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中年男子猛地提起蘇信的衣領,怒吼着。
蘇信弱弱的對周圍其他人道:“喂,看在我們以前的情分上,來個人幫忙把他拉開啊。我感覺傷口有些發炎了,好疼。”
“疼死你個王八蛋算了!”雖然衆人心裏是這麽想的,但也不能真的就這樣看着不管,連忙把兩人拉開,蘇信晃晃悠悠的躺回了病床上又開始裝起死來。
“說吧,最好是能一次性把事情解釋清楚的那種。”中年男子稍稍平複了下心氣,用手帕擦了擦手。
蘇信擺出正經表情道:“其實這都是我下的一個套,目的是要鎖定那個叛徒的真實身份。寄信隻不過是引蛇出洞的手段而已,現在能做的都做了,隻等第九戰區安保局的調查結果了。”
“你有把握能抓住那個叛徒?”
“現在是上午十點二十分,算上寄信時間,中間相差四個小時,按說在軍區正常警戒狀态下,是不會有軍區高層出行的。當然,你們是特殊情況。”蘇信接道:“據我所知,在軍區營地範圍内是安保部管理監控的,隻是這次是監控己方人員而已。隻要查詢這四個小時裏,所有的移動通話記錄、網絡通訊記錄,叛徒肯定會落網。”
“這些你都是怎麽做到的?”
蘇信這時拿出手機撥了個号碼:“校長好,是我蘇信。這次第九戰區安保部和國家特警支隊的人員調配謝謝您的幫忙……沒事了,事情一切順利……好的校長,您先挂吧。”
“嘟。”蘇信收起手機,對周圍人做了個“就是這樣”的動作。
“難道你就不怕我們會被那些暴徒亂槍打死嗎?”另一個男子站出來指責道。
蘇信回答的倒是很大義凜然:“我相信那些國家特警的實力,就算事故出了意外,但爲了那些枉死的守衛邊境的将士不白白犧牲,我們的計劃也是值得的。”
“這隻不過是你一個人的計劃吧!”
……
曾幾時,蘇信晚上做夢都會夢到這種場景。自己用最完美的計劃來保護他人,卻被指責爲自私和偏激,才華被遺棄在髒亂的角落裏無人問津。
在夢裏,蘇信每次都能哭得很傷心很難過,但在現實中,蘇信隻能笑着擺出那副“自傲”。
“你能在最短時間内想到其他應對方法嗎?”
蘇信讨厭自己心中的那份多愁善感,就算被世界抛棄,他也不願變成自己讨厭的那種人。
“如果在戰争中,所有應敵計劃都沒有危險和犧牲,那麽成功幾率不足百分之十,因爲沒有哪個傻瓜會爲沒價值的事物去冒險。”
寂靜,這是病房裏第三次鴉雀無聲了。盡管蘇信的話有些偏激,但是更耐人尋味的是自蘇信離職以後,第九戰區的工作似乎瞬間陷入了空洞。往往在前線部隊吃了敗仗後,參謀部兩天都拿不出合适的應對方案來,有時更是連續一周。
“保存實力!”這是第九戰區司令員所說最多的一句話,說話的口吻好像戰争是場不會死人的遊戲一般輕松,弄得整個第九戰區的局勢都像斬斷觸手的章魚一樣畏畏縮縮。也可以說蘇信的離職,跟違背他的作戰方針有着莫大的關聯。
這次發生了奸細洩露軍情事件,讓原本就失去戰場主動權的第九戰區變得更加狼狽不堪了。蘇信的這次計劃如果成功,己方會相對挽回一點顔面和勝率,如果失敗或拖延,第九戰區有可能會迎來更大的暴風雨。
“我需要休息,你們可以走了。”蘇信擺出了“送客”的陣勢,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再繼續逗留,一個個排隊離開了。
“咚咚。”敲門的是李伊憐,她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隻是聽候吩咐靜靜的待在隔壁病房。就算蘇信病房傳出兩聲槍響,她也隻是心揪了兩下,沒擅自行動。
蘇信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一方面是想起了以前那些不好的回憶,一方面是聯想到軍區出現叛徒。
“小信,身體好些了嗎?”李伊憐知道公事自己是幫不上忙的,隻能關心一下他的健康了。
“我需要休息,憐姐,你先回學院吧。”蘇信笑道,雖然擺着一副笑意,但臉色有些慘白。
李伊憐倒上一杯溫白開放在桌上後,便離開了病房。
“第九戰區嗎?”蘇信捏了捏拳頭,“看來我跟它之間的關系是時候了結一下了。”
躲在門外的李伊憐看了一陣後,歎了口氣默默的走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