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必定不是善類,雲飛可以這麽斷定。從那個影子的身上,雲飛可以感受到空前強大的負面力量,而這一份負面力量所産生的直接具現,便是毀滅的因子。
雲飛可是打算放養一份負面聚集體的,怎麽會不知道擁有負面力量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性質。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會帶着什麽正能量。就算是表現出善意的姿态,也無非是魔鬼的交易。
雲飛開始用精神力滲透這空間了,究根結底,這片區域也隻是一片空間而已。既然是空間就必定受世界的鉗制,而受到鉗制的東西,雲飛有信息将之破解,然後從這個地方離開。雲飛不是沒有想過和那個影子接觸,或是戰鬥,但那影子表現出來的氣息,太過于強大,以甚至于讓雲飛都沒有穩赢的信心。
不過讓人稍微松一口氣的是,那影子的移動速度并不快,有點像是一個滿懷疲憊的人拖着身軀強行挪動。雲飛自覺有足夠的時間,便開始嘗試着散出精神力來,去接近那團影子,想要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精神力慢慢地滲透着空間,也像是蛇一樣沿着地面小心翼翼地接近着那團逐漸靠近的黑影。而關于黑影到底是什麽東西,其實雲飛也沒有答案。
這種微妙的沉默氣氛就這樣彌漫在了這個四處充滿了毀滅景象的空間,雲飛還沒有機會逃離這空間,稗田阿求根本沒辦法插上話。而那黑影也是沒發出任何聲音,化成一種無聲的壓抑籠罩在雲飛和稗田阿求的心上。
這是雲飛在幻想鄉之後少有的出現了‘我打不過這家夥’的念頭。
一言不發,任何一方都是一言不發。黑影隻會慢慢地接近雲飛與稗田阿求,而雲飛則是不斷地滲透着空間,并觀察着黑影的一舉一動,慢慢的,慢慢的接近黑影。雙方就這樣保持着貼近的姿态,一時間竟是沒有人做出其他的反應。
雲飛也不太明白對方究竟想幹什麽,如果是敵人的話,現在應該主動攻上來而不是這樣緩慢地挪動。而如果不是敵人,現在難道不應該主動化解誤會嗎?雲飛不斷地才腦海中演算着對方的意圖,卻發現不管從什麽地方看,都說得過去,又都說不過去。
真正要的答案,還是隻能夠等到對方來到了,才能知曉。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那黑影的速度卻好像越來越慢,但始終沒有停止過向着雲飛這裏靠近。逐漸的,雲飛已經将精神力滲透了這空間,但,對于黑影的觀察卻始終沒有一丁點的進展。
也罷,就先走了吧。雲飛掐掉了自己想要觀察那黑影的念頭,輕輕地将精神力布置在了自己四周的空間上,就像是絲線一樣緊緊地将其纏繞起來。隻要雲飛一發動,這些‘絲線’就能夠在頃刻之間,将這空間撕扯出一個口子,讓雲飛逃離這個地方。
因爲那黑影很明顯不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否則也不會用那種手段來弄出這麽一個空間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黑影似乎終于停了下來,雲飛聽到了一點異樣的聲音,有點像是黑影發出的。
但此刻也容不得雲飛繼續探究,也許對方也發現了雲飛的布置。
動手!雲飛心中一喝,精神力的絲線瞬間緊繃起來,被碰觸的空間在那一瞬間破裂出了一個大口,雲飛飛快地把稗田阿求從那口子中推了出去,而後自己也緊跟着稗田阿求逃離這空間。
隻不過,雲飛在就要脫出的那一刹那,覺得自己的身軀被什麽給定住了。
他看着稗田阿求從裂縫之中逃離,然後又看着本應該破碎的裂縫仿佛在眨眼間經曆了時間倒流一樣,重歸原樣。
雲飛失望了,看來自己的打算還是落空了。不過,能把稗田阿求送出去,也算是讓自己添了不少轉圜的機會。
但是這世界似乎就是要戲耍雲飛一頓似的,正當雲飛掙脫了那束縛,轉身就要準備面對一場艱難的戰鬥時,那個黑影中出現了一雙附裹着燃燒的黑焰的手。
那隻手先是對着雲飛豎起了一個中指,然後,又伸出了大拇指,狠狠地向着地下一插。
“你什麽意思!?”
對着這些熟悉的手勢,雲飛有些意外,黑影終于表現出了人性化的一面,雖然這個人性化表現的并不怎麽友好。
而就在雲飛話音剛落的時候,黑影終于散去了。雲飛看清楚了黑影缭繞之下,那個正主的身姿!
那是一團人形的黑色火焰!
雲飛微微一滞,雖然大家都不是人,但對方的模樣也太超乎想象了。倒不是說長得不好看,恰恰相反,黑焰旺盛的人形帶着一種異樣的美感。如果不是渾身上下透露着毀滅與破壞的暴戾氣息,雲飛或許會很樂意與它試着交流。
突然,雲飛的腦海中不知怎麽的浮現了一個名字,而轉眼間,那個名字就從雲飛的口中成爲了語言。
“炎魔!”
話音剛落,隻見那人形黑焰猛地發出一聲震天的咆哮,雲飛的視線中頃刻間便隻剩下重重黑焰的大浪滾滾而來!雲飛根本沒能來得及反應,那黑焰的巨浪就将他直接吞沒了,不剩一點。
與此同時的,正一臉不情願地被操練着的比那名居天子,看到一個奇怪的光頭男人,向着她慢慢走來。
如果是人間之裏的隊員,興許能夠認得出來,這個男人如果長回了頭發,不是别人正是他們的好戰友風逝松青。
“你是什麽人!”
比那名居天子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绯想之劍,指着那個光頭男人,喝問道。從重傷中恢複過來後就要立刻被狠狠操練的比那名居天子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打不過雲飛也打不過妖忌的她打算從這個奇怪的光頭身上找找平衡。
“我就是劍。”
那光頭聽了比那名居天子的責問,一臉微笑地回答出了一句很容易就讓人誤會了的話。
“哈啊?”
比那名居天子果真愣住了。
“我就是劍啊,而且是不要命的劍,也是用完即棄的劍。”
光頭,不,風逝松青,帶着和善的笑容,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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