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宵下本到此爲止。畢竟部隊成員有學生也有上班族，熬夜到淩晨已經是極限。簡單地閑聊後告别。

關掉psv。

南條瞳拒絕了愛乃繼續刷任務的請求，即便後者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瞳被萌到臉紅卻不爲所動。

“别忘了你現在是病人。”瞳順手将發帶解下來。老實說南條瞳不習慣紮馬尾，或者說任何好看卻而複雜的發型。無論如何都不想變成少女心，這份固執也許是神模式暴走的成因。

“那麽……隻好睡覺了。”愛乃臉上仍有遺憾，“瞳瞳就去空房間睡好了。我去拿被子。咳咳……”遊戲的興奮度褪去，她忍不住咳嗽。一玩起遊戲容易把其他抛之腦後，一個人生活的時候，熬夜肝ff14導緻失眠的情況也偶有發生。

瞳擔心的同時，注意到了什麽。

當愛乃轉身打開櫃子，瞳輕輕地抓住了她睡衣的一角。

“瞳瞳？”愛乃詫異地詢問。

輕咬嘴唇，仿佛經過激烈的心理鬥争。一臉忸怩的瞳無法坦誠地說出心裏話。

“一起……”

愛乃睜大了眼睛，難得擺出姐姐的架子：“不行。如果是其他時候我一定會高興瞳瞳的主動，但是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這是瞳感到異常的地方。如果是以往，這位小姐姐一定會沒羞沒臊地把她當成抱枕，而不會說出讓她一個人睡這樣的話。

姐姐顧忌到妹妹的健康而壓制本心，故作輕松地數落起妹妹的不是。

“不要任性哦。”愛乃的笑容那樣溫柔又那樣失落。

“不要。”南條瞳像小孩子一樣發脾氣，用從未有過的口吻，“這樣太不公平了。明明一直一聲不吭地湊上來，像八爪魚一樣纏着害我熱得睡不着。作爲一直忍耐到現在的獎勵，讓我稍微任性一下不過分吧？事到如今才做出姐姐的樣子，這樣的愛乃最讨厭了！”

“最……讨厭……”愛乃像受到打擊一樣，整個人軟下來。

被戳到軟肋的愛乃，最終選擇妥協。無論如何都不想被瞳讨厭，這是身爲姐姐的底線。

最終，姐妹倆鑽進了一個被窩。

“我關燈了？”瞳詢問道。

“嗯。”愛乃發出輕輕的鼻音，側過身子。

随着按鈕落下，房間陷入漆黑。愛乃明明有開燈睡覺的習慣，隻有瞳在的時候才不介意黑暗。也許因爲妹妹的存在，讓她感到不再寂寞。無法看見彼此表情的狀态，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愛乃沒有轉身，與之前的瞳如出一轍的固執。

愛乃擔心彼此的呼吸會成爲病魔的武器。

所以，闊别已久的姐妹連面對面說話都做不到。

“入選樂隊了嗎？”

“在等通知。”

“這樣啊……”這種時候應該讓病人多休息，瞳卻無法克制說話的**。明明以前愛乃抱着她喋喋不休的時候，她總是冷着臉沉默，最多用“嗯”、“哦”之類的語氣詞回應。

（我真是個不明事理的妹妹。）

“我聽說音乃木坂要廢校了……是真的？”

“嗯，在想辦法解決。”

愛乃動了動肩膀，好像想要翻身，想起什麽似的慌忙變回背對的狀态。

“不然轉學過來吧？附近有一所名氣不錯的……”

“不用，我才沒那麽容易放棄。我，還有學校的大家，一定不會讓學校消失。”

堅定的語氣讓愛乃恍然失神，印象裏的瞳對外界一切嗤之以鼻、不感興趣。什麽時候開始有了自己的追求呢？又從什麽時候開始用“大家”這種暧昧的字眼？确信瞳瞳的校園生活不那麽孤獨，愛乃緊繃的肩膀，忽然放松了。

（我真是個漠不關心的姐姐。）

話題越來越多。姐妹倆幾乎聊到天亮。不知道什麽時候迷迷糊糊地睡去。最後的意識是瞳抓住愛乃的衣角，彼此感覺到透過薄薄一層衣物的溫度。這份溫暖似曾相識，那是早年姐姐爲了讓妹妹擺脫病魔相互偎依的溫度。很遺憾，瞳不夠任性，所以隻能做到這種程度。愛乃大概已經領會妹妹的心情。因爲瞳醒來的時候，看見愛乃在睡夢中笑的很開心。

從未忘記。

彼此的溫度。

忽然染上起床綜合征似的，瞳呆呆地看着愛乃傻乎乎的睡姿。夢中的她全然忘記要小心翼翼不把感冒傳染給妹妹，側着臉，無意識地朝瞳臉上哈熱氣，口水濕了枕頭。想要抱些什麽似的，本能地把手腳挪了過來，然後被瞳毫不留情地打開。

“笨蛋……這麽不小心的話，要怎樣保護我啊……”南條瞳小聲數落愛乃的不是。說到“保護”二字，語氣忽然一輕。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保護這位笨拙的姐姐。有時候會忍不住吐槽到底誰才是姐姐啊。隻有這種時候，這家夥才有點姐姐的樣子。

感動之餘，瞳覺得自己忘了什麽。翻開手機，看見數條來自學妹關心的短信，時間已是下午。

（糟糕，缺席迎新大會也就算了，缪斯的演唱會可不能錯過！）

身爲風紀委員長卻抱着不負責任的想法，如果被下屬聽到了，一定會哭出來吧？

事實上，音乃木坂學園的早晨，座無虛席的禮堂氣氛略微詭異。講台上空出來的位置，放着一個寫有“風紀委員長南條瞳”的名牌。正在發言的學生會長絢濑繪裏面色不善，時不時朝着空位看一眼，說道：“希望大家遵紀守法、誠實守信，千萬不要學某人……”

在意的學妹們面面相觑，一邊擔憂學姐是不是生病了，一邊悄悄掏出手機。

她們大概想不到那位是通宵玩遊戲睡過了。

視角回到瞳這邊，隻見她慌忙爬起來，洗漱的動靜太大甚至吵醒了愛乃。

“瞳瞳……怎麽了？”愛乃迷迷糊糊地問道。

“學校還有事，我得馬上走了。”

“這麽着急？我還想……”想讓妹妹多陪幾天，這位姐姐大人完全忘記了妹妹的學業以及曠課的嚴重性。

“對了，相機借我用兩天。”百忙之中想到一個好點子，瞳打算幫缪斯把第一次演唱會錄下來。不等愛乃回答，瞳就找到放相機的專櫃，從一堆型号不一的相機裏挑出看起來最新的。受愛乃這個寫真愛好者影響，沒少擺弄這類東西，瞳自認爲可以客串攝影師。

“我走了。”

“一路順風。”

日常溫馨對話。一夜間發生的種種，似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聽家門合上的聲音，愛乃拍拍臉蛋，誇張地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充電完畢！該學習麻煩的聲樂了。”和妹妹相處的時光太過美好，因而忘記病人之身，全身心投入追夢的道路。

瞳揣着相機搭乘地鐵，時不時緊張地掏出手機看時間。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命運交錯的少女心底洋溢着同一種不可名狀的淡淡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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