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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無畏的少年

()自羅尊聖祖開天辟地,這一方廣袤無邊的天地裏曾有三百神明,他們遊走天地之間,坐談論道,點化衆生,傳承道統,如今隻剩下最後一位。

……

青土皇州。

越州,丹陽郡南烏岩城,深秋夕陽斜照,霞光染紅半壁青天。

烏岩城西側的大西嶺上,梯田層層疊疊,漫山遍野的種滿了天下聞名的烏岩丹參,此時正是采收季節,孤峰徐氏的百餘名家仆在山嶺上采收丹參。

在這些家仆中,徐青的年紀最小,身份也是最低的三等家仆。

他在嶺上最中間的那片地段,一個人要負責采收四畝地的丹參,身上的短褂破舊不堪,赤着腳在參田裏勞作,雙腳被沙石地裏的碎礫刮出了幾十道血痕,昨ri的舊疤剛愈合,新生的血痕又重新覆蓋。

他家裏也是孤峰堡徐氏西府一脈的支室,隻是家道中落多年,爲了還債,六年前被迫入府爲仆。

貧困之中,徐青學會種參這門技術。

烏岩丹參隻能種植在這種粗糙的沙壤中,沙石尖礫密布,比雙腳更慘不忍睹是他們這些家仆的雙手。

徐青用藥鋤在一株烏岩丹參周邊三寸的距離輕輕刮開一個沙土錐,随後用手慢慢刨開丹參根須周邊的沙土,這樣就能不挖斷丹參,免受責罰。

他的雙手早已被磨出一層厚如鐵皮的老繭,粗糙如石臼,完全不像是一個年輕人的手,即便如此,尖礫還是會劃傷他的手,留下一道道細小密麻的刮痕。

每挖出五根整須子的烏岩丹參,西府都會按例賞一錢銀子,哪怕是很少很可憐的賞銀,他都格外的珍惜。因爲隻有還清四千兩銀子的債務和利息,他才能爲自己贖身。

在沙石密布的參田裏,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慢慢将丹參根須上的沙土撥幹淨,保證自己能完整的采收每一株丹參。

從陽光曬去晨露開始,他就和其他的家仆一起在參田裏挖參,幹到夕陽斜照,一天忙碌下來,他采收了八十二株連細須都很完整的烏岩丹參。

他沒有片刻的停歇,像蜘蛛一般jing細,沒有任何失手之處。

天se漸晚,其他的家仆陸續收工,連監工們也都紛紛離開參田,隻有徐青還繼續在山田裏挖參,因爲他暗中修習祖傳青陽功多年,比其他的家仆多幾分修爲,眼神好,手腳輕靈,反應敏銳,即便是天se暗一點也照樣能采參。

直到負責驗參的管事黃五财氣急敗壞的在山下叫罵,他才準備下山,但他手裏正好有一根大丹參挖了一半,隻能硬着頭皮繼續挖下去。

這株烏岩丹參有點奇怪,se澤已然是紫紅之中隐隐呈墨se,看起來更像是一株四五年期的丹參,而且根須紮的很深。

參田通常是種一年歇三年,偶爾确實有一兩株丹參當年漏收,後面再擱置三年就成了一顆老參。這樣的參被采收之後,西府按照慣例會賞二兩銀子,抵得上很多家仆的半月傭錢。

難得挖到這樣一株烏岩丹參,徐青欣喜的想将這株老參挖出來多賺點傭錢,下手也就更輕更仔細,隻是這株丹參的根須确實紮的太深。

參根越是向下延伸,它的根須就越不規則,采收之時也越要謹慎小心。

徐青用手摸着根須外層的沙土變化,憑借經驗順着根須向下刨,結果是将整個手臂都挖進去,這才摸到根底。

他用指尖在下面撥弄着,忽然觸碰到一個很硬很涼的東西,而且是很光滑的質地,圓形,不是很厚,外面纏繞着這株烏岩丹參的一層細絨般的根須。

他感覺這個東西不簡單,此株丹參可能正是因爲遇到它才能長的如此奇特。

他仔細一想也覺得就是這麽回事,因爲老丹參是幾歲枯榮,它有老莖,老莖的外皮肯定很粗厚,而這一顆丹參的莖上外皮則是青嫩的,它隻是比一般的丹參長的大很多。

所以,它更可能是一年期的丹參。

如果确實是新參,這株烏岩誕生的根須下面纏繞的圓物就肯定是好東西。

徐青悄悄的先将這個圓物摳出來,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圓形的墨se玉符,上面刻着很多非常古怪的花紋,散發出一陣清涼的氣息,裏面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力量,隐隐能夠牽引徐青體内的青陽jing氣。

當他順勢滲透一縷jing氣進入其中,居然在裏面發現了一些字符圖案,像是一些玄學篇章。察覺此物很像是傳言中的傳功玉符,他很小心的擦拭幹淨,不沾一絲沙土,這才放進腰袋裏。

天se漸黑,在徐青采收這株奇特的老丹參時,其他的家仆早已收工回府,眼看他遲遲不肯下山,守在山下負責驗參的管事黃五财怒氣沖沖的拎着鞭子沖上山。

徐青知道不妙,不動聲se的先将剛采收的丹參放進竹簍,這才抱好竹簍迎着管事黃五财走下山。

噼啪。

身形臃腫肥胖的黃五财已經面目猙獰的揚起鞭子,惡狠狠的一鞭抽撻在徐青的身上,将徐青那件破爛不堪的短褂撕開,從後背到手臂都留下一道yin森森的血紅se的傷痕,鮮血順口撕裂開的傷口流淌。

徐青悄然用體内的jing氣修爲保護自己,沉默不語的咬緊牙,繼續向山下走去。

黃五财罵罵咧咧的呸一聲,顯得無比晦氣,跟在徐青身後又惡狠狠的再抽兩鞭,這才得意忘形的jian笑一聲,仿佛是無比的開心。

孤峰堡徐氏世家有四大支脈,分爲東、西、南、北四府,各有一名家主,據說是因爲西府家主yin沉桀骜,西府中的家仆待遇最差,最受盤剝,好在西府的總管、管事都算不錯,畢竟是同宗子弟,唯獨這些外姓管事最可恨。

尤其是這個黃五财,仗着自己是西府四公子的親信,平ri裏就喜歡欺負手下的家仆。

在他手下做事,不管是徐青,還是其他家仆都隻能自認倒黴。

此人一貫是個jian佞媚主的小人,賊眉鼠眼,品格低劣猥瑣,偏偏深得西府四公子的信任,體型雖然肥胖臃腫,修爲卻很低,若非是四公子的親信,在這種武修世家之中早被人殺了無數次。

黃五财連續抽打徐青三鞭,在徐青身上打出三道血淋淋的傷痕,他才覺得爽快,jian笑着。想到徐青祖上也曾是顯赫一時,黃五财心裏就更亢奮,更過瘾,恨不得再抽幾十鞭,将徐青活活抽死才叫真的威風八面。

似乎他要是能用鞭子将徐青活活抽死,整個西府的所有家仆管事都會害怕他一般。

回到山嶺下的草廬裏,隻有一名徐姓的老監工還留在這裏清點丹參,此人品德端正,在丹參房裏很有聲望,若非黃五财是四公子的親信,這份管事的差事本該是他的。他将徐青今ri采收的八十三株丹參擺開,正要清查一番,眼尖的黃五财已經看到那株難得一見的老丹參。

黃五财賊睛一亮,露出一臉貪婪的神se,在心裏暗罵:這個龜孫子倒是走了狗屎運,哼,你個龜孫子在府中也沒有人撐腰,不過便宜是老子罷了。

他冷冷的壞笑一聲,揮手打發老監工先回西府,自己親自清點一番。

徐青的挖參手藝已經很jing湛,連帶這株老丹參,八十三株烏岩丹參都是整須子,一丁點的毛病都挑不出來。

這樣的技術在西府已然是出類拔萃的厲害,無可挑剔,當然,這也是在鞭撻中煎熬出來的成績。

毛病或許是有的,徐青補漏的這株老丹參看成se肯定是五年期,三年期、四年期都不會有這種暗紫se澤。

烏岩丹參最出名的地方就在這裏,隻要是五年期以上,烏岩丹參是越老越紫,滋yin補血的功效就越強,五十年期以上更是紫的發黑。

要想真正判斷出是幾年期,那還是得看莖上的輪,這個就和樹木一樣,多一年就多一個年輪。

徐青也是行家裏手,他知道這顆烏岩丹參其實是很詭異的一年期,爲了避免被人懷疑其中有玄機,挖出來時就用力擰掉了參莖,一點痕迹不留,讓人看不出深淺。

這就算是一個毛病。

黃五财早已決定貪了徐青的這筆賞錢,故意漏過這一點,在簿子上登記爲五年期的老丹參。

他将算盤一打,按規矩該賞給徐青三兩六錢的嘉獎,可他卻和徐青推诿道:“你今天下來的太晚了,準備的賞銀已經發光,明天再來領。”

誰不知道黃五财就是一個下三濫的東西?

這筆錢對徐青來說同樣很重要,他的修爲已經停在煉jing四重封頂的位置很久了,如果能有幾兩碎銀,再加上手裏的存銀能買兩粒補氣丹,或許就能助他突破到煉jing五重。

徐青隐忍的答道:“若是賞銀都發光了,那就給個字據,我明ri來領。”

黃五财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徐青居然敢和他要字據,正要發飙,轉念一想,就算是有字據,他不給,徐青還能怎麽樣?

他真的就将字據寫了出來,隻是語焉不詳,僅說是今ri欠銀三兩六錢,既不寫明是賞銀,也不寫明是傭錢,更不簽字畫押,沒有任何署名。

即便如此,黃五财還是不痛快,将字據拿捏在手裏,眼珠微微一轉就計上眉梢,惡毒的壞笑一聲,yin森yin氣的哼道:“我看你小子在山上磨蹭到天黑才下來,肯定沒按好心,說不定就偷了幾株丹參藏在身上!”

徐青心中jing惕,辯解道:“管事明鑒,我這株老參比一般的老參都長,須子又多,很難挖,我是想挖個整須子,自然要多花費一點時間。”

黃五财估計也是這麽回事,可他就是故意找茬,咒罵道:“你這龜孫子也别和我廢話羅嗦,先讓我搜身再說。”

說着這話,他就頗有一番想要活動身體的架勢的站起身,人高馬大的站在徐青面前,又将桌子上的那根粗黑皮鞭握在手裏,惡狠狠的威脅着徐青。

徐青很清楚自己在西府的處境,現在也不是殺人滅口的好時機,就隻能将随身的腰袋子丢在桌子上,張開雙臂讓黃五财搜查。

他隻穿了一身破爛不堪的短褂,不用查也知道身上藏不了東西。

黃五财直接将他的腰袋子打開,發現裏面居然有三兩多的碎銀子,還有家裏的銅鎖鑰匙、一顆不知道來曆的藥丹丸子和一枚黑se玉符。

黃五财暗暗咬牙,忌恨死了。

徐青的家道雖已沒落的厲害,祖上還是傳下一棟很不錯的小宅子,當初西府拿出借據想要霸占此宅,幸好有宗脈府的長輩開口說情,西府才未能得逞,隻能讓徐青入府爲仆,替父還債。

黃五财鼠眼一瞄又看中了那枚雕飾古怪的黑玉符,故意拿出來和徐青威吓道:“你一個卑賤如狗的東西,哪裏來的錢财買玉符,何況是這種連我都沒有見過的黑se玉符,我看你肯定是在府裏做事的時候偷的!先沒收了,等以後查明再處置你。”

此物畢竟可能是一枚罕見的傳功玉符,據說隻有真正的玄門道統才會有這樣的東西。

徐青不可能放棄。

他暗中戒備的提起體内的jing氣,雙手随之變得堅硬,答道:“這是我曾祖傳下來的玉符。”

“你曾祖?”

黃五财仗着有府中的四公子撐腰,頗是嚣張的呸道:“你曾祖算個什麽爛貨東西,還不是死的和爛狗一樣,我看你就是偷的!”

“找死!”

徐青雙目神光如劍芒一般鋒利的盯着黃五财,已然就要出手。

黃五财被吓了一顫,心裏一驚,轉而覺得自己也在四公子的指點下練過幾手,真要厮殺,他一巴掌就能拍死徐青,當即就真的一個巴掌扇向徐青,罵道:“龜孫子……哎呦!”

徐青忽然一擡左手掐住黃五财的手腕,稍一用力,隻用出半成力道就要捏斷此人的手腕,他已經是煉jing期第四重的封頂修爲,體魄練的紮實,jing氣純厚,半成力道也有數百斤的份量。

黃五财未得徐氏祖傳功法,粗陋練的那點根基虛浮不堪,怎麽會是徐青的對手,一張肥臉早已疼慘白變形,歪牙咧嘴的哭聲哀叫。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平ri沉默低調的徐青居然也有一身的武道修爲。

他匆忙求饒道:“哎呦,我開玩笑,開玩笑!”

徐青不爲所動,冷冷的伸出右手道:“将玉符還給我!”

“好,好!”

黃五财連聲應承,立刻将那枚黑玉符放回腰袋中還給徐青。

徐青知道自己既然出手,以後難免會遭人報複,但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索xing将事辦完。

他繼續追問黃五财道:“該我的那份賞銀呢?”

“有,有,現在就有!”

黃五财本來就是壞絕種,又膽小如鼠的jian佞小人,此刻驚惶驚恐,什麽都要答應。

徐青這才松開手,冷冷的注視黃五财,依舊是那番随時都能一掌拍死對方的神情陣勢,黃五财膽顫心驚,隻能将三兩六錢的賞銀也拿出來。

徐青惡狠狠的将那份字據撕碎,哼一聲,快步走出西嶺的丹參園。

夜se之下,銀光如泉。

徐青握着這枚得之不易的黑玉符,明知以後很快就會遭到報複,心中卻是痛快。

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他從未享受過曾祖時的榮華富貴。

在他年少時,他和父親相依爲命,ri子雖然貧窮,但也溫馨,父親總是盡可能地教導他,讓他開心,過着和其他宗族子弟一樣的生活。

爐火邊,父親會一字一句教他背誦《太上玄真集注》,告訴他修行之路的奇麗壯闊,告訴他外面的世界何其jing彩,告訴他人生可以是有多麽長遠的千年之久。

有一年,父親難得在外面獵殺了一頭罕見的妖熊,本該換購丹藥治愈舊疾,卻給他買了幾瓶價值不菲的培基丹,爲的就是讓他能和其他宗族子弟一樣,有一個很好的根基,還給他買了一身過年穿的新棉襖,一根糖葫蘆。

可惜,他那時太小,隻知道自己開心,不懂得照顧父親。

父親病逝後,他在西府中承受的所有苦難都隻是一種磨砺,這些苦難全部加起來也沒有失去父親更痛苦,也正是這些苦難和失去父親之後的艱辛讓他堅韌的成長着,讓他明白失去了多麽寶貴的東西,讓他理解了父親當年的艱難,更讓他變得堅強勇敢。

在心海的世界裏,他站在群山之巅振臂看着朝陽,俯覽遼闊無邊的世界,仿佛整個世界隻有他一個人,他要像父親所希望的那樣,永遠的活下去,用一千年的時間去見證世界的壯麗和遼闊無邊,去實現他和父親的那個共同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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