲所動,在這種時候,她隻要稍有失誤,就會面臨白夜雷霆般的攻擊。
呼呼!
接連兩道風吹過,甚至有一道劃過她的肌膚,割出一條血痕,她也沒有動,她在等,等白夜露出破綻。
就像是獵物和獵人,誰先動,可能誰就輸了。
“啊……”
忽然,一個女冠的慘叫聲傳來,徐觀主冷眉挑起,雙手結印:“九靈神火,庇護我身!”
熊熊火焰在徐觀主周身燃燒起來,赤紅色的劍懸浮在身前,目光猛然落在一個位置,赤劍破空而過。
轟隆!
牆壁倒塌聲傳來,徐觀主忽然轉身,向前拍出兩掌。
砰砰!
碰撞聲響起,火焰手掌撞上兩隻手上,沛然大力轟入她的身軀,将她撞飛出去,和妖族碰撞肉軀,她在出手的時候就輸了。
還不等徐觀主起身,一隻冰冷的手掌掐住她的脖頸,她把眼睛一閉,等待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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