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屠龍的魔女


神上瞳凝望箱庭世界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刹那間萬物停滞。問題兒童世界的時間似乎停止了。沒有神上瞳這位看客存在的情況下,動漫世界仿佛像播放的影片一樣暫停了。也許,他會在寂寞的時候再度回到這裏,和心愛之人相遇。少女們隻會露出他離開前一秒的單純笑容,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她們無法察覺的情況下經曆了多少悠久的歲月。

這種事,很奇怪。深愛着少女們,卻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她們。

神上瞳這個男人的存在太過扭曲。

也許正如疑問——

他,真的有人類的感情嗎?

但是,已經沒關系了。

愛着他的少女們,不會覺得寂寞,在永遠停滞的時空裏享受永遠的愛戀。隻需要他一個人背負離别的苦楚就夠了。将名爲愛的詛咒加之于身,神上瞳隻是自嘲地笑,平靜地邁向下一個世界,繼續旅行者的人生。

“沒有人和我經曆一樣的時間。”

highschooldxd的世界,劇情開始的數年之前。

神上瞳默默地注視眼前的小男孩——兵藤一誠。或者說,是縮小版的兵藤一誠。現在這個小屁孩顯然還沒有變成工口狂人。

“大哥哥找我有事嗎?”兵藤一誠呆呆地看着這位帥氣的男人,傻乎乎地問道。

“不必驚慌,隻是稍微有點事。”

神上瞳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容,雙眼赫然變化成三勾玉寫輪眼。高速旋轉的蝌蚪般的勾玉看得兵藤一誠眼花缭亂,瞬間陷入昏迷。

神上瞳的意識也脫離了現實,來到了兵藤一誠的心靈深處。與其說是心靈世界,倒不如說是神器的世界。

赤龍帝的籠手,十三種神滅具之一,兵藤一誠還未覺醒的隐藏在他體内的神器。心靈世界的神器并非以籠手的形态出現,而是赤龍帝的本體——天龍德萊格的真身。

身軀像小山一樣龐大的蜥蜴龍。通體赤紅,好像燃燒的火焰。全身上下覆蓋着烙鐵一般的鱗片。合攏收起的翅膀,難以想象全部展開會是怎樣遮蔽天日的景象。巨大的龍首垂在地上,睜大的山洞似的龍眼盯着擅自闖入的人類。

“居然能來到這裏,汝真的隻是區區人類?!”

天龍德萊格微微擡起頭,張開大嘴說道。參差不齊的獠牙從厚實的嘴角挂了出來,伴随着呼呼的腥風,仿佛能擾亂整個空間的氣流。

“這種事無所謂了。天龍,我有件事要拜托你。”神上瞳似乎沒有攀談的興趣,無禮地說道。

“所爲何事?”德萊格倒是沒有在意凡人的态度。似乎覺得眼前的人類能成爲打發無聊時光的有趣之物。

“殺了我。”神上瞳冰冷地開口。

空氣瞬間凝滞。讓人不禁要懷疑剛才聽到的話是不是錯覺。但是,這個凡人偏偏就擲地有聲地說了。德萊格隻是沉默片刻,意識到眼前的人類并非與往屆的宿主同類。雖然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思維,但是德萊格并不在乎。化爲亡魂,許久未能體會心潮澎湃的戰鬥,那麽,此刻碾壓一個小小蝼蟻也算不得什麽吧。

德萊格沉悶地開口:“如你所願。”

德萊格随意地伸出爪子,拍了過來。銳利的爪子好似尖刀,整體又想是高數飛馳的大卡車,狠狠地撞向眼前的人類。從天龍的眼睛裏流露出憐憫的眼神,俯視那蝼蟻。

神上瞳不躲不閃,反而微笑,閉上了眼睛。

以意識體來到這裏,此世之惡的腐朽**無效化。

閉上眼睛,神瞳魔眼無法使用。

現在的神上瞳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絕對擋不住天龍的一擊。這樣一來結果也就顯而易見——

會死。

明顯能感覺到凜冽的風從臉龐劃過,火辣辣地疼。

然而,風,驟然停止。

閉上眼的神上瞳無法得知外界的狀況,如同奸計得逞地笑了。緩緩睜開眼,看到了如他所料的局面。

一隻手,從他的胸膛裏穿出來,抵住了巨龍的利爪。從外形上看,纖纖玉手定然是女子所有。雖然形狀很正常,顔色卻很詭異。沒有肉色,反而是深邃的黑色,好像用漆黑塑膠凝成的假肢一般。這種顔色,錯不了的,是神上瞳最熟悉的此世之惡的顔色。

德萊格愕然。

(什麽?!)

難以想象區區人類的靈魂裏隐藏着能随意抵擋他的力量。很是詭異的場面。德萊格揮出去的利爪連反彈的力量都沒有感受到,好像打在了一塊棉花上。天龍咆哮着,加大了力量,然而神上瞳——或者說從胸口穿出的玉手——紋絲不同。

黑色的玉手驟然化爲泥漿,像是流水一樣爬上了天龍的胳膊。從神上瞳的靈魂體内迸射出容量驚人的黑泥,頓時把天龍的全部身軀籠罩。裹着黑泥外衣,好像雕塑一樣,化爲深黑色的龍。

(原來如此,利用了我麽……)

唯一沒被黑泥覆蓋的眼睛凝視那個渺小的人類,眼神中蘊含最後一抹龍的歎息。

黑泥驟然緊縮。

天龍的肢體被巨大的壓力捏得粉碎,連死前的悲鳴都發不出來。堂堂十三神滅具之一,一度擾亂三界隻爲戰鬥而生的天龍,今日居然被凡人所斬殺!漫天血雨,仿佛哀歎龍的末路。

神上瞳沒有關注血雨腥風,淺笑着凝視自己面前的存在。

黑泥流動回來,凝聚成人形。從身材上看,是一位少女,和神上瞳差不多的年齡(外表年齡)。通體和橡膠一般的漆黑,形态和美人無二,卻像是橡皮人。盡管是黑泥塑形而成的人物,似乎穿着同樣由黑泥所化的衣服。詭異的是,容貌看不分明。或者說,這個存在根本不存在相貌一說。

“初次見面,該怎麽稱呼你才好呢?對我的身體爲非作歹的家夥。”神上瞳戲谑地說道。

“妾身名爲,此世之惡的化身。”自稱魔女的存在,用卑賤的語氣語氣說道。不僅如此,溫順地半跪在神上瞳身前,好像表明自己的忠貞不二,猶如誓死效忠的騎士。

注::此世之惡實體化的産物,正體不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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