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大家。”前一刻小傑還在四處尋找的某人,此時正站在小傑身後,若無其事地向衆人用不變的語調打招呼。
“小,小夜?”小傑愕然地轉身,“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小夜,到剛才爲止你都在幹什麽啊?居然現在才來。”小玲不解地道。在重要的比賽中差點遲到,這可不是小夜的作風。
小夜随意找了一個借口,“我一直在其他會場。”
從昨天晚上開始,小夜便一直在與飛天螳螂戰鬥,現在也不過是剛剛趕到石英聯盟會場。因爲時間緊促,小夜連自己最爲關注的白蘭的比賽都沒有去看。
聽到廣播中提示下一場比賽的選手入場,小夜向衆人擺了擺手,“那,我先去比賽了。”
“嗯!加油啊!”金發少年向女孩揮揮拳頭,“在遇到我之前輸了可饒不了你!”
“老哥我比較擔心你能不能遇到小夜。”小玲在一旁幽幽地進行吐槽工作。小傑已經聽太多次惱火不起來了……
走到訓練家的位置上站定,小夜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态。徹夜不眠的連續戰鬥,即使是小夜也不可能一絲疲憊都感覺不到。不過,在此時的對戰場上,如果因爲精神狀态不佳而無法集中注意力,對手一定會送上一個深刻的教訓。
“空雪選手VS阿吉選手,比賽開始!”裁判高聲道。
小夜和對面皮膚黝黑的少年同時向空中抛出紅白色的小球。
“交給你了,穿山王!”
“森林蜥蜴,上。”
明亮的白光閃過。随着觀衆們的呼喊聲響起,兩隻神奇寶貝很快便纏鬥在一起……
石英聯盟會場十幾裏外,幽靜的山林中。
飛天螳螂拖着疲憊的身軀,走到一棵大樹旁坐下。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但飛天螳螂的眼中依舊閃動着興奮的火光。
閉上眼睛,一道道玄妙的刀光仍在飛天螳螂腦海中山洞。一直以來,飛天螳螂最擅長的攻擊方式便是用自己雙手的利刃做出迅速而有力的斬擊——淩厲的刀術始終是飛天螳螂引以爲傲的武器。
然而,在與小夜這個看似纖細柔弱的人類對戰時,飛天螳螂卻仿佛觸及到了什麽新的東西。對面的紫發女孩使用着和自己相似的武器,相似的招數。同樣的快速,同樣的力度,但紫發女孩的刀光中卻多了一些自己所不具有的東西。那把晶藍色的長刀在小夜的手中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靈動而輕盈。在戰鬥中,小夜所展現的速度和力量與飛天螳螂相差無幾,但飛天螳螂卻完全處于劣勢。
此刻,飛天螳螂也意識到,刀術所需要的,也許不僅僅是速度,也不僅僅是鋒利。小夜所斬出的每一刀都充滿了奇妙的律動,明明并非快到無法捉摸,卻很難躲避或抵擋,每一刀都完美地針對飛天螳螂的弱點。
在連續不斷的戰鬥中,飛天螳螂愈發感覺到,小夜手中的道仿佛化爲了風一般。時而如微風般輕靈飄逸,時而如飓風般呼嘯狂暴,這種對節奏和軌迹的精妙控制變換成疾風一般的變幻莫測的刀術。飛天螳螂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斬在空氣中,連一絲痕迹都無法留下。
在這超越極限的較量中,飛天螳螂似乎從小夜的一招一式中體會到了一些東西。流動的風是變化多端的,時而輕柔平緩,時而銳不可當。沒有生命的道無法觸及到風的影子,想要追逐風的話……首先,要将自己化爲風!
……
“隆隆石失去戰鬥能力,鬼斯通獲勝!勝利者是空雪選手!”揮下彩旗的裁判宣布比賽結果。
第二輪比賽的對手比起第一輪強了不少,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應付的小角色。森林蜥蜴、皮丘、鬼斯通,三隻神奇寶貝輪番上場,終究幫助小夜取得了勝利,成功晉級。
結束了比賽後,小夜沒有再在會場停留,去神奇寶貝中心将經曆了戰鬥的三隻神奇寶貝交給喬伊小姐後便趕回和飛天螳螂戰鬥的樹林。
在離開會場的途中,小夜再次遇到了那位風風火火的聯盟日報社記者小雅,雖說小雅依舊沒有采訪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啊嘞?”小傑茫然地向對戰場地的出口張望着,“小夜這家夥……又跑到哪裏去了?”
回到森林中,小夜看到的便是倚靠在樹幹旁沉沉睡去的飛天螳螂。整夜的高強度戰鬥,即使強如飛天螳螂,也已經疲憊萬分。
早在紅蓮島的戰鬥中,小夜便發現飛天螳螂在刀術上有着獨特的領悟,并不像大多數飛天螳螂那樣僅僅将自己的刀刃作爲施展技能的載體。沒有任何人的指點,僅僅依靠自己的摸索走到這一步确實是難得可貴。于是,小夜便向趁這個時機,将自己對刀術中最重要的東西的領悟傳達給飛天螳螂。
刀,并不隻是一柄冰冷的武器,在使用者的手中,它就像是手臂的延長,身體的一部分,靈活自如,充滿靈氣。賦予手中的刀“生命”,這是一個很抽象很模糊的概念,但卻是刀術最關鍵的核心——一種特别的心态和意境。
而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天賦異禀的飛天螳螂已經隐約察覺到,小夜想要傳達的信息。
沉睡中的飛天螳螂模糊地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天生的警覺令其迅速清醒了過來,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淺淺的笑容和幾枚藍色的果實。
“給你。”小夜微笑着将手中的藍橘果遞給飛天螳螂。
飛天螳螂看了看小夜,結果小夜遞來的藍橘果吃了起來。它知道,這個人對自己絕無惡意。
吃下藍橘果,歇息了片刻後,飛天螳螂感覺到之前極度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站起身來,飛天螳螂用力揮舞了兩下彎刀,摩擦着空氣,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還能繼續嗎?”站在飛天螳螂身旁的小夜輕輕偏過頭。
飛天螳螂沒有出聲,而是用行動回答了小夜。身體微弓,雙刃前舉,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
奪目的刀光,在這片寂靜的叢林再度亮起。“叮當”的金屬碰撞聲不絕于耳。
炎熱的正午很快便過去,随着太陽西移,天氣也逐漸變得涼爽起來。傍晚時分即将來臨,落日将西邊天空的雲朵染成豔麗的紅色。
在夕陽的餘晖下,兩個不知疲倦的身影仍在戰鬥着。一次次揮出自己的刀,飛天螳螂心中的明悟感越來越強烈,不是用蠻力揮砍,而是用專注去引領着刀的軌迹和律動。
微眯着眼睛,飛天螳螂全身心地投入進這種特殊的境界。風的流向,空氣的流動,刀刃與空氣的摩擦交錯……
就是這樣!飛天螳螂猛地睜開眼睛,右手的刀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閃亮的銀芒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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