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剛剛偷襲了方證大師就被左冷禅偷襲,他臉色頗爲難看,體内内力又有些運轉不順,不敢迎接左冷禅的大嵩陽掌,隻得前踏一步,左踏一步,同時右手後甩,點在左冷禅掌心之處。兩人一觸即分,任我行前踏了兩步,反轉回身,正面對着左冷禅,雙手微我,暗暗調息體内功力。
一旁向問天看出任我行的不适,馬上蹿了上來,擋在任我行前,對左冷禅冷聲道:“左大掌門,你撿這便宜,可要臉麽?我來接你的。”
左冷禅冷笑道:“待我打倒了這姓任的匹夫,再跟你鬥,老夫還怕你車輪戰麽?”呼的一拳,向任我行擊出。向問天馬上擋住,兩人你來我往當即對了兩掌,看不出誰勝誰負,而此時任我行也調理好了,冷冷的道:“向兄弟,退開!”
向問天知道教主極是要強好勝,不敢違拗,說道:“好,我就暫且退開。隻是這姓左的太也無恥,我踢他的屁股。”飛起一腳,便往左冷禅後臀踢去。
左冷禅怒道:“兩個打一個嗎?”斜身避讓。豈知向問天雖作飛腿之狀,這一腿竟沒踢出,隻是右腳擡了起來,微微一動,乃是一招虛招。他見左冷禅上當,哈哈一笑,道:“孫子王八蛋才倚多爲勝。”一縱向後,站在衆人身前。
左冷禅這麽一讓,攻向任我行的招數緩了一緩。高手對招,相差原隻一線,任我行得此餘暇,深深吸一口氣,内息暢通,登時精神大振,砰砰砰三掌劈出。左冷禅奮力化解,心下暗暗吃驚:“這老兒十多年不見,功力大勝往昔,今日若要赢他,可須全力從事。”
兩人此番二度相逢,這一次相鬥,乃是在天下頂尖兒人物之前一決雌雄。兩人都将勝敗之數看得極重,可不像适才任我行和方證大師較量之時那樣和平。任我行一上來便是殺招,雙掌便如刀削斧劈一般;左冷禅忽拳忽掌,忽抓忽拿,更是極盡變化之能事。
兩人越鬥越快,雙手之間都打出了幻影,那些修爲低的人都無法看清兩人的動作。一旁令狐信看着兩人這方打鬥,臉色出奇的嚴肅。自梅莊他打敗任我行後就有些自大,覺得任我行除了吸星**其他的也沒什麽了不得,可如今看來,上去卻是自己占了便宜,如果他不用吸星**自己絕對不可能打敗他的。
目光投入場中,在任我行的強攻之下,左冷禅明顯落在下風,一直後退到一岩石前,後已無退路。見此,任我行一掌一掌的向他劈将過去,每一掌都似開山大斧一般,威勢驚人。左冷禅全然處于下風,雙臂出招極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縮回,顯似隻守不攻。
突然之間,任我行一聲大喝,雙掌疾向對方胸口推去。四掌相交,蓬的一聲大響,左冷禅背心撞在岩石上,頭頂泥沙灰塵簌簌而落,四掌卻不分開。兩人相撞所産生的氣勁讓離得不遠的令狐信微微退後了一小步,心中大是驚訝兩人的功力。
‘來了!隻是不知任我行吃了我一次窺後,還會不會再在左冷禅身上吃一次同樣的窺。’令狐信看着兩人雙掌相對的樣子,心中好笑。
“不好,是吸星**!”沖虛驚呼了一聲,衆人也都爲左冷禅擔心,要知道任我行可是已經勝了一場了,如果再勝一場,那一切都完了。
可他們不知道,任我行心下頗爲駭然。十餘年前任我行左冷禅劇鬥,未曾使用“吸星**”,已然占到上風,眼見便可制住了左冷禅,突感心口奇痛,真力幾乎難以使用,心下驚駭無比,自知這是修練“吸星**”的反擊之力,若在平時,自可靜坐運功,慢慢化解,但其時勁敵當前,如何有此時間?後借機會任我行便當作與左冷禅打成了平手。自那時他知道自己吸星**存在嚴重缺陷,如不是此他也不會被東方不敗偷襲,被關在西湖牢底十二年。
此番和左冷禅再度相逢,一時未能取勝,當即運出“吸星**”,與對方手掌相交,豈知一吸之下,竟然發現對方内力空空如也,不知去向,和梅莊中令狐信何其相似。想到此,任我行馬上便要中止吸星**,可此時左冷禅突然撤掌,右手并指,一指點在任我行掌心之處。一時間,任我行隻感到一股奇寒之力侵入經脈之中,身體瞬間僵凍,左冷禅便趁此再次出手,噗的一聲響,手指已戳中他左胸“天池穴”。旁觀衆人啊的一聲,齊聲呼叫。
左冷禅的手指在任我行的胸口微一停留,任我行立即全力運功,再次運起吸星**,此次左冷禅乃運用内力攻擊,被任我行一吸,内力猶如河堤潰決,從手指中洶湧而出。可任我行還來不及高興,便感到自己的天池穴麻痹不已,好似被凍僵了一般。
任我行身子一晃,一步步的慢慢退開,一言不發的瞪視着左冷禅,身子發顫,手足不動,便如是給人封了穴道一般。
向問天驚叫:“教主!”撲過去扶住,隻覺他手上肌膚冰涼徹骨,趕緊伸掌在任我行胸口推拿了幾下。任我行嘿的一聲,回過氣來,臉色鐵青,說道:“很好,這一着棋我倒沒料到。咱們再來比比。”
左冷禅緩緩搖了搖頭。嶽不群站出來道:“勝敗已分,還比甚麽?任先生适才難道不是給左掌門封了‘天池穴’?”
任我行呸的一聲,喝道:“不錯,是我上了當,這一場算我輸便是。”任我行知道,除了令狐信,左冷禅也知道收攝内力之法,故此自己吸不到他的内力,而他則趁着自己運用吸星**之時,全力突襲自己,且他的内力至陰至寒,即使自己擁有吸星**不懼他的内力,可其陰寒之力卻是會在一瞬間凍僵自己。
如今任我行輸了,還身受寒冰真氣影響,又因他所習乃吸星**,隻要一運功便會使得寒力加劇,根本就無法像令狐信那般繼續作戰。可以說,他輸了後,第三場根本就不可能上了,隻能交給向問天。
看了眼向問天,任我行回頭對着正道衆人冷笑了一聲,他們以爲自己沒有辦法了嗎?
任我行道:“沒錯,是我輸了,接下來就是第三場。沖虛道長在貴方是生力軍,我們這一邊也得出一個生力軍才是。”說完,任我行回頭看向衆人一種,叫道:“令狐沖小兄弟,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