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的确有打算要通過魔理莎來幫助靈夢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但是如今靈夢表現出來的對于錢财的渴望，真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雲飛想起了那個她不願意提起的承諾，心裏猜測起來。

“魔理莎。”雲飛喚道。

“诶？怎麽了師父。”魔理莎扭過頭來，看着雲飛。

“私下講幾句話。”雲飛對着魔理莎招了招手，而這個時候靈夢的目光卻緊跟了過來。看起來，靈夢依然沒有放棄的打算，隻是暫時作罷而已。

大概是因爲戰鬥中的那一下援手的關系吧，靈夢對于雲飛的目光不像是原來那樣的充斥着躁動，而是複雜。很明顯，讓她再用原來那個手段去逼迫雲飛的事情，她可能已經做不出來了。

或許，靈夢的心裏已經認定了什麽事情，隻是這個事情還并不是那麽清晰罷了。

“魔理莎，靈夢一直都是這麽愛财麽？”雲飛和魔理莎來到了僻靜地，沒有人跟随過來，雲飛便趁着此時問道。

“唔？好像是這樣啊。”魔理莎托着下巴回憶着，“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總喜歡四處搜羅一點錢币，然後放到那個塞錢箱裏。說起來有點怪的是，靈夢平常節儉，有時甚至苦了自己也要拿錢往塞錢箱裏放啊。不知道是愛錢，還是愛塞錢呢。”

“問這個幹嘛呀，老師？”魔理莎奇怪地看着雲飛。

“那，那個塞錢箱有沒有滿起來？”雲飛心中一沉，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那個約定是什麽了。

“沒有，不然靈夢肯定會換一個更大的塞錢箱DA☆ZE~”魔理莎嘻嘻笑道。

雲飛懂了，靈夢愛财是爲了什麽。或許，那真的會是一個可笑的約定。和她的阿媽，或者說和過去的那段歡笑的歲月。

靈夢一直沒有放棄，一直，一直都沒有。她甯肯自己少用一點，日子過得清貧一些，也要來達成那個約定。至于爲何這麽多年塞錢箱仍舊沒有被填滿的原因，自然是八雲紫在默默地保護那點脆弱的期待。

因爲塞錢箱滿了，夢就要真的破碎了……

雲飛輕輕仰起頭，無聲地長歎着。他能做一點什麽呢？自然是讓那個夢，不再是一個夢而已了。既然是阿媽與靈夢的約定，那麽雲飛就要把它變成現實。還是笑容适合她們，即使戴着面具，也不能看到滑落的清流啊。

“走吧。”雲飛轉身就要離開紅魔館。

“咦？師父去哪裏？不用等一等靈夢嗎？”魔理莎雖然奇怪雲飛的決定，但仍舊跟上了雲飛，不解地問。

“你看異變不是解決了麽，我們一起去準備一下，爲靈夢開一個慶祝的宴會怎麽樣？”雲飛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那嘴角的溫柔，卻是叫魔理莎看得有些發愣。她忽然想起，好像這個笑，曾經見過。過去那個消失的大姐姐，如今又在什麽地方呢？

世人往來交替，過去身邊的那些身影，今昔又在何處？但魔理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隻是短短一陣失神，就重新恢複了那副活力十足的樣子。但事實上，改變的何止一個人呢？

靈夢和蕾米莉娅的小打小鬧結束以後，也正是靈夢應該離去的時候了。來時一個人，離去自然也是一人。靈夢知道雲飛先帶着魔理莎離開了，這似乎就是爲了躲避自己。

靈夢輕哼一聲，雖然對此有些不滿，但是雲飛在那個時候不管自己先前對他的種種暴力手段而救她，讓靈夢自己在心中也糾結起來。到底該怎麽來對待雲飛，成了靈夢現在最大的一個難題。

她想從雲飛嘴裏撬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因爲現在雲飛不計前嫌出手幫助她，倒整得靈夢不怎麽好意思再次下狠手來逼問雲飛了。估計，下次見面時會輕那麽一點兒？

誰知道呢？靈夢不由大感到無聊，心裏也難免覺得孤單。人總是群居的動物，沒有哪個人真真正正願意一個人獨處直到自己死亡。誰都知道那不是人過的日子。

“但願那個人有把香火錢如實地放進塞錢箱。”靈夢并沒有直接回神社，而是百無聊賴地在外邊閑逛起來，順便又去了一趟妖怪之森，那一片花兒正開得旺盛。靈夢總覺得，這裏似乎有着什麽，或者那裏的過去有着什麽，自己所熟悉的東西存在。

但是那感覺卻有點不真實，讓人根本不能相信似的。

如此反複地折騰，靈夢回到神社下的石頭小路時，已經不知不覺地到了黃昏。比起紅霧下的昏暗，這自然的黃昏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能往上跑麽？”靈夢看着腳下的階梯，爲之默然。曾何幾時最喜歡的來回奔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感覺了。

因爲即使加快速度沖回神社之中，也沒有人在等她。

隻有她一個人罷了……

忽然，靈夢鼻翼輕輕一動，她嗅到了一股氣味。那是很久也不曾聞到過的，盛餐的香氣。隻是，誰會在這附近擺上一桌大餐呢？靈夢先是奇怪，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麽，呆滞一下後焦急地沖上了石頭台階。

是誰？是誰？是誰？

靈夢心中這樣的猜測着，她自己也知道那個答案不可能，卻又總是忍不住要去想。神社之中果然自行亮着光，靈夢快步地沖進了神社之中。

但是，沒有人在裏面。隻有一大桌的菜，還有一盞燃起來的燈火。靈夢看着熟悉的擺放次樣，立刻在神社之中搜尋起來，不過，神社空蕩蕩的，并沒有人在裏面。

靈夢回到了桌前，拿起了那個擺好的碗，又放下，又忍不住拿了起來。

“爲什麽要走？”靈夢看着一桌尚且冒着熱氣的菜，“隻有我一個人的話，就算撐破了肚子也不可能吃得完啊。”靈夢覺得有不争氣的東西，正開始從她的眼眶中流淌出來。她連忙擦了擦臉，卻一點也沒有效果。

“有緣再見自再相見。”雲飛的确帶着魔理莎來過，又早早地離開了。最終，還不是認清一切的時候，雲飛這一次狠得下心來，卻不知道下一次自己能不能繼續狠下來。

“嗯……等等，這股新生的妖力……”正帶着魔理莎回她的小窩的路上，雲飛忽然察覺到了一股特異的，能量波動，那雖然是一隻妖怪的新生，卻似乎透着某種的詭異……

“有人堕落爲妖了。”雲飛皺了皺眉，自言自語道。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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