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科百合子的眼睛裏恢複了靈動的色彩,把目光移到他的身上。輕輕地說道:“來戰鬥吧。神上瞳,作爲斬斷過去的最後一擊。”哪怕面前的男人看起來再落魄,她不認爲他會就此倒下。
這個男人,并非因爲眼睛強大。
氣流開始往她的方向聚集起來,不斷地壓縮,再壓縮。高空中出現了一個明亮的巨大光球,足足有一棟樓大小。散發出的光輝幾乎要将月亮的光芒掩蓋。,部分電子被剝奪後的原子及原子被電離後産生的正負電子組成的離子化氣體狀物質,雖然這種物質廣泛存在于宇宙中的,但是在常态下制造出來實屬罕見。如果被這種高能的氣團砸中,那麽神上瞳估計連屍骨都不會留下吧。
隐約感覺到駭人之物威脅他的生命,雖然無法看見,神上瞳心驚不已,但是沒有做出抵禦的動作。雙眼仍然是緊閉,沒有辦法出任何瞳術或魔眼。一副放棄了抵抗的樣子。或者說,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眼睛的力量。
鈴科百合子一皺眉頭,說道:“你在幹什麽?和我戰鬥啊。”
(真是強人所難啊。)
神上瞳苦笑着,無奈地想着。事實上,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左臂的斷裂處似乎是被烈風刺激到,開始往外滲血。仿佛下一刻,孱弱的身子就會倒下。
還沒等鈴科百合子惱怒。忽然,她察覺到了不對勁。不是神上瞳,而是高空的氣流似乎有些異樣。她擡頭,發現空中的漸漸地散開了,在腦海裏開始複雜的計算。發現本來盡在她掌控之中的氣流被擾亂了。
風,從學園都市數不勝數的風扇裏吹了出來。
風力發電機散布整個學園都市,平時爲學園都市提供電力。此時此刻,這些個發電機的葉片開始逆向旋轉,往外吹出氣流。終于,數不勝數的大大小小的氣流彙集起來,像是被某人安排好了一樣,擾亂了高空的凝聚。
鈴科百合子心覺不妙,看向一直在遠處默不作聲觀戰的禦坂妹妹,發現她呆在原地,似乎用禦坂網絡和别人傳輸着資料。
(她把眼前的圖像共享給了所有禦坂妹妹嗎?)
不錯。眼看神上瞳就要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打倒,兩萬名禦坂妹妹産生了共識——幫助哥哥大人。在此之前從未哀歎自己的命運,身負重傷之時并不恐懼死亡,瀕死被救出也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甚至不明白他爲什麽要費盡千辛萬苦回收失去價值的廢品。
一直被拯救,一直被保護,現在輪到她們守護珍視之人了。
在人們沒有發現的時候。學園都市裏,每一處風力發電機下都站着一位禦坂妹妹,她們把手放在潔白的柱子上,釋放出身體裏level2的微弱電力,雖然是極其渺小的力量,但是少女們堅定地認爲有她們能做到的事。哪怕是爲了那個溫柔的少年與學園都市的最強者爲敵。
眼睜睜地看着少年爲了她被撕下了手臂。看着少年明明已經站不穩了,還要頑強地佝偻着身子,努力和狂風抗衡。看着少年縱使失明,依然固執地面對前方,一往無前永無退卻之日。看着少年爲她而流下了最爲火熱的鮮血。禦坂妹妹感覺胸口好痛,有種未被載入程式的不明沖動産生了。
然後,神上瞳聽見了聲音,好像黑暗世界裏的一道亮光。
禦坂妹妹用全力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咆哮:
“禦坂想要活下去啊!”
不是一個人,是整座城市所有禦坂妹妹情感的宣洩。這股震撼人心的聲音仿佛震撼了整座城市,響徹天堂。是成千上萬絕望靈魂于地獄深處掙紮的聲音。在傷痛與死亡的深淵匍匐前行的人類最真摯的呼喚。
“所以……”禦坂妹妹留下此生唯一一次的眼淚,閃光的眼淚劃破夜空,滴入塵土。禦坂妹妹臉上兩行清淚映出悲傷的神色,她用哽咽的語氣說道,“要和哥哥大人一起活下去。”
“隻有禦坂一個人是不行的。”
“禦坂什麽都不懂。”
“不像人類,也不會做人類。”
“沒有人指導的話,什麽也做不到。”
“連小貓咪也養不活。”
“但是……隻要有哥哥大人在的話。禦坂感覺什麽都能做到。悲傷也好,流淚也好,像個正常人一樣哭了。求求你,和禦坂一起活下去吧!禦坂試着說出最任性的要求。”禦坂妹妹泣不成聲,用閃爍着人性光輝的靈動眼神悲恸注視着那個身影。
神上瞳仿佛感覺身上的傷痛一下子消失了。他緊緊閉上眼,倔強地咬住嘴唇,昂着頭顱,努力不讓自己留下感動的眼淚。
“真是個任性的孩子。”神上瞳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可愛的臉龐顯得滑稽可笑,卻又是那麽悲傷。
“真沒辦法,那就讓我,稍微再堅持一下吧。”說着,神上瞳扯斷眼罩。失明的左眼毫無變化,而右眼緩緩睜開,顯現出金黃色的神秘之瞳。那是百合子從未見到過的,絢爛的顔色。
神上瞳因失明告别了所有魔眼,唯有一種奇迹能夠具現。
,如果世上存在展現出這種力量的奇迹,那麽絕非神迹,而是人類從靈魂深處映射出的最爲燦爛的顔色。不存在于二次元的奇迹之眼,悄然降臨了。
睜開邪王真眼的一瞬間,一股神秘的聖潔之力從右眼迸射出來,直直地沖向九重雲霄,仿佛能在瞬間将天空撕裂。光束在刹那間打散了氣流,将世間萬物重歸平靜。與此同時,從神上瞳的左臂斷裂處驟然長出一條光之臂,金黃色半透明,宛若邪神的左手。光之臂上纏繞着一圈圈的繃帶,像是封印一般。此時,繃帶蓦然粉碎,釋放出隐藏在左臂中原原本本的力量。
借助屬性,連神一般的封印之手也能具現。
“呐,百合子,你還恨着我吧。這一次,我不會逃避。把你所有的怒氣發洩出來吧。”神上瞳握緊了新生的光之左臂,重獲光明的右眼盯着鈴科百合子,一字一句地說道。
鈴科百合子體會到神上瞳渾身散發出的毀天滅地的力量,僅僅是被他金黃色的右瞳盯着,如同身中邪神的詛咒。抛開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鈴科百合子微笑着,身後的黑翼開始狂漲,整整大了一倍有餘。
“來吧,神上瞳!”
光之臂與黑翼,兩種截然不同的神秘力量,注定要決一雌雄。
兩個人咆哮着,飛奔着,接近着,最終,雙方的拳頭狠狠地對在了一起。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然後,沖擊波席卷整片區域。
注::出自《中二病也要談戀愛》,小鳥遊六花用眼罩遮住戴着隐形眼鏡金色虹膜變色片的右眼,二次元中的二次元,被賦予了真實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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