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枝先絆理出院的日子。因爲沉睡了數年,身體發育收到影響,不得不在醫療機構接受康複訓練。期間少不了春上衿衣和美琴她們的幫助、看望,終于結束了療程。一大清早,少女們便候在醫院門口。
美琴更是鄭重其事地捧着一束花,微笑道:“枝先同學,恭喜出院。”
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雖然客氣過了頭,枝先絆理還是很感動,連連道謝。
“抱歉,我來晚了。”神上瞳來的時候,恰逢少女們歡聲笑語連成一片。
美琴不滿地說:“太慢了。你這懶惰的家夥,不重視枝先同學嗎?”看似抱怨,實則爲神上瞳找一個台階下。
神上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那……我請大家吃東西,就當爲枝先接風洗塵了。”聰穎如他,想出了讓少女們消氣的辦法。既然有打土豪的機會,大家當然不會放過,紛紛喜笑顔開表示要痛宰他一頓。神上瞳愛遲到的壞毛病,她們當然早就知曉,并不會介懷。利用這一點捉弄他,是少女們喜歡做的遊戲。
餐桌上,閑談之中,神上瞳聽說春上會從初春那裏搬出去和枝先一起住。這樣做,當然是爲了照顧多年前的好友。初春小心地隐藏那一絲失落,不過淚子和神上瞳都能看得出來。之前初春一直關照春上,像護犢一樣,現在輪到春上呵護友人了。不用神上瞳提醒,情感細膩的淚子和初春說些悄悄話,不動聲色地寬慰她。
初春沒有想象中那麽脆弱,她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遇到劫匪吓到花容失色隻會撲倒神上瞳懷裏哭的小女孩了。看得出來,一年的風紀委員生活讓她成長了很多。即便多少有些難受,初春依然能綻放笑容,不讓大家爲她擔心。
畢竟是情窦初開的少男少女,大家聊天時以八卦打趣爲主。淚子唯恐天下不亂地起哄:“美琴學姐今天的樣子怪怪的,怎麽一看到阿瞳就臉紅了?難道……”一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美琴哪好意思回答,低下頭,恨不得躲到餐桌底下。昨天神上瞳強吻她的那一幕在腦海裏回放,更回響着神上瞳那霸氣的宣言。這種事,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
黑子多少看見哥哥大人和姐姐大人暧|昧約會的前奏,幽怨地說:“太過分了,昨天姐姐大人和哥哥大人……”
“黑子不許說!”美琴慌慌張張地捂住她的嘴。感受到姐姐大人的溫軟,黑子哪還有心思爆料,隻一個勁的傻笑。
初春也興緻勃勃地嘟囔:“啊,好可疑……”
這邊大家費盡心思想要挖出兩人的小秘密,那邊枝先悄悄拉過春上,提醒道:“衿衣,不抓緊的話,前輩就被奪走了。”
春上光顧着吃東西,努動小嘴,沒功夫說話。
“學姐們好像都對前輩有點……”枝先雖然最近才加入這個小團體,卻對學姐們的心思看得分明。
“如果那天春上大膽地親吻前輩,搶先一步占據前輩的心就好了。”枝先感慨道。可惜那次被神上前輩不動聲色地婉拒了。聽見這話,春上不禁一挑眉毛,心裏多少有些無奈。上次根本就是好友的惡作劇,所幸前輩沒有接受,不至于讓她難堪。想到這裏,她不禁悄悄看了神上瞳一眼,這位不可思議的魔性大哥哥。
不看不要緊,春上努力咽下嘴裏的食物,指責道:“神上哥哥,不許偷吃食物。”
沒錯,盡管身爲少女們八卦的對象,神上瞳這位當事人沒有半點自覺,不但沒有辯解,反而自顧自大快朵頤。這一點倒是和春上這隻小吃貨差不多。本來還因爲偷吃不太好意思,春上見狀一下子放心了,理直氣壯地批評他。
神上瞳毫無羞恥心,振振有詞:“填飽肚子要緊,有什麽不對?”叉子更賣力地往餐盤裏的糕點侵略。
“啊,甜食快要被吃完了!”
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那還顧得上八卦,甚至連大小姐風範都抛之腦後,沒形象地搶起食物。俗話說得好,搶着吃的東西最好吃。杯盤狼藉、酒足飯飽,大家心滿意足地走出了餐廳。
枝先和春上先行告辭。她們需要去整理新家。春上衿衣的行李都已經搬了過去。後知後覺的黑子不免抱怨,她的能力本該派上大用場。春上對此報以歉意的笑。
“最近,黑子和初春好像也忙起來了。”畢竟黑子是他名義上的妹妹,神上瞳多少會關心她的學業和工作。
能力下降裝置事件已經過去很久,她倆的工作又迎來繁忙高|潮。原因是“學究會”即将舉辦,大批風紀委員和警備員都開始準備工作,包括會場的清掃、周邊交通環境的疏通。之前一次莫名其妙的信号燈故障就是初春和黑子解決的。她們不得不擔任起臨時交警的工作,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直到最後都沒有查出事故起因。
黑子道出原因,淚子顯得茫然,不知道“學究會”是什麽東西。
“那個啦,那個,學園都市研究發表會。很多知名學校發布他們的尖端研究成果,甚至一些能力開放領域的重大突破。”美琴耐心地解釋,“不過,我也沒有參加過。”淚子不知情并不奇怪,她和初春所在的栅川中學不比常盤台這種名校,加之她又是無能力者,對于“學霸”的世界自然一無所知。
在神上瞳幫助下,她擺脫了無能力者的心理陰影,此刻不再妄自菲薄,饒有興趣地表示想和黑子和初春一起去會場轉轉。
一個突發事件打亂了他們的安排。
“看,那是什麽?”
不遠處的草坪上,躺着一位小女孩。起初還以爲是布偶,走近一看才發現不是這樣。約摸五六歲的幼女,淡黃色的長發,像是出生後從未修剪般天然美麗,宛如秋日雛菊悄然綻放,鋪在青草上。她身穿哥特蘿莉裝,好像誤入仙境的愛麗絲,純美的氣質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被人聲驚動,女孩揉着眼睛坐起來。
“好可愛!”少女們的愛美之心被觸發了,恨不得把洋娃娃般可愛的迷之女孩摟入懷中。
初春禮貌地說:“早上好,爲什麽你會在這裏睡覺呢?”
女孩一臉茫然,隻顧含着棒棒糖。
“你的名字是什麽呢?”
“那個……你幾歲了呢?”
女孩努了努嘴,攪動美味的棒棒糖。
“你家在哪?學校呢?記得班主任的名字嗎?”
一概沒有回應。
美琴苦惱地說:“真是糟糕,聽不懂日語嗎?”美琴向來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可惜無論她怎麽示好,女孩都沒什麽反應。無論怎麽開口,女孩隻會用簡單的鼻音回答,但可以看出她不是戒心過剩。隻是單純的對外界事物認知不夠,也不太會和别人交流。
“不對不對,和小孩子講話的時候,要雙眼交彙才對。”
還是淚子更擅長和小孩子打交道。一邊侃侃而談向大家介紹和小孩子交好的秘訣,一邊用三言兩語消除女孩的戒心。
“這棒棒糖看起來真好吃呢。我的名字叫淚子,你呢?”淚子蹲了下來,保持和女孩的視線在同一高度,“你的名字,會說嗎?”
女孩将棒棒糖從口中取出,輕聲說:“菲布理。”
“哦~”大家異口同聲說。一邊佩服淚子,一邊起哄。
“那菲布理醬,什麽事都好,能告訴我你知道的事嗎?”淚子循循善誘。菲布理看起來像是走丢的女孩,如果能知道有用的情報,就能把她送回家了。
菲布理猶豫片刻,不很笃定地喃喃自語。
說出來的名字讓大家大吃一驚。
“禦坂美琴和……神上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