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放心,哪怕就是一隻蒼蠅,我們也叫他飛不進來!”竹取翁的府邸已經被天皇所派出的軍隊圍得嚴嚴實實,仍舊有些擔心的竹取翁還是忍不住來與這些站在牆上的武士吩咐千萬不能當進來任何東西。那一張張挽起的弓并不能讓竹取翁安心多少,就連許久不用的砍竹子時使用的柴刀都被他取了出來握在手中,這個陪伴着他多年的老東西總算是讓他稍覺心安。
輝夜拉開了窗戶,靜靜地注視着這些士兵們。或許他們會是最優秀的,但是跟月面使者們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太多。輝夜并不看好這些士兵,并且認爲這些士兵或許在月面使者降臨時隻會是待宰的羔羊。
輝夜無聲地歎息着,目光移向了那扇緊閉的房門。那個曾經教導她許多超前于這個時代思想的男人,已經不在了。沒有人認爲他還活在世上,就隻有竹取翁堅持着雲飛一定還活着,而且會再次出現。
雲飛在竹取翁眼裏,就是一位擁有大智慧的賢者,哪怕是失去了陰陽師的力量他也仍然是個無所不知的賢者。(其實不是失去了是根本就沒有……)
如果他還在的話,大概是開始爲自己準備送别禮物并且留下一點常回來看看的希望。輝夜怎麽會不知曉雲飛這個人,她的眼睛從來不會有蒙蔽起來的時候,總是那麽清晰。無意間閃過的光芒,是上位者的銳利。
但願他還活着。輝夜輕輕地合上了窗,房間裏又是一片寂靜。但這也好,安靜的環境更方便自己做出選擇。究竟是否回去,輝夜并沒有真正的下定決心。
但随着日子一天天地逼近,輝夜的心也不免開始顯得慌亂,地上的情誼難以割舍,這才是輝夜難以舍得地面的原因。
畢竟月亮上的生活,太清冷太冷漠。或許就像是妹紅那個樣子,無論是天上還是地上,這種悲哀的現狀始終都沒有任何改變,隻是地面人更加虛僞卑鄙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在流逝着,等候人的耐心也在一點一點地被磨平。很快的,原本嚴陣以待的武士們開始出現了松懈的現象。就連竹取翁都沒有以往那麽勤快地詢問安全問題了。而是時不時地在雲飛曾經的房間門前轉轉幾圈,念叨着類似‘如果雲飛在該多好’這樣的話,雖然他也知道雲飛從來是不會插手這種事情的,但終歸是忍不住想要有個主心骨作用的人來讓他不會這麽煩躁,哪怕是勸說他安安穩穩地爲輝夜送行也好。
無形間的雲飛在竹取翁心裏的地位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其實也就是第一印象做的比較成功罷了。
最終的,竹取翁決定帶着輝夜藏到庫房裏,讓成堆的下人一排排地站在外面巡視,以防止所謂天上人來搶奪輝夜。而竹取翁的行爲輝夜看在眼中最終隻是幽然一聲歎。
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又能有什麽用呢?該走的,最終還是不會留下來的。輝夜已經定下了去留的答案,她終究不是地上人,即使她再怎麽舍不得竹取翁與竹取婆婆。
“女兒呀,你究竟在想些什麽,你看那外面一圈一圈的戒備森嚴的武士,就是一隻蝙蝠也别想飛進來。那些想要把你搶走的人,是萬萬不可能把你給帶走的!”
“這是沒有用的,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關閉得怎樣嚴,無論怎樣準備作戰,但戰争對那國土裏的人是無用的。第一,用弓箭射他們,他們是不會被射中的。再則,即使這樣鎖閉,但那國土裏的人一到,鎖自然會立刻開脫。這裏的人無論怎樣勇武地準備戰争,但那國土裏的人一到,個個都沒有勇氣了。”
竹取翁頓時就氣得火冒三丈,如此悲觀的想法讓他很是不喜歡卻又沒有辦法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來反駁,畢竟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輝夜所說的那天上國土裏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會有什麽樣的能力。
竹取翁隻能憤怒地說:“好,等那些人來了,我就用我的長指挖他們的眼球。還要抓住他們的頭發,把他們的身體甩轉來。然後剝下他們的褲子,教他們在這裏的許多人面前出醜!”(無法想象如果永琳聽到了會作何感想,大概也就是一笑了之吧……)
“快點,再快點!”雲飛背上的妹紅不斷催促道,此時時間已經是近了夜晚,而帶着妹紅的雲飛也才剛剛能夠看到那村莊的輪廓。不說妹紅焦急,雲飛同樣也是焦急,他已經連續趕了幾天的路。此時也才剛剛回到這個曾經的新家,就連那曾經走過的花田此刻也再次相逢,那花田似乎有人打理過,但是雲飛并沒有過多地在意這樣的事情,那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已經将近夜半子時,忽然竹取翁家的四周發出光輝,比白晝更亮。這光輝比滿月的光亮了數倍不止,照得人們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這時候,天上的人乘雲下降,離地一定的距離後,排列在空中。竹取翁家裏的人,不論在屋外或屋内的,看到了這光景,都好像被魔鬼迷住,茫然失去知覺,全無戰鬥的勇氣了。有幾個人略有那麽一些知覺,知道這樣不行,勉強拿起弓箭來發射。然而手臂無力,立刻軟下去。其中有幾個意志較爲堅定的人,提起精神,把箭射出去,然而方向完全錯誤。因此,誰也不能戰鬥,但覺神志昏迷,隻得相互顧視,默默無言。
“糟糕,開始了!”雲飛這才趕到了外圍牆,不過也正托了這些月面人的福,沒有武士會拿箭來射他。不過這裏的空氣中卻有些古怪,雲飛覺得背上的妹紅好像忽然間被抽去了骨頭似的,無力地趴在自己背上,而不像趕路時那樣緊緊地拉着自己以防落下。
正劇在倉庫那裏上演了,雲飛趕忙把妹紅放了下來,拿了東西就向着庫房那裏奔去。此時輝夜正走出了庫房,然而此時的輝夜不似一個地上人,而是仙人一樣,仿佛下一刻就會飛升天外。(這裏得注明一下,這個飛仙和我們認知裏的飛仙是不太一樣的,别腦補天劫神馬的就好。)
“輝夜!”雲飛呼喊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畢竟在場的除了他近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活動。隻見雲飛抱着一堆用白布包起的東西,匆匆地趕到了庫房。
“你怎麽還能動?”那月面使者開口了,語氣倒是平淡如同尋常,好像雲飛能動并不是什麽太過于令人驚訝的事情。這樣有些自相矛盾的情形居然能夠如此自然的表示出來,雲飛也真有點佩服這月面使者了。
雲飛并沒有理會,他隻是掃了眼那使者,紅色與藍色相映的道袍,其間帶有星象圖。雲飛從這個使者身上感覺到了一點熟悉的感覺,卻又不明白到底是哪裏熟悉。
“輝夜,要走了?”
“嗯,回天上去。”
“這個給你做送别禮物,希望你不要嫌棄。”雲飛解開了白布,露出了其中的物品。
畫中的人各不一樣,隻是始終圍繞着一個人,帶着笑容的輝夜。畫中所有人都是帶着笑臉的,沒有一點兒哀傷。輝夜和妹紅,輝夜和竹取翁,輝夜和竹取婆婆,輝夜和竹取一家,輝夜和鄰家少女……輝夜和雲飛。
輝夜沒有說什麽,緊緊地将這些東西抱在了懷中。
“時候不早了。”遠在天上的使者再次催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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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說一下,阿茗可能要請假了,原因也就是這樣那樣的事情,畢竟誰都有生活的壓力的。就這樣,大概就是不能保證日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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