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請坐。”
等沙虎等人坐下,白夜才讓家仆們端來酒水、大碗,給每個沙匪倒了碗酒,舉起自己的酒碗,朝他們道:“我叫白夜,算是商隊的贊助,等商隊到了南方,他們賣出的貨物裏,我能抽取一成的油水。所以,幾位也該明白我邀請你們的目的了吧?”
幾個沙匪頭子盡皆端坐,看向白夜,沒去動酒碗,雖然不怎麽明白“贊助”是怎麽回事,但抽成、油水,他們還是理解的,所以,他們在等白夜的下文。
商隊遇上沙匪,運氣好的,交些銀錢了事,沙匪也不會太過爲難,運氣差的,連人帶貨全部搶了。
所以,許多商隊遇上沙匪時,爲保證自己性命和貨物,都會給足沙匪銀錢,看起來白夜是要破财免災。
高義、徐記、沙匪頭子心中都是這般想到,隻是,破财免災的話,也不用這種陣仗吧?
“哼,怎麽不動酒碗,你們不給賢弟面子?”
無人動碗,讓坐在白夜左側的青蒼冷哼一聲,一雙狼目掃過衆人,身上兇煞氣勢騰起,駭得沙匪頭子們眼皮都是一跳。
那種兇氣,就像是野獸,被他盯上的,都有着死亡臨身的錯覺,而在隐約之中,他們耳畔還響起兇狼的咆哮聲。
面對這種危機,雙刀二王、毒寡婦面色一變,幾乎要拔出兵器,沙虎、沙蠍也都豁然起身,徐記滿天大汗,高義硬着頭皮站起來,和沙匪頭子對峙。
“想動手?”青蒼興奮的站起來,舔了舔嘴唇,自從進了沙漠,他好久都沒打過架了,拳腳癢得很。
白夜頭疼,拉了拉青蒼,又看向劍拔弩張的家仆、沙匪們,笑道:“哎,坐下,坐下,大家和和氣氣的喝酒多好?”
“唔,看着賢弟的面上,今天就饒了你們幾個。”青蒼冷冷一哼,郁悶的坐了下來。
幾個沙匪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顧忌,嘴上卻不肯服輸,都冷哼一聲,讓手下收了兵器,又各自重新坐下。
“來來來,先喝酒。”
酒能助興,等白夜喝下第一碗酒,沙匪頭子們才陸續喝完,氣氛也不再那麽尴尬,旁邊家仆們也把獸肉烤好,放上鹽巴端上來。
白夜、青蒼各自用刀切下一大塊放到盤子裏,沙匪們也照模照樣,一邊吃肉,一邊喝酒,風餐露宿,也别有一番風味。
酒至三巡,大家吃的差不多,白夜拿過手帕,擦了擦嘴,放下酒碗,朝幾位沙匪頭子問道:“聽說幾位都是大漠裏不同方向的沙匪,怎麽會同時盯上這個小商隊呢?商隊運送的都是皮毛和西番玩意,對你們來說,不值幾個錢。”
“嗯?我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沙蠍喝下酒,擦了擦嘴巴,其他幾人也都放下吃食,望向白夜。
“哦?那你們聽到的是什麽?”
幾個沙匪相視一眼,盡皆露出疑惑之色,毒寡婦奇怪道:“白公子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麽?”白夜茫然。
“不對啊,難道那個消息是假的?”沙蠍說道。
“哼,你們不要被他騙了,藏寶圖肯定在他身上。”沙虎發出陰冷的笑聲,盯着白夜,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裝傻充愣誰不會?”
“你以爲我在裝傻充愣?”白夜反問。
“難道不是?你把我們召集起來,就是要告訴我們藏寶圖不在你們手上,這種話誰會信?現在大漠都傳遍了,你們手上有隋朝亡國寶藏的藏寶圖,識相的,乖乖交出來,否則,等我們把商隊殺個片甲不留的時候,你再想求饒也沒用了。”沙虎獰笑。
“原來你們是爲了所謂的藏寶圖?”
白夜端起酒碗,輕輕搖晃。
高義、徐記相視一眼,盡皆茫然,什麽藏寶圖?他們聽都沒聽過。
“沒錯,不僅僅是我們,現在整個大漠的沙匪,都在尋找你們,快點把藏寶圖交出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沙虎冷哼。
白夜酒碗裏的水平靜下來,朝沙虎看去,淡淡道:“有句話你難道不知道嗎?”
“什麽話?”
“出頭的椽子,會最先爛掉。”
白夜話音才落,碗裏酒水潑出去,森然寒氣彌漫開來,濺起的酒水頓時化作無數鋒利的冰刃,眨眼就将沙虎籠罩。
事情發生得太快,沙虎連慘叫都來不及,全身就被打成篩子,臉上還保持着獰笑。
沙虎身上的傷口都被寒冰封住,渾身僵硬,血液都沒有流出,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碎成一地冰渣,每一塊碎肉都被冰封住,鮮紅妖豔。
一時間,沙丘寂靜,隻聽見寒風刮過,呼呼作響。
“哇!”
徐記沒見過血腥場面,直接捂住嘴巴,跑到不遠處嘔吐起來,幾個家仆緊随其後,吐成一片。
别說是他們,就是沙匪頭子們臉色也極差,身後的護衛幹嘔幾下,不敢再看滿地碎肉。
“老大被殺了!”
沙虎帶來的兩個手下相視一眼,暗暗往後退去。
“嘿嘿,往哪裏走?”
青蒼興奮大叫,拎起身邊兩根白骨,随手扔出去,砸到那兩人腦袋上,鮮血飙出,兩人應聲倒地,翻滾幾下,再無聲息。
“真是掃興。”
白夜聞到嘔吐物的味道,忍不住捂住鼻子,朝幾個被吓到的沙匪頭子道:“唉,他們都沒見過血,吐成這樣,我們換個地方繼續。”
眨眼沙虎和手下就被解決掉,吓壞了沙蠍、毒寡婦、雙刀二王,尤其望向白夜的目光,都變成畏懼了。
他們看得分明,白夜潑出去的是酒水,可在半路,卻變成冰刃,那種森寒氣息,帶來透骨的寒冷。
兔死狐悲,他們自覺那一招換成是自己,也根本擋不住,把水變成冰,也隻有傳聞中那些修習道法的仙家、道人做得到。
殺雞儆猴的效果是很顯著的,白夜很容易就換了一座沙丘,繼續喝酒。
“你們不要緊張,剛剛是沙虎自己找死的,我是很愛好和平的人,不會亂殺人的,你們比他聰明多了,不是嗎?”
白夜端起酒杯,道:“來來,酒壯慫人膽,喝酒喝酒。”
沙蠍無奈舉碗,如坐針氈,後背流汗,原來鴻門宴是這麽個滋味,難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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