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輩,如此對付一個小輩,不覺太過了嗎?”清冷不屑的聲音在寂靜的大院裏響起,讓很多人都有些微微臉紅,隻是場内的駝子和餘滄海卻是大怒,大庭廣衆之下,竟然被一個小子教訓。
隻是,還沒等他們說話,嶽不群就怒了,對令狐信喝罵道:“信兒,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還不快向兩位前輩道歉!”
撇撇嘴,令狐信心裏暗歎了口氣,臉上一幅不情願的表情,不過還是聽從嶽不群的話,對場内的兩人抱拳道歉:“剛才在下偷襲,對兩位前輩失禮了。”
“哼!不敢當!”餘滄海冷哼了一聲,他現在可是恨死令狐信了,兩次都讓自己出糗。
那邊,駝子臉色也很難看,這家夥一向是陰别人,哪裏被人陰過自己,如今被一個小輩弟子當場陰了,不生氣才怪呢。隻是,此時這裏是正道聚集之地,他木駝子也不敢說什麽過分的話,隻是狠狠的盯了令狐信兩眼,然後把目光移向林平之,道:“乖孫子,跟我走。”
剛才的一切讓林平之很不好受,此時看木高峰一幅猙獰的樣子,更是本能的退後了一步,躲在了令狐信的身後。
木高峰一看他的樣子以爲他不願意,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此時的木高峰并不知道這駝子就是林平之。隻是,他看令狐信的目光就不同了,更是多了幾分陰狠之色。
木高峰走了,劉府衆人也都散了,各派掌門都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之中。
華山派客房中,令狐信乖乖的跪在地上,上面嶽不群一臉怒色的對着自己這個得意弟子說教。顯然,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弟子表現太過了。
“信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們習武之人不應逞強好勝,可是你看看你,先是算計了餘滄海,後更是在大庭廣衆下偷襲木高峰和餘滄海。你如此挑釁前輩,江湖同道看到了都說師傅不會教人。哼!這幾天,你就給我好好的閉門思過,等回到華山我在罰你。”
嶽不群說完,又看向了跟着他們進來的林平之。這林平之,嶽不群其實早就見過了,不然以他的性子又怎麽會在外人面前教訓弟子。
“這位木兄弟……”
嶽不群剛開口,林平之就打斷了他,跪在他面前不住磕頭,懇求道:“求師父收錄門牆,弟子恪遵教誨,嚴守門規,決不敢有絲毫違背師命。”
嶽不群見此,心中暗樂,說道:“你是木駝子的後輩,我若收了你爲徒,不免給木駝子背後說嘴,說我跟他搶奪徒弟。”
林平之咬咬牙,磕頭道:“弟子本不姓木,原名林平之,家父正是福威镖局林鎮南。弟子一見師父,說不出的欽佩仰慕,懇請師傅收下我這可憐的人吧。”說着連連磕頭。
見他挑明話,嶽不群很配合的臉色一凜,似是猶豫了一下,便開口道:“好罷,我收你不難,隻是你還沒禀明父母呢,也不知他們是否允可。”
林平之道:“弟子得蒙恩收錄,家父家母歡喜都還來不及,決無不允之理。家父家母爲青城派衆惡賊所擒,尚請師父援手相救。”
嶽不群點了點頭,道:“起來罷!好,咱們這就去找你父母。”回頭叫道:“德諾、阿發、珊兒,大家出來!”
這客房卻是不小,前面是一個大廳,後面則是卧房,此時後面正有令狐沖躺在床上養傷,而其他人則坐在一旁陪着他說話,如今聽到嶽不群的話,馬上就走了出來。
令狐沖更是上前歡然道賀:“恭喜師父新收弟子。”這小子雖然受了傷,可依舊改變不了他那不羁的性格。
嶽不群瞪了他一眼,笑罵道:“沖兒,剛才我說信兒的話你可聽到了。你在回雁樓說什麽‘一見尼姑,逢賭必輸’,等回到華山,我也放你不過。”
“爹啊,那是大師兄爲了救儀琳師妹才說的,可是好心……”嶽靈珊脆生生的站了出來,一臉的不滿。
嶽不群冷哼了一聲,道:“要是他有些什麽歹心,我不割了他的舌頭。”說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對着幾位弟子介紹道:“平之,這幾位師哥,在那小茶館中,你早就都見過了,你向衆師哥見禮。”
林平之一一拜見了,在拜見令狐信時更是雙眼放光,顯然令狐信在救他時所顯露的武功讓他很是羨慕。
夜,令狐信換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走出了房間。明天,就是嵩山派滅絕劉府之時了,他對劉正風很有好感,自然不會看着這事不管。
憑着自己對劉府不多的記憶,令狐信悄悄的進入了劉府後院。
夜靜悄悄的,衆人似乎也都睡下了,令狐信随意的推開了一間房屋,接着朦胧的月光向裏面看去。
‘這……似乎是女子的房間……難道是她……’
看房間裏的布置,令狐信暗自猜測,慢慢的踱到了木床之前。上面,床上的人影在門簾後顯得很是朦胧。令狐信小心翼翼的挑着門簾,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眼中紫光閃爍,一張清秀的臉恰好印入臉龐。
‘還真是劉菁啊!’
令狐信笑了笑,一指點了她的啞穴,然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劉菁感到有人拍自己馬上就醒了過來,看到眼前蒙着臉的黑衣人吓了一跳,當即就要大叫,可馬上發現自己無法出聲,知道自己被點了穴道。
令狐信看着他,把長劍挂在她脖子上,示意她不要亂動,後輕聲說道:“劉姑娘,在下并沒有惡意,隻是想要見一見劉三爺罷了,隻是不知劉三爺所在,所以才闖了進來。不知劉姑娘可否爲自己引下路?”
劉菁狠狠的瞪着她,臉上氣的鼓囔囔的,不過令狐信現在可沒興趣給他賠禮道歉,馬上就把旁邊的衣服扔在了床上,自己則放下了門簾。
每過多久,劉菁就穿了衣服出來了,令狐信隐約能夠看到他曼妙的身影,可屋裏黑暗,根本就無法看清她的面貌,不過他此時也沒有那個心情,隻是催促劉菁快些帶路。
劉家劉菁自然很是熟悉,很快就來到了一處住房外,令狐信對她點頭表示感謝,可卻換來她一個狠狠的大白眼。
令狐信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她的穴道,然後絲毫不掩飾的,以石子彈開了大門。裏面正在睡覺的劉正風和他夫人卻是被這變故驚醒了,輕喝一聲,馬上蹿了出來,看到來人竟挾持了自己的女兒,馬上喝道:“朋友是什麽人?在下如有什麽得罪朋友的地方,閣下盡管找在下就是了,怎能挾持後輩弟子?”
看了看一旁的劉菁,令狐信苦笑了一聲,也不說話,拉着劉菁就竄進了房間之中。劉正風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這黑衣人的動作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兩人還是馬上跟了進去,在黑衣人的示意下關上了門。
“劉師叔,贖弟子冒犯了!”一進來,令狐信就拿下了黑布,對劉正風告罪。
“令狐信賢侄?”劉正風大感詫異,看令狐信這身裝扮,一臉不解的道:“賢侄這是何意?”
“師叔,我也長話短說。”令狐信看了看劉菁,發現她還在瞪自己,馬上摸了摸鼻子繼續道:“我在衡山城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一些嵩山派弟子,那些人行蹤可疑,我心下疑惑就跟着走了一趟,結果發現那些嵩山弟子不僅帶了兵器,還帶子弓箭。我想,這些人來衡山一定是爲了劉師叔,而白天又不方便相告,所以才借晚上前來,還請師叔不要怪罪。”
劉正風的事情,他的家人是知道的,劉菁更是和曲非煙是好友,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如今聽到這種事情自然都是大驚,母女倆都是面色煞白的看着劉正風。
“我已經決定退出江湖了,難道左師兄還不打算放過我嗎?”劉正風也不是傻子,自然想到了事情的經過,不然他也不可能代替莫大掌管衡山派這麽多娘了。隻是看他的樣子,似乎依舊沒做什麽安排的心裏,令狐信馬上勸道:“劉師叔,你的事情我不想說什麽,可嵩山派一向不用其極,您的家眷是不是先轉移一下?”
“恩?”劉正風神色大變,一身氣勢大變,變得淩厲非常,看了看自己的夫人和女兒,終是歎了口氣,道:“賢侄說的有理,正風在這裏多謝賢侄了。”
“如此,在下告辭了。”令狐信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麽,馬上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