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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傾盆，泥濘的道路壓過重裝甲車的履帶痕迹，一隊隊身穿深綠色野戰裝的士兵表情冷淡的從密林穿過。

“令第一步兵縱隊，出發B點。”黑色軍裝男子看了看腕表時間，接道：“三十分鍾之内。”

“是，長官。”無線電的另一端答道。

軍裝男子切掉無線電端口，說道：“令第二、三、四、五步兵縱隊，于三十分鍾後到達A點；另外所有師旅級直系炮團修改原定計劃，于三十分鍾後對B點直徑五公裏範圍進行手動瞄準目标，發射集火彈幕。”

“這？長官，那第一步兵縱隊的退路問題……”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照我的計劃行事。”

“是……長官。”

挂斷無線電通訊，軍裝男子有些厭煩的推開身邊給自己撐傘的警衛：“不知道軍部爲什麽會分派警衛員這種多餘的戰鬥力，礙事。”

“參謀長官，淋雨可是會感冒的，如果沒能照顧好您，我會挨處分的。”警衛員爲難道。

“感冒？”軍裝男子幹笑着指着面前忙碌不停的士兵道：“戰區千萬将士聽從我的命令爲國家沖鋒陷陣，雖然不能與他們舍身赴死，但這場充滿了戰局未來希望和賭注的大雨，我必須與他們一起來淋。我的感冒，能與這百萬将士的生命比？”

“是……我明白了，長官。”警衛員收起傘具，靜靜的站在其身後。

咔哒、咔哒、咔哒……

腕表上那倒數的整整半個小時，幾乎是伴随着心跳度過的。

不一會兒，警衛員拿出無線電的通訊器遞給軍裝男道：“長官，第一步兵縱隊來電。”

軍裝男子接過通訊器，說道：“你們身上肩負戰局的勝點，必須拼盡全力完成任務。”

“長官……我已經知道你擅自篡改了戰區計劃，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對面哽咽了一聲，問道：“我隻想問，我們第一縱隊的戰力生存率是多少？”

“不足百分之一。”軍裝男子認真道：“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充當合格的誘餌，用足夠的火力配置和突襲輸出來吸引敵軍對B點的支援，配合友軍拿下A點……不過考慮到前往B點的敵軍援軍戰力問題，我決定啓用戰區炮團充足的遠程火力對B點進行無差打擊。”

“我、我明白了，參謀長官。希望國家好生照養我老家的老父母，這也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我保證會做到的。”軍裝男子低聲道：“我保證……”

“嘟……”無線電挂斷，軍裝男子對身後警衛說道：“雨馬上要停了，把我的外套拿來。”

警衛員擡頭看了看天空，這雨勢明明沒有要停的意思啊。披上外套，五顆星章鑲在肩胛處，軍裝男子的臉色異常的沉穩。

“轟隆……”爆炸物和地表振動所編織的交響曲，讓人不禁熱血沸騰。

“長官，第一步兵縱隊無線電已經毀壞了。”

軍裝男子立即接過無線電切掉無線電端口，命令道：“計劃提前，第二、三、四、五步兵縱隊準備突襲；所有炮團火力手動确定瞄準位置，對B點進行半小時的密集彈幕轟擊。”

“明白！”

無線電挂斷，軍裝男子面無表情的緊盯着遠處升着硝煙的方向。不久，比捷報更快的軍區命令傳達到了軍裝男子面前。

“茲：因作戰參謀蘇信濫用指揮權，私自未經參謀部批準篡改原定作戰計劃，無視國家士兵生命安全。經參謀部讨論，撤除蘇信的參謀身份，免除一切軍方權利。司令員馬繼成批。”

“長官……”

“刺啦、刺啦、刺啦……”軍裝男子一邊撕着手上的傳真文件，一邊問道：“你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警衛員現在是大氣都不敢喘了，指不定面前這位會做出什麽更出格的事來呢。

蘇信把手上紙屑一揚，笑道：“事已至此，既然撤職處分都已經下來了，幹脆做到底。”

搶過警衛員手上的無線電通訊設備，蘇信盤坐在泥地上開始撥起一個個部隊聯絡代号：“本人第九戰區指揮參謀，收到請回答。”

“長官您好，這裏是第六步兵縱隊（第七步兵縱隊、第八步兵縱隊、戰區導彈部隊），請問有什麽事嗎？”

蘇信冷靜道：“我是正在指揮作戰的參謀員蘇信，現在由于戰場局勢不利，特向各作戰部隊尋求戰力支援。”

“可是我們并沒有收到司令部的書面支援指令。”

“情況緊急！”蘇信語氣突變，“戰情報告呈到作戰參謀部需要十分鍾左右，而軍方書面支援指令分發各部隊要半小時，但戰場局勢千變萬化，若耽誤了戰機恐怕會使我方将士的性命毀于一旦！”

“……”無線電的另一邊原本還争吵着是否支援的問題，在通過短暫的沉默後，異口同聲道：“聽候命令，長官。”

蘇信緩了口氣，接道：“臨時計劃我會通過軍區加碼文件盡快發給你們，現在請立即整合部隊，出發A點位置，經緯坐标位置（114.52,38.05）。”

“是，長官，我們馬上出發。”

蘇信關掉無線電聯絡後，從身後拔出配槍将電源闆打爛。在警衛員目瞪口呆之下，蘇信收起槍喃喃道：“現在什麽都不需要做，靜靜的等待就行了。”

PS：這章是回憶文，或許與前一章跨越情節太快，但挖久了的坑畢竟也是要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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