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踩着水流滑倒,或是被電流掃到渾身麻痹。問題兒童軍團死死地抱住對方,緊咬嘴唇直至腥味的血液往喉嚨裏鑽,渾身的肌肉開始戰鬥迫切地想要罷工,大腿骨開始顫抖好像咿呀作響,渾身上下每一塊地方都好像很疼。即便如此,少年們依然有自己堅持的東西。
一定要赢!
爲了那個人的尊嚴!
少年們早就明白,自己是這個城市裏不需要的——
廢物。
這個城市是如此冷漠,高能力者高高在上俯視他們,好像站在屋頂,以耀眼的太陽爲背景,刺得雙眼生疼。即使是仰望那群人也會覺得痛苦。所以隻能夠躲在陰暗的角落,和同樣垃圾的人們同流合污,笑着,大笑着,勾肩搭背地走向陰暗小巷的最深處。
去吧,報複那群人。
去吧,放肆地活。
因爲,一切都無所謂了,不是嗎?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的存在。活在背光的幽僻深處,永遠不被覺察地苟延殘喘,一次又一次地被踩在腳下,在污泥和腐臭中掙紮着爬起來,讓指甲在牆上劃出最血腥猙獰的傷痕。
堕落吧。
但是,有一個人向他們伸出了手。
那個穿着簡樸,好像小學生一樣的家夥。開什麽玩笑?她是老師?真是的,哪有一個成年人的樣子啊。
就是這個最不像成年人的成年人,在所有成年人都漠視的時候,向地獄深處的孩子們伸出了援助之手。比任何人都肯定他們的價值,比任何人都相信他們,比任何人都要光亮、都要溫柔,一直靜靜地注視着他們,用柔弱地聲音諄諄不倦地教導他們。如同真正的天使,科學世界唯一存在的崇高信仰。
所以,再無聊也要呆在學校裏。就算知道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蠢貨,也死命地趴在課桌上瘋狂地汲取知識;就算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提升能力,也要用力到太陽穴爆掉也要壓彎最後一根湯勺。
絕對要做些什麽,并不是爲了自己,而是那個值得尊敬的人。
然而,最尊敬的人被蔑視。
然後,實力差距懸殊。
所有人都倒下,在賽場上滾着,任由塵土和草根挂在自己的衣服上、臉上,即使是最愛幹淨的女生也蓬頭垢面、不甘地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被對手重重地踩在腳下。在地上扭動着身子,像是被斬斷的蛇,重重地喘息,聞着大地冰冷的氣味,留下悲痛的眼淚。
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求力量。足以支撐着站起來的最卑微者的力量。
但是,做不到。
“神——上——瞳!”像個孩子一樣哭了,發出被奪走心愛之物的撕心裂肺的咆哮。每個人都在大喊,用最後一絲力氣張開口腔,任由塵土飛到嘴裏的苦澀蔓延開——遠遠不及心裏的滋味。
“絕對……”
“絕對……”
“絕對要赢!”
這樣喊着,視線漸漸被淚水模糊,連那個飛奔的身影都再也看不分明。數十人發出的怒吼卻好似能夠響徹天堂,讓整個體育場的人都被震撼了。不明白他們爲什麽要這麽拼命,好像整個人都不是爲了自己而活。不明白他們到底爲了什麽而戰,又爲了什麽而哭泣。
神上瞳忽然停了下來,周圍全是敵人,将他重重包圍,好像下一秒就會像餓狼撲食一樣一擁而上,把他死死得制住。他分明聽見了,從遠方、四面八方,傳來了夥伴們最後的呼聲,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最後的悲鳴。
“那是——”神上瞳這樣說着,劉海在額前飄動,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雙腳用力,身體蓦地飛起,跳到了常人難以觸及的高度。敵人不得不停了下來,傻站着看着他升空,如同火箭出雲。不僅如此,他的身子還在升騰,好像要躍入雲霄。
倒在地上的同伴們路出欣慰的笑容,好像在說:帶着我們的希望一起,飛吧!
“當然的!”感受着凜冽的寒風,神上瞳臉色猙獰,怒吼道。右眼的“四”字好像活了過來,鬥氣更甚,好像要把他整個人籠罩。他的身子也開始緩緩下落,此時,正下方就是對手的“旗幟”——木棒。
敵人們總算明白了他的意圖。但是,沒人能阻止。沒有敢去靠近像隕石一樣墜落的那個男人。隻是遠遠地看着就覺得心驚膽戰,好像那個男人在下一秒就會粉身碎骨。那個男人是瘋子,不,他們全是瘋子,根本就是抛棄了一切的不可戰勝之狂犬!
高擡腿,下劈,神上瞳以這樣的動作與地方的木棒接觸了。好似一把開天巨斧狠狠地劈了下去,伴随着“轟”的一聲,木屑飛濺。同時破碎的還有敵人們的信心,他們無力地跪倒在地,好似身心都被摧殘了一片。随着煙霧散開,偌大的坑洞以及那個如同天神般站在中心的神上瞳,映入衆人眼簾。他神情冷漠,右眼猩紅,仿佛地獄的使者。
觀衆席上傻呆呆地看着這一幕。随後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聲,好像獲勝的是他們的隊伍一樣。每個人都真心爲這支隊伍,這個男人的勝利由衷得喜悅。
先前嘲諷小萌老師的中年男人目瞪口呆,直挺挺地攤在椅子上。
毫無疑問,某高中赢得了比賽。選手們是互相攙扶着走下場的。即使這樣,他們也笑着,好像身上的痛苦不複存在。
小萌怔怔地看着衆人歸來的慘狀,哽咽着說道:“大家,爲什麽……”
神上瞳微笑着,蹲下身,撫摸着小萌老師的粉發。這溫暖,無疑是小萌熟悉的,卻又闊别已久的溫柔。
“我們可是絕對見不得小萌老師被人欺負的。”神上瞳緊緊抱着幼小的身子。
小萌老師臉上露出淺淺的紅暈,默許了這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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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大發了,腳好疼。)
神上瞳心裏嘟囔着,走向更衣室。之前和美琴還有她媽媽見了一面,被那個心理年齡低下的女人調|戲了一番,導緻很晚才抽身。期間還得裝作沒事忍受疼痛,讓少年不由在心裏感慨:不幸啊!
打開門,幸運而不幸。
幸運的是,裏面有個**的女孩。不幸的是,那是他的班長大人。
吹寄制理正脫下了體育服,用毛巾擦拭粗略地擦去汗水。此時正背對着門,彎着腰,因此少女的禁處都徹底暴露在少年面前。美如白玉的豐臀勾勒出最誘人的弧線,讓人恨不得重重地捏一把。吹寄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了一臉緊張的神上瞳。
“神——上——瞳!”吹寄鐵拳出擊。不過少女沒有留意自己在處于天體狀态,胸前波濤洶湧早就奪走了少年的魂魄。
神上瞳,卒,死于失血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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