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三途河那裏,雲飛這個不怎麽受歡迎的生者楞是在這個地方待上了一段較長的時間,不過四季閻王也沒有辦法給他太多對西行妖這樣情況的參考信息。畢竟隻有雲飛開了把冥神分身打碎的先例,所以雲飛也隻能從冥神本身來着手。
不過說白了這個死者的世界也是處在冥神的管轄之中,能夠得到關于冥神本身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的。冥神是死亡規則的具現化,它的存在也隻是爲了維護死亡的規則不受破壞。
一條一條路紛紛被堵死,雲飛也是頭疼得緊,看樣子想要指望死者世界也是落空了。關于冥神的方法也是毫無頭緒,最終得不到一點回答的雲飛索性不再抱什麽希望,問起四季映姬地獄身在何處,關于矜羯羅這樣的曾經的鬼王雲飛也是想要請教一下舊身究竟是何物。
不過在莫名其妙地被四季映姬訓斥一通後被告知地獄出了點事情而關閉了,身上還有要事的雲飛自然不能去地獄多管閑事,死者世界之行就這樣無功而返。雲飛也是有些氣餒,回去的途中,雲飛也是抱怨着世界規則過于死闆的不通情性。不過世界的規則還不是靠着生命的意識來決定的,要是能夠有一個通人性的家夥來做代理人不就好了嗎?
等等……雲飛猛地一驚,難道說這種聯系……
但是這種說辭卻也沒有什麽依據,隻是雲飛的主觀臆測罷了,但這不失爲是一種解釋。雲飛加快了腳步,還是要先返回現世才可以。
而這個時候的雲飛,卻是不知道現世發生的事情……
而人世間,西行寺家派往加固封印西行妖的精英法師全部殒命在西行妖之手引起了西行寺家高層的震動,西行妖的越來越強大也是讓他們開始漸漸地坐不住了。
讓西行寺幽幽子去封印西行妖的呼聲越來越高,在這些人看來不能夠再用西行寺家的精銳們去冒險了,反正西行寺幽幽子就是一個災星,早些處理掉也好。
這種呼聲也是逐漸淹沒了那些顧忌西行寺幽幽子是西行法師之女的人,使得西行寺家開始重新把那個門鎖計劃提上了日程之中。
不僅僅是西行寺家有着這樣的念頭,西行寺幽幽子本人也抱有了這個想法,而且這個想法在妖忌負傷于西行妖後變得更加堅定了,不能夠再多增加無辜的傷亡,這是西行寺幽幽子的理念。隻是苦于沒有準确的封印方式所以西行寺幽幽子也隻能是抱着這個想法而無法付出行動。
于是西行寺家與西行寺幽幽子一拍即合,并由西行寺家構築起封印的術陣,然後西行寺幽幽子在術陣之中獻祭自己以啓動術陣封印掉西行妖。
時間是……第二年櫻花盛開之時。
“幽幽子大人,您真的已經不想要改變主意了嗎?”雖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勸成幽幽子,但是妖忌還是忍不住要開口,對于他來說,幽幽子是他的主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認可的頂頭上司,如果幽幽子死了,那麽自己又該去哪裏呢?妖忌已經習慣了侍奉幽幽子……
然而看到妖忌那還未愈合的傷口幽幽子又是一陣痛心,隻恨自己沒有辦法早些封印了西行妖才導緻妖忌受傷且險些緻死。幽幽子認爲這是自己的責任,所以她自責,她希望能夠早些用自己的生命來封印西行妖,她已經有了直面死亡的覺悟。
窗外的雪在下着,然而冬雪過去之後,櫻花盛開的日子就來了。
冬季過後,西行寺家的精銳們開始大批地前往後山處,準備構築那個門鎖的術法,西行寺家甚至還有年長的老怪物出面鎮場,可見這一次是真切地要把西行妖徹徹底底地給解決了。
“你就是西行寺幽幽子?”在這一個時期,西行寺家的人毫不客氣地闖進了西行寺幽幽子的小屋中,被魂魄妖忌直接拔劍阻攔下來。
“你是哪裏的下人,我們是西行寺家的人,給我滾開!”來者倒是氣勢洶洶,但越是這樣魂魄妖忌越是氣憤,幽幽子是用自己的命來配合他們封印西行妖,但是他們卻連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肯給。魂魄妖忌握着太刀的手指捏得發白,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拔劍相對。
“妖忌,讓他們進來吧。”幽幽子走到了屋外,讓魂魄妖忌讓開了道路,妖忌剛要收劍退讓卻被來人一把推開。
“你就是西行寺幽幽子?”來人盯着幽幽子,聞到,但是那鼻孔對着别人的說法方式實在是讓人不能提起任何回答的欲望,隻想給這個自诩高人一等的混蛋一個拳頭讓他好好說話。
“是的,我就是。”西行寺幽幽子回答。
“我告訴你,術陣已經構築完畢了,不要想逃走,不要以爲你是西行法師的女兒就可以安然無恙!都是因爲你這個家夥,我的哥哥才會在封印的時候失去他的性命!”說到這裏那人甚至都不顧禮法直接攥住了幽幽子的衣襟,“你聽懂了沒有!”
“放開幽幽子大人!”魂魄妖忌見狀,一掌打開了那人的手,怒喝道。
“你這個下人!”那人直接開始結印,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然而幽幽子直接拉來了妖忌,不由分說給了妖忌一個耳光,随後立刻躬身開始賠禮道歉。那人終于是散開了術印,扭頭離開了。
“對不起,妖忌……”待得那人走後,幽幽子拉住了妖忌的手,眼中不知什麽時候淌出了淚水。
“幽幽子大人……”妖忌急忙拉住了那就要直接跪在自己面前道歉的幽幽子。
“我要走了,我不想讓你跟西行寺家結仇。”幽幽子沒有忍着淚水,而是讓它不停地流着,流着。
“妖忌,你答應我。”西行寺幽幽子道,“不要去找西行寺家的麻煩,仇恨會毀了你的一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繼承我的心願。”
即使是不甘心,妖忌也隻能不斷地忍着自己的悲傷和憤怒,點頭答應。
“那……我走了。”西行寺幽幽子的手掌漸漸地松了,最終放開了妖忌的手,淡雅素麗的身姿轉起,卻已經不是舞蹈,而是離别的最後一幕……
西行寺幽幽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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