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魔力？”
被蘇澤一直盯着，莉賽特也感覺出不對來了，她低下頭看着從傷口處散發出來的那幽幽的光芒，有些無法相信的問着——已經能冒出光來了，這到底是凝聚了多少的魔力，到底是要有多的奢侈才會這麽幹？
“要繼續攻擊麽，蘇澤？”
夜夜幾步來到蘇澤身邊，看着面前的敵人，有些猶豫的回頭向蘇澤請示着。
“不，我剛才已經說過如果他能在我的六發子彈下活下來，就不再攻擊他來着。”
蘇澤伸出一根手指點着夜夜的腦門說道：
“身爲你的主人，我可是說話算話的哦！”
“可是……”
夜夜看着眼中充斥着刻骨銘心的恨意的菲利克斯，欲言又止。
“這個你倒是不需要擔心，他不會再有機會找我們的麻煩的。”
蘇澤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菲利克斯，而被他用這種視線盯着，菲利克斯感覺一種莫名的寒意從心底湧上來。
“你可是說了不殺我的！”
他歇斯底裏的喊着，在生命的威脅面前，所有的形象還是什麽已經完全被他抛在了腦後。
“對啊，我說過不殺你，沒說過别人不能殺你啊！”
蘇澤攤着手，露出了很無奈的表情：
“在場的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哦！哦，對了，依照你們的習慣，可能夜夜也算在了‘我’的範疇之内了吧？放心，我不會玩這種簡單的文字遊戲的。”
你剛剛就玩了個文字遊戲吧？現在說這話這有人信？
菲利克斯心裏這麽想着，卻礙于蘇澤的威脅不敢說出來，随即，他将眼神看向了呆在一旁的夏露。
“哼！”
看到菲利克斯這可憐兮兮的眼神，早已認清了他的本質的夏露冷哼一聲，帶着西格蒙特退開了，她終究無法對這個曾經愛過的男人下殺手，即使就在剛剛這份朦胧的愛意已經化爲了恨。
看到夏露不準備殺自己，菲利克斯這才又帶着詢問的眼神看回了蘇澤，那意思在明白不過了——看，在場的人根本沒有想殺掉我的，你剛剛說的話完全沒有意義呀！
“還不明白麽？”
蘇澤輕歎一聲，以手扶額，似乎是不忍再看菲利克斯一樣，轉過了身：
“那就叫你明白好了，遵從你内心的選擇吧，莉賽特。”
你難道說我的人偶會背叛我？
菲利克斯滿臉的不屑，自人偶創造出來開始，就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主人的家夥，無論他們的主人有多不堪，對他們有多麽的無情，人偶們也還是會追随着他們的喚醒者，如果在使用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人偶們就會被第一任主人交給下一任主人。
從始至終，人偶就沒有什麽選擇的權利，事實上這人偶隻是魔術師們制造出來的簡化施法過程的“工具”罷了，身爲工具，又能有多少自主權呢？
即使某些人偶已經擁有了不下于人的人格，可是還是少有人偶使能對他們平等相待，這或許就是人類對于自己的造物的天然優越感作祟吧。
然而，一切皆有例外——
菲利克斯臉上的不屑還沒有隐去，就立刻變成了世界觀崩塌一樣的迷惘以及不可置信。
他看着胸口處透出來的半截槍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身後那個被他認爲絕對不可能攻擊自己的存在，他瞪大了雙眼，看着身後握着槍柄的莉賽特，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
“爲……什……麽？”
“因爲我的魔力啊。”
蘇澤走到菲利克斯身邊，俯下身貼着她的耳朵輕聲說道：
“忘了告訴你，在那次握手的時候，我不僅僅使用了脫落劑，還将微量的魔力注入了莉賽特的體内。”
“你……的……魔力……”
“是啊，我的魔力擁有一種不可思議的特性，可以将一切對我有好感的人偶感召，隻是真的沒想到莉賽特對你的執念居然會這麽深，我原本使用的魔力竟然隻能讓她微微動搖，而不能讓她反叛，從這一點上來說，你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說到這，看着已然瞳孔放大，沒了氣息的菲利克斯，蘇澤有些意猶未盡的摸了摸鼻子，這一刻他終于知道那些大反派爲什麽都明明知道放虎歸山、斬草除根的道理，卻依然絮絮叨叨的跟主角們廢話了——好不容易費盡心力布了一個大局，結果沒人知道，這不是很沒成就感麽？
“結果我最後靈機一動追加了手槍射擊的環節，打你其實隻是個幌子，爲的隻是将灌注了高濃度魔力的子彈打入莉賽特體内，這其實也是一個攻其不得不守的陽謀，真是的，死的那麽快幹嘛！”
蘇澤草草的結束了自己的解釋，然後有些後悔的說道：
“我應該第一時間給他灌下治療藥劑的，真是的，死得這麽不明不白豈不是太殘忍了麽？”
不，我認爲你要是真的給他吊命要比就讓他這麽死了要殘忍的多。
站在遠處的制高點上的赤羽天全和金伯莉的内心中閃過同一個想法。
“這回你放心了？你的弟弟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貨色呢。”
嘴角抽搐着，金伯莉轉身看着身邊的赤羽天全，語氣裏面有些調笑的意味。
“……”
赤羽天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身準備帶着自己的人偶軍團離開了。
似乎早料到赤羽天全不會回答，金伯莉也沒在意，反正她也隻是在拿這個冷面男開涮而已。
不過看到他臉上那副蓋滿了整張臉的面具，還有被衣領圍得嚴嚴實實的脖子，金伯莉有些好奇地問道：
“說來有些奇怪，你的面具爲什麽換成了整張臉的？”
“……”
赤羽天全一個趔趄，差點從房頂摔下去，幸好身邊的火垂拉了他一把，緊接着他默不作聲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消失在了金伯莉面前。
“真是的，兄弟兩個都是這種令人頭痛的家夥啊！你們倒是開心了，我卻還得善後，這一次恐怕又得費不少口舌，還好這回難得的證據确鑿，否則那些家夥難保不會倒打一耙。”
看着閃人了的赤羽天全，又看看遠處已經帶着夜夜和莉賽特遁走了的蘇澤，金伯莉有些頭痛的自語着，随即也搖着頭離開了。
空地旁，隐沒在八重霞之下的硝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然後帶着小紫悄然離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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