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口男!快放我下來。”飛鳥大小姐嬌羞地喊道。遭遇了傳說中的公主抱待遇,甚至因爲某人上蹿下跳不由自主地摟住他的脖子。鎮定下來以後,大小姐覺得自己簡直莫名其妙。
(爲什麽我非得被這個工口男抱着嘛。好像童話裏的王子和公主一樣,好傻。)
心裏抱怨,嘴角卻悄悄揚起,好像偷偷綻放的豔麗花朵,美豔不可言說。她看不到自己此刻少女懷春的神情。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神上瞳笑嘻嘻地說着,小心翼翼地把飛鳥放下。後者足尖點地,站穩了身子。整個過程中難免觸及身體,讓兩人都有種微妙的感覺。
“什麽你的大小姐……才不是。”調侃的語氣刺激到飛鳥,她氣呼呼地反駁道。臉上卻因爲這種暧|昧的語句而燥熱起來。好不容易靜下心來,飛鳥用高傲的口吻說道:“那麽,工口男先生,有興趣成爲本小姐的護花使者嗎?”
得到的回答是神上瞳伸出的右手。少年的神态與動作,好像舞會上彬彬有禮的紳士。
“榮幸之至。”
明白了他的意思。飛鳥裝作滿不在乎地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被有力的溫暖裹住了。
(牽手什麽的,這家夥不會是單純地想要吃我豆腐吧?)
暗地裏惡意地揣度,大小姐卻沒有抗拒。
兩人已經來到了夜市最喧嚣的地段。人聲鼎沸,膚色各異、種族不同、服裝奇異的人們來來往往、熙熙攘攘。飛鳥這種把禮服當便服來穿的怪異做法也就不怎麽顯眼了。鮮紅的連衣裙,讓飛鳥雍容華貴的氣質展露無遺。
神上瞳在前面走着,飛鳥落後半步跟着,兩人緊緊地拉在一起。大概是覺得動作暧|昧而羞澀,大小姐低着頭,手裏微微出汗。在旁人眼裏,少男少女是一對初出茅廬的小情侶,還出于會在意他人目光的青澀階段。路人紛紛微笑,送上善意與祝福的目光。
(才不是情侶。)
飛鳥心裏死不承認。
箱庭世界不愧是各民族文化大雜燴的地方。手工制作成爲夜市的主流,這大概和北區的地方風俗有關。也許這裏的人們因爲自己親手制作的藝術品或是簡單的生活用品而自豪,更不憚展示出來。觀賞用的米雕,品嘗用的糖人,這種傳統的華夏文化産物也規規矩矩地出現在攤鋪中。說起來,箱庭世界本身就是多元文化糅合在一起的地方,佛教、基督教、日本神話、中國神話,不甚枚舉。因此,出現華夏的特色也就不足爲奇了。
飛鳥顯然沒見過這種用糖漿吹成小人的手藝,興奮地拽住神上瞳,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呐,工口男,這個是什麽?好有趣哦。”
“這個是糖人,我華夏的一種民間工手藝,你們那個世界應該也有吧。”
問題兒童們來自于平行世界,這一點飛鳥是知道的。不過她不知道神上瞳是華夏人。飛鳥來自194x年的世界,正是日本戰後不久。想到這裏,飛鳥的神情忽然黯淡。少女不知道該怎麽評價曆時八年的那場戰争。雖然飛鳥沒有民族情結,也不是瘋狂的軍國主義者。但是,也許對方不這麽看呢。
“笨蛋,你瞎想什麽呢。”神上瞳隻是在大小姐的頭上彈了一下,好像寵溺妹妹的姿态。打斷了飛鳥的憂傷,同時讓大小姐露出氣鼓鼓卻又心安的表情。
和吹糖老人簡單地交談。不多久,兩個手拉手的小糖人誕生了。讓神上瞳都不禁咋舌,現實的吹糖人可沒有現場描摹的本事,眼下這老人居然信手以少男少女的造型完成了創作。
不過……
“好好笑哦,‘你’的臉胖嘟嘟的。”飛鳥捂住肚子大笑,眼角甚至擠出幾滴淚花。畢竟是吹出來的糖人,雖然外貌有七分相似,但是這體型差了許多。因爲充氣,糖人“神上瞳”活像個大胖娃娃。
“切,你也好不到哪裏去,胖妞‘飛鳥’。”神上瞳不客氣地反駁。糖人“飛鳥”也算是大毀形象,臃腫的身子,原本華貴的禮服也顯得土氣。
“什麽嘛,對女士說出胖這個字眼真是太失禮了。”看來無論是哪一個時代的女性都很注意身材。哪怕對方說的隻是以她爲原型創造出來的糖人。
神上瞳沒有一點悔改的意思,反而狡黠地一笑,一口把大胖妞糖人吃了下去。
“啊?你這混蛋,居然把她吃掉了!”飛鳥氣極,張牙舞爪恨不得掰開工口男的最把寶貝糖人奪回來。但是神上瞳嘎嘣嘎嘣地咀嚼,顯然已經把可愛的“飛鳥”咬個稀巴爛。
(可憐的小飛鳥,我一定要替你報仇!)
她一把奪過簽子,像是報複一樣把“神上瞳”咬下。不過飛鳥畢竟是女孩,要她像某渣一樣沒形象地狼吞虎咽,她可做不到。隻能鼓着嘴巴,細細地舔舐一口糖料。
飛鳥耀武揚威地擡起頭,挑釁地瞪着神上瞳。像個沒長大的小女孩,露出報複成功的促狹笑容。她顯然沒意思到工口男的可怕。
神上瞳邪魅地笑着,強吻了少女。柔軟的大小姐的唇瓣自不用說。貪婪地把舌頭伸到少女的小嘴裏,吮吸着糖水和少女津液的混合物。也不知道是心愛之人的津液本就甘甜,還是糖水的甜味太過濃重,甜蜜的味道清晰地刺激他的味蕾。
(唔……)
飛鳥睜大了眼睛,然後眼神又慢慢軟化,好像被他的溫柔融化。心甘情願地任由自己的小嘴被他壞壞的舌頭侵犯,甚至捉住了自己的小舌頭。
感受彼此的味道,如出一轍的甜美。
許久,唇分,淫|靡的銀線連接彼此的嘴唇。
“你這混蛋!居然強吻我!”大小姐才感覺到羞恥。自己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和這家夥作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舉動!
“騙人,飛鳥明明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沒有!”
“就是有!”
“沒有沒有!”
“明明就是有!”
兩個人像小孩子吵架一樣,用單純幼稚的話語駁斥對方。
“我證明給你看。”這樣說着的神上瞳,再一次吻上飛鳥的唇,讓她不由自主地沉|淪于淡淡的柔情。就算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飛鳥還是不由自主地羞恥地回應他,甚至舌頭都不聽話地和他纏綿在一起。
沒有辦法否定,名爲“飛鳥”的笨笨大小姐貪戀着他的吻。“诶——”
當擁有千裏眼順風耳的黑兔捕捉到二人的蹤迹時,看到了兩人接吻的景象。酸澀的感覺湧上心頭。
(阿瞳又在招惹女孩子了。)
黑兔忍不住喊道:“阿瞳……”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十六夜從背後攬着少女,示意她不要出聲。
連連點頭,才從不良少女的魔爪下掙脫出來,重重地喘氣。
“真是的,十六夜爲什麽突然阻止我嘛?”黑兔抱怨道。
十六夜邪惡地笑道:“他們倆正忙着呢,你好意思去添堵嗎?”少女惡趣味地欣賞大小姐被工口男攻陷的場面。那個一向高傲的大小姐作出這種小女人姿态,真是太有趣了。以後可得好好地嘲笑她一番。
黑兔踯躅片刻,弱弱地問道:“呐,十六夜不會覺得難受嗎?阿瞳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彼此都知道對方和阿瞳的關系,黑兔大膽地提出了這個疑問。
十六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直到黑兔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說不在乎是假的。”
“那爲什麽……”
“誰讓他是我的魔王呢?”用抱怨的語氣說着,少女臉上浮現溫柔的笑容。似乎全身上下隻留下一種顔色,對阿瞳的愛意。
黑兔怔怔地看着,釋然地笑了。
“說起來,黑兔要不要考慮一下什麽時候和我一起作戰?”十六夜不懷好意地打量黑兔傲人的身材,眼神意味深長。
雖然對這種事懵懵懂懂,黑兔還是聽出了十六夜的意思。
“诶诶诶?”
黑兔羞紅了臉,耳朵還是含羞地耷拉下來。
“才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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