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一時間衆人嘩然。
“其實是阿瞳和美琴學姐認識的人嗎?”
黑子則提出一個天方夜譚般的猜測:“該不會是……哥哥大人和姐姐大人的私生女吧?”種種聯想,讓少女們紅了臉。也不知她們腦海裏浮現了什麽少兒不宜的畫面。
神上瞳強有力地反駁道:“不,就算要生,也不能叫私生女。”
一度以爲神上瞳會認真起來,無疑是少女們的錯覺。
“我會正大光明地和bilibili……”
美琴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女生,哪受得了這種挑逗,羞憤地大喊:“誰要和你……那個啊!”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産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此時她臉上嬌羞的表情,讓神上瞳想起了麻美。莎夏喊他爸爸的時候,麻美也是母性大發,不過比美琴坦誠多了,擺明了很想當名義上的媽媽。在麻美眼裏,莎夏就像遲來的命運紅線,又像早到的愛情結晶。
就算是bilibili這樣的傲嬌,有時候也會因爲愛情的沖動産生奇怪的妄想。神上瞳深深體會到了,這些女生單純的愛意。
他明白,正因爲明白,所以連簡單的承諾都無法許下。愛他的女生,無論有沒有和他表明心迹,多多少少會考慮兩人的将來。這就是青春的煩惱,也是神上瞳早就遺棄的東西。他像個小醜,玩弄她們的感情,憑借手段腳踏數船而從不濕鞋。
給予自己最辛辣的諷刺。
哪怕永遠用謊言粉飾自己,也不會給她們帶來心傷。
當她們被炙熱的愛情、心靈的悸動,催動着落淚,神上瞳隻會微笑,把所有情殇留給自己,讓她們活在甜言蜜語的夢裏,這樣就夠了。
隻有淚子讀懂了神上瞳調侃背後的苦澀。
她不會因爲吃醋而心痛,隻會因爲他總是一個人默默承受而心痛。
注意到淚子關切的眼神,神上瞳報以燦爛的笑容——完全虛假的面具。
好不容易才讓話題回到正軌。大家才明白菲布理和神上瞳、美琴一點關系都沒有,也不知菲布理從哪裏聽說這個名字。再三追問,菲布理一片茫然。她不知道,美琴也不知道,神上瞳卻能猜得出來。
(有人故意告訴她的嗎?暗示她這兩個名字是可以信任的……也就是說,清楚我和美琴的能力,信服我們的爲人……禦坂妹妹事件……記得有一個站在我們這邊的女人,好像叫布束砥信吧。)
沒有把猜想告訴美琴。
神上瞳看菲布理的眼神多了幾份憐愛。既然布束砥信把這女孩托付給他,他當然義不容辭。何況美琴與菲布理之于麻美與莎夏,何其相像。
黑子打電話給177支部坐班的固法美偉,拜托她調查菲布理以及走失兒童方面的消息,結果一無所獲。
“會不會是廢棄兒童?”
大家面面相觑。這樣的話,就和春上衿衣、枝先絆理她們的情況差不多了。出于種種原因無家可歸的孤兒。
淚子提議道:“要不要委托相關設施收留她……”
讓大家驚訝的是最先反對的是向來懶散的神上瞳。
“不用。”他摸了摸菲布理的腦袋,“這孩子讓我來照顧吧。”淚子知道男友有收留迷失少女的習慣。不知道是熱心過度,還是受初入學園都市被小萌老師收留的那一份感動影響。淚子十分贊同,就是不知道當事人是什麽意見。
大家看向菲布理,已然明白不需要詢問了。
菲布理乖巧地拉着神上瞳的衣角,嘴裏叼着棒棒糖,一臉天真爛漫。看起來真像是神上瞳的妹妹或女兒。兩人都是洋娃娃似的可愛臉蛋。菲布理有着紫色的眼瞳,雖然和神上瞳的黑瞳大相徑庭,神秘的味道卻如出一轍。
“你這家夥的親和力,爲什麽小孩子都會喜歡你啊?”美琴不滿地嘟囔,換上一副和藹的表情,努力讨好菲布理,“呐,菲布理醬……”瞳孔一眯,好像變成了青蛙眼。一旦看到可愛的東西就會雙眼發光,這是她的老毛病了。
黑子抱怨:“又來了……”
可惜,還沒等美琴提出抱一抱之類的過分要求,菲布理害怕地躲到神上瞳身後。
美琴的笑容凝固了。
初春一手握拳,輕拍手心,神經大條地說:“說什麽來着,小孩子對危險的事物會很敏感。”她顯然沒意識到這句話會造成多大的打擊。“禦坂美琴”号被瞬間擊沉,以otz的姿勢,垂頭喪氣地趴在地上。
神上瞳得意洋洋,拉起菲布理的小手,說:“我就是神上瞳,以後跟我一起好不好?菲布理醬。”特地強調,像是刻意說給某人聽。
菲布理順從地握緊神上瞳的大手,嬰兒學語似的,念他的名字:“瞳——”女孩無心嘲諷,但是親昵的态度刺激到了美琴。
美琴不甘心,想出了吸引注意力的辦法。掏出呱太樣式的指套玩具,塞入鐵芯,利用電磁能力讓呱太懸浮在掌心。
“菲布理快看,這個是呱太,好玩嗎?”
粉色的呱太玄妙地浮在空中,着實戳中小孩子的玩心。
然後,沒有然後了。菲布理一把奪過呱太,套在手指上把玩。完全沒有在意美琴這位物主的感受,眼裏隻有呱太玩具,根本不知道有禦坂美琴這個人。偏偏獻寶似的,把呱太伸到神上瞳面前,指頭一曲一直,呱太好像活過來一樣。
“呱太——”菲布理重複新學會的詞語,好像渴望神上瞳的誇獎。
神上瞳自然理解了小孩子心思,微笑着撫摸她的金發,說:“嗯,菲布理交到新朋友了呢。要好好珍惜呱太啊。”菲布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啊,這可是封入率二十四分之一的贈品,喝了好多飲料才拿到的。”美琴欲哭無淚。
黑子無奈地補充道:“我也幫忙喝飲料,差點撐死……”
“好了好了,大不了下次陪你喝飲料。”神上瞳的态度讓美琴嘟起小嘴。聽到“陪”這個詞,她忍不住回想起昨天一起吃熱狗的事,再度浮想聯翩。注意力不在菲布理身上,眼神飄忽,時不時偷偷瞄向神上瞳,竟安靜下來。
一旁的淚子看得分明,暗自偷笑。她和美琴學姐獨處的時候,總會拿某人打趣。這位傲嬌大小姐對神上瞳的感情,自然瞞不過她。淚子決定順其自然,阿瞳是不會讓女孩子爲他傷心的人。無論他做什麽決定,淚子都不會反對。這是一直被他呵護卻難以報答的淚子,唯一能做到的事——最淺薄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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