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輝夜要傳話,但對方明顯不是傳話的最佳人選。蓬萊山輝夜也隻是打着聊勝于無的心态說幾句耍帥的話罷了。
被放過一馬的天狗少女哪裏敢停留,急忙轉身準備逃走。然而,一團黑影卻将她重新撞回了蓬萊山輝夜的面前。這個意外讓蓬萊山輝夜再次微微挑眉,有人加入了這個即将要結束的戰局。
蓬萊山自是不會懼怕新的敵人,但對方依然沒有在她的眼中顯露出自己來,這一點就足夠讓蓬萊山輝夜警惕。
“真是的,大家都變得好奇怪啊。隻好見一個放倒一個了。”胸前挂着一款老式照相機的少女出現在了提起警惕的蓬萊山輝夜的面前,她的手中拿着一片楓葉扇,正歎息着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你......你不是那個狗仔嗎!?”輝夜被這位突然顯出身形的熱小小地驚了一下。
“什麽狗仔啊!請叫我富有正義感的記者!射命丸文!叫文文也可以啦~”沖着蓬萊山輝夜眨了眨眼睛的射命丸文突然湊上了蓬萊山輝夜的面前,兩張清麗的臉龐瞬間就要貼到一起。
這一次的猝不及防再次吓了蓬萊山輝夜一跳。
“唔,看起來你沒有跟其他人一樣變得奇怪呢。這樣也好,如果是一個外來者的話我反而不太好下手了。不然傳出去的話,正義的記者豈不是就聲名狼藉了。群衆的眼光從來就不是幹淨的,被潑上髒水就很難洗掉了。”
射命丸文振振有詞地對蓬萊山輝夜開始不要臉地自賣自誇起來,但蓬萊山輝夜也從這話語之中聽出了射命丸文的自信,她并不擔憂與蓬萊山輝夜爲敵,這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話說回來,既然别人都變得奇怪起來,爲什麽你沒有一點事情呢?”蓬萊山輝夜有些好奇地問,負面的能量無時不刻地侵蝕着每一樣事物,安然無恙的,除了躲進結界之中避難的那些人外,就隻有與雲飛的學生了。
射命丸文怎麽看也不像是雲飛的學生。
“嘻嘻,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也許和我的祖宗有關系。其實跟我祖宗有關系的事情還有很多就是了,比如天狗都是群居生物,隻有我一個人有點遊離于族群之外的意思。嘛,反正這些都是我的私事,不重要。”
射命丸文的解釋讓蓬萊山輝夜并不滿意,隻是一個靠祖宗的說法,那也實在太過于模糊了。蓬萊山輝夜自己折騰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弄到了對于負面力量的抗體,結果還不如人家一點祖宗留下來的恩惠。
“你自己小心呀,現在哪裏都不安全。我還要去找族長。就不留了,拜拜~啊等等!差點忘記了重要的事情!”射命丸文剛要轉身離去,又突然轉過身來,将一張紙片遞到了蓬萊山輝夜的手中,“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麽大新聞的話,記得來找我呀。”
拿着名片的蓬萊山輝夜目送着射命丸文離去了,這個鴉天狗少女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隻是能讓蓬萊山輝夜知道,除了她們之外,或許還有那麽一點特例的任務沒有受到負面力量的污染,依然還是過去的自己。
這其中或許還有一個特例之中的特例。
鬼巫女。
對眼前見到的一切進行無差别破壞的鬼頭巫女已經徹底将其兇名在污染的幻想鄉中傳播千裏。沒有人願意遇見這尊兇神,而所有結界之外的生命都曾有瑟瑟發抖地乞求着鬼頭巫女不要到來,能讓她們再享受一點活下去的快樂。
而身爲負面的源頭,秦三女王也在考慮着如何應對鬼巫女的造訪。先前主動迎接雲飛其實也是爲了能夠依托雲飛解決鬼巫女的事情,秦三女王将雲飛對待秦恩的态度理所應當地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雲飛也毫不留情地敲碎了她的僥幸,同時讓她不得不去正面硬抗鬼巫女。
不是身爲負面力量總和的秦三女王害怕了,而是鬼巫女的構成卻過于詭異。鬼巫女就是一個極端的負面構成體,然而,鬼巫女卻又粉碎了自身的負面力量。這樣極度相似自我否定的行爲在一種不知名的催化下造就了一隻怪物。
可以說,這怪物比起秦三女王本身來,反而要更加地純粹。因爲粉碎了負面的負面,最後隻會剩下一種純粹的東西,那就是破壞。代表着破壞的鬼巫女,會毀滅一切與自己接近的事物,以及與自己相近的東西。
秦三女王這有點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隻不過擔憂鬼巫女的不隻是秦三女王而已。
“你要去幹什麽,你現在的身體都沒有恢複,出去的話就是送死。”
愛麗絲的家中,十六夜咲夜阻攔在了房間的門口,而将白兔面具歪斜着戴在頭上的白靈夢踉跄着腳步,一瘸一拐地想要推開十六夜咲夜,走出那一道門去。
“我已經能走了,讓我去吧。幻想鄉,我能聽見它的哭聲了。它在求我救救她,從我自己的手下救救她。我不能對她置之不理。”
“然後你出去送死嗎?這樣做有什麽好處呢?隻不過讓你平白無故地葬送自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躺在這裏,把身體恢複好,再出去戰鬥。”十六夜咲夜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白靈夢的要求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爲了一份飄渺虛幻的哭訴,就要去毫無道理地送死。
“來不及了,我能感覺到的。外部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紮穿着幻想鄉的外衣,如果沒有博麗巫女的話,幻想鄉就完了。就算這個幻想鄉是别人的,是他的,但是,這也是留存着我所有回憶,所有情感,所有寶物的地方。你們都不知道那種感覺,我除了這些東西,已經什麽都不剩下了。”
白靈夢攥住了咲夜的衣袖,使勁地搖晃着,想要将咲夜推開,然而虛弱的她卻連搖動咲夜都做不到。
“你把我們當成什麽!”
“沒有了幻想鄉,大家都會沒了的。所以說你們不懂,幻想鄉是守護大家的屏障,而我則是守護幻想鄉的屏障。誰都沒有替我決定的權力。”
白色的少女搖晃着脆弱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沖撞着十六夜咲夜,這個阻擋了她去路的人。
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插入了二人之間。
“讓她去。”
十六夜咲夜下意識地轉頭。
“女,女仆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