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令狐信起床後出來,隻見見性峰上每一座屋子前都挂了白布,恒山女尼們都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片幽靜。
“兩位師太,你們放心吧,我令狐信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好的。”令狐信心裏暗自發誓,吩咐人去把令狐沖叫醒來吃早飯,而在早飯過後,山下弟子快速來報,少林方證大師、武當沖虛道長前來吊唁。
令狐信聽此,趕緊親自下山相迎。大師和道長都是武林前輩,如今又是恒山喪事,自然來的很是低調,身邊也隻陪着兩三弟子。令狐信見了兩位,馬上拜道:“令狐信見過大師、道長。兩位能來,在下帶恒山感激不盡。”
“令狐掌門客氣了。兩位師太佛法精深,聽的兩位師太無故死去,我和道兄兩人也是傷心不已,如今隻是前來吊唁一下,又何敢當掌門之謝啊。”方證大師一臉慈祥之色,一旁沖虛也是說道:“是啊,老弟可是兩次上少林,今天我和大師來一趟也算是回禮了。”
“如此晚輩就不客氣了。大師,道長請!”令狐信馬上親自迎着兩人上了恒山見性峰。期間令狐信吩咐衆人趕緊準備,而他和令狐沖則帶着大師和道長上了懸空寺。
懸空寺乃恒山有名的建築,整個寺院,上載危崖,下臨深谷,背岩依龛,寺門向南,以西爲正。全寺爲木質框架式結構,依照力學原理,半插橫梁爲基,巧借岩石暗托,梁柱上下一體,廊欄左右緊聯。其建築特色可以概括爲“奇、懸、巧”三個字。
奇——遠望懸空寺,像一付玲珑剔透的浮雕,鑲嵌在萬仞峭壁間,近看懸空寺,大有淩空欲飛之勢。
懸——全寺共有殿閣40間,表面看上去支撐它們的是十幾根碗口粗的木柱,其實有的木柱根本不受力。據說在懸空寺建成時,沒有這些木樁,人們看見懸空寺似乎沒有任何支撐,害怕走上去寺會掉下來,爲了讓人們放心,所以在寺底下安置了些木柱,所以有人用"懸空寺,半天高,三根馬尾空中吊"來形容懸空寺。
巧——體現在建寺時因地制宜,充分利用峭壁的自然狀态布置和建造寺廟各部分建築,将一般寺廟平面建築的布局、形制等建造在立體的空間中,山門、鍾鼓樓、大殿、配殿等都有,設計非常精巧。
四人上了懸空寺,以令狐信爲導遊爲三人帶路,來到翠屏山下。方證與沖虛爺頭而望,但見飛閣二座,聳立峰頂,宛似仙人樓閣,現于去端。方證歎道:“造就此樓閣之人當真妙想天開,果然是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四人緩步登山,來到懸空寺中。那懸空寺共有樓閣二座,皆高三層,淩虛數十丈,相距離數十步,二樓之間,聯以飛橋。飛橋闊僅數尺,若是常人合臨,放眼四周皆空,雲生足底,有如身處天上,自不免心目俱搖,手足如廢,但三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臨此勝境,胸襟大暢。方證和沖虛向北望去,于缥缈煙雲之中,隐隐見到城郭出沒,磁窯口雙峰夾峙,一水中流,形勢極是雄峻。方證說道:“古人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裏的形勢,确是如此。”
沖虛道:“北甯年間楊老令公扼甯三關,鎮兵于此,這原是兵家必争的要塞。始見懸空寺,覺鬼斧神工,驚詫古人的毅力,但看到這五百裏開鑿的山道,懸空寺又渺不足道了。”
令狐沖在一旁奇道:“道長,你說這數百裏山道,都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令狐信白了他一眼,大歎有此大哥真是不幸啊。沖虛點頭道:“史書記載,魏道武帝天興元年克燕,将兵自中山歸平城,發卒數萬人鑿恒嶺,通直道五百餘裏,磁窯口便是這直道理的北端。”方證又道:“所謂直道理五百兒裏,當然大多數是天生的。北魏皇帝發數萬兵卒,隻是将其間**理的山嶺鑿開而已。但縱是如此,工和之大,也已令人挢舌難下。”
令狐沖聞言,大是歎氣,道:“無怪乎有這許多人想做皇帝。他隻消開一句口,數萬兵卒便将陰路的山嶺給他鑿了開來。”
沖虛道:“權勢這一關,古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難過。别說做皇帝了,今日武林中所以風波疊起,紛争不已,還不是爲了那‘權勢’二字。”
說罷,沖虛和方證都看向令狐信。兩人此次來恒山一是參加兩位師太的葬禮;一是恭賀令狐信爲恒山掌門;一是希望令狐信在五嶽并派大典上擊敗左冷禅,坐上五嶽盟主之位。至于令狐沖,他現在根本就不算是五嶽劍派的人,所以功夫雖高,然對于他們來說卻是無用。
令狐信歎了口氣,道:“兩位請放心,在下到時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令狐信聰慧,也甚至江湖陰謀,在這點上是他和令狐沖最大的差别。其實兩位大師不像原著中對令狐沖那般信任令狐信,不過此時令狐信卻是最好的人選,所以他們也隻能出口相求了。
此時,山下響起隆隆的鍾聲,令狐信一聽便知道是喪禮之前的鍾聲,馬上對三人說道:“葬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趕快下去吧。”
“好!”
三人下得懸空寺,便來到了見性峰大殿之中,這裏一切都是白的,中央擺着一高桌,高桌上擺放着各種祭品和兩位師太的骨灰與靈牌。令狐信來了以後,馬上就叫人帶三人去坐下,他自己則走到恒山弟子前面,親自帶着他們跪拜兩位師太。
待葬禮跪拜完成後,易水讓恒山弟子分列兩側,自己則開口對着在場的衆人說(這不像令狐沖,令狐信的接任大典很簡單,除了一些送禮的,根本就沒人來參加,簡直是可憐啊)道:“定閑師太臨終時把恒山交付于我,然後一不是恒山弟子,二又是男子,怎可接掌恒山?故當時言道‘拜入定閑師太門下’,今定閑、定逸兩位師太葬禮,吾當拜入恒山。”
言罷,令狐信再次跪拜了下來,在定閑師太靈前行了八拜大禮,算是拜入其門下,然後拿眼看了一下儀清。儀清有些爲難,不知也知道令狐信坐了決定,隻能拿着剃刀上前,言道:“恒山爲佛門,掌門人當梯度,由我掌刀。”
這下子衆人可是鬧騰開來了,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一臉詫異的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而令狐沖在一旁早就快瘋了,自己的弟子拜入恒山還不算,竟然還出家了,如果這不是他接管恒山掌門大典,令狐沖早就跳出來抽令狐信一頓了。
“掌門曾言道,‘助我恒山渡過危機,後還俗而去’,今梯度也應當梯半度,以示其心。”儀清又說了一句,讓衆人錯愕不已,不過也不管他們想什麽了,儀清當即削下了令狐信一半的頭發,剩餘的則被盤了起來,以僧帽遮蓋。
一切完成後,令狐信馬上起身拜謝衆人,道:“令狐信代表恒山多謝各位前來參加兩位師太的葬禮。如今江湖乃多事之秋,兩位師太今天入土後,我明天将正式接任恒山派掌門,還請各位在恒山駐留一日。恒山上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