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夜晚,無盡的雨絲在空中飛舞,緩緩的灑落在大地。
學園都市外的一條大路上。在廢墟的大地之中,範特屹立于一塊僅僅完好無缺的大地上。
風的屏障不知何時已經消散,冰涼的雨珠浸透全身。
仿佛能夠滲透皮膚一般,寒意流入身體内部,讓原本陷入過熱的心髒、大腦,一同冷卻下來。
地上,是已經被高溫融化大半,隻剩下半截的金屬十字架。
少女的那發炮擊,并沒有貫穿範特的身體,反而是在一個絕妙的角度,将自己用鎖鏈連接在嘴上的用來施展“天罰”和操控空氣鈍器的十字架,給擊落了。
不知單單道具損壞那麽簡單,靈裝裏面所具有的名爲“天罰”的魔法術式,也被一同擊毀了。
恐怕再過一會兒,學園都市内,被弄暈的人便會恢複意識,學園都市的防禦網,再過一陣子,就會完全恢複。
這次的入侵計劃,範特很清楚,已經完全被少女破産了。
然而,範特并沒做出撤退的選項,充滿着詫異以及疑惑的眼光,注視的前方一片已經被風之鈍器砸成,瀝青石塊與樹幹構成的廢墟。
一名少女,正躺倒在廢墟之中,
盡管十字架被破壞,但并不是意味着範特失去戰力,隻不過是說明範特無法在控制風之鈍器的行動軌迹。在十字架被破壞的同時,少女便被無數的風之鈍器給砸中。就好像用于破壞老舊建築所用的大鐵球從四面八方壓來同樣。換做一般人,早就已經壓成肉醬了。
“爲什麽?”
爲什麽不殺她?
[這次……我可是要抱着射中的打算開槍,不會因爲炸膛而出現失誤的。]
當時少女平淡而又自信的話語,否認了一切失誤的可能。
那家夥,并不想殺死自己。
“說的也是……原本看來,我可隻是在這裏拖延時間的。隻不過是因爲出了點意外。才臨時有了攻擊的想法的。至于爲什麽不殺你……”
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剛才被攻擊的一瞬間,美夢憑借野性所帶來的直覺準确将足以緻命的空氣鈍器給避開,剩下的僅憑着身體的強度硬撐下來。
不得不說,即使這樣,美夢還是受了不小的傷。
對于範特的回答,美夢臉上露出了一絲自嘲的微笑。
确實如果換做前世的夢,恐怕範特早就死了,那是沒有任何顧忌的他,完全抛棄了一切,學習一切手段,逃亡,戰鬥,殺戮。隻要爲了達到目的,就會選擇出最有效率而又直接的方法來解決對手。哪會像現在,即使清楚自己可能喪命,卻還是選擇手下留情的。
但是美夢,對自己的行動,一點也不感到疑惑。
“因爲一點也不有趣。”
“開什麽玩笑?!!”
對于這個回答,範特以無比憤怒的口氣喊道。
“确實,如果剛才這一招解決你的話。天罰會被解除,相信你們所謂的别動部隊也不可能解決恢複元氣的學園都市,危機也就這麽接觸了。但是,這樣子太沒意思了~”
聽到對方輕佻的回答,範特的肩膀在顫抖。
自己走到這裏,幾乎抛棄了自己擁有的東西。
自己的過去,自己的羁絆,以及自己的未來。用這些所換來的現在,然而這一切,卻被對方以半吊子的玩耍心态給玷污了。就連弟弟的行動也被對方給予了愚弄。
不可原諒!
帶着抱着接近猩紅的雙眼,範特高舉起手中的沉重的鐵錘,當做利器朝着美夢的頭部揮去。
然而,美夢隻是輕輕移動腳步,就輕松的将巨錘和空氣的鈍器給躲開。
“你弟弟的死,說到底根本就是隻是一個事故。遊樂園的人想要殺了你們?醫院想要殺了你們?醫生想要殺了你們?科學想要殺了你們?想太多了,要怪就去怪世界。誰都希望兩個人都能存活下來。不要因爲自己的悲傷而随便去誤解别人的善意。”
已經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美夢猶如矯健的猴子在叢林穿梭一般矯健,失去了風之鈍器失去了那股詭異的軌道變更能力之後,美夢輕而易舉的躲開了所有的攻擊。
呱噪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範特甚至想要刺破耳膜。
”吵死了!當時連十歲都不到的小孩子,在死亡邊緣意識朦胧的狀态中,眼前有一個受重傷的血親!在這個時候被人告知做出抉擇的時候,不管是誰都會點頭的!!因爲這是小孩子的想法啊。裏面沒有任何簡直不是嗎?如果血不夠的的話給弟弟不就行了嗎!就算用上我的血來給地點不就可以了嗎!”
範特用哀嚎辦的聲音将所有的感情一口氣吼了出來,在豪雨中,她的臉上流淌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有!”
以幾乎毫米的距離擦過回來的錘子,也許是利用地上的闆塊木頭和雨水降低了瀝青地面,美夢就這麽滑步貼近了範特。
從緊貼臉頰的濕透長發中,琥珀色一般的眼瞳直視着範特。
“也許小孩子的話沒有經過深思。但你的生命,成爲了他選擇的意義。”
範特的眼中露出了僵硬。
面前的牆壁正逐漸崩塌下來。
範特隻是隊因爲自己的原因而使得弟弟死掉這一事件感到内疚和不甘心吧。對她來說,最大敵人不是科學而是自己。明明想要靠這雙手保護好最重要的東西卻死在自己都手上,她憎恨這樣的自己。
天罰術式。
隻要是對範特懷有敵意的敵人都會一律給予攻擊的術式。
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的時候覺得是多麽便利的術式啊,可是,反過來細想,如果不是處于被大量的人憎恨的環境下,完全是一點用也沒有。
範特選擇了讓全世界的人都來憎恨自己。
不受到他人第一的話,她的術式就沒有意義,也不會産生結果。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她才選擇潛入黑暗之中們。就像是自己選擇放棄從别人那裏接受善意一般的生存方式。
爲了給向替自己死去的弟弟贖罪,以這樣的生活方式折磨自己、懲罰自己。
說真的,禦坂美夢對這種做法,真的非常看不爽!
“我之所以說無聊,并不是看不起你的弟弟的覺悟。讓我不爽,是你在作踐你弟弟托付給你的生命……”
一手刀瞄準範特的手腕,讓範特受痛松開了手中的巨錘。美夢趁機奪走了範特最後的武器。
範特在失神之間,失去了最後的武器。
當那名少女,将自己的一切交給自己的時候,夢就決定,作爲禦坂妹,作爲禦坂美夢,替她活下去。
美夢瞪視着範特,一字一頓的說道:
“想要讓對方幸福快樂的活下去。絕對不是想要從對方那獲取什麽,而是連自己的生命都願意爲對方付出感情。如果真的意義的話,你還站在着裏幹什麽?活在這世界上幹嘛。稍微有些膽子,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替弟弟的份一起活下去。”
對此,範特才緩緩的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張嘴輕聲的說道:“我是女的。”
“……”
美夢頓時一臉熱血的表情僵住了。
“小細節不用在意。”
“尼瑪這那是小細節啊!”
好吧跑偏了不好意思我們重來一遍。
“所以說怎麽樣!”
“還真是能說的舌頭啊……”
範特的嘴唇沒有動,她如此說道,
“别以爲你調查過我的事情就可以對我的行爲說三道四。以爲這點說辭就能改變我的生存方式。”
不知何時,美夢臉上露出了挂上了高貴的大小姐式微笑。
“哼……說的沒錯。我沒有可沒有興趣去關心别人的善惡。我隻是做着自己想做的,需要做的事情而已。呐~範特小姐,你知道我認爲什麽才算有趣嗎?”
“……什麽?”
稍微推開幾步,美夢将手中的沉重的鐵錘扔到了範特的面前。
“你這是什麽打算?”
“啊拉阿拉~……我現在最大的打算就是想把範特小姐一拳打暈帶到你弟弟的墳面前道歉。而如果範特小姐在這裏輸給我的話,那就說明,背負弟弟的生命贖罪的行動也不過如此而已。”
“哼……一臉賢惠的大小姐樣子,說出來的話還真是讓人不爽啊!不過,直接了當也好。”
輕笑一聲,範特拿起手中的巨錘,退後一步,擺好架勢。
做出回應一般,美夢的劉海出也開始散發出細微的電流。
說真的,範特此時雖然失去了“天罰”,而且剛才的猛攻耗費了不少體力,但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傷口。
但美夢就不同了,兩把作爲射擊武器用的“crazybuster”(瘋狂小子)已經散架,而目前的她,又隻能保持着LV4的“HumanStrange”(肉體強化)和LV2的“ElectricMaster”(電力操控),赤手空拳的面對着範特。
說真的,美夢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找死了。
但是,這樣才有趣啊~
夢之所以會喜歡上動漫,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在動漫裏的決鬥中,招式的技巧、身體的強悍、謀略的精準,都不會是成爲決定勝負的最終因素。
真正所較量的,是彼此信念的強度。
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五米。
然後——
“抱歉啊……如果範特就這麽被你打敗的話。可能就這麽退出神之右席的。我可不能就這麽看着。”
突然,一股無法抵擋的巨大沖擊襲來,美夢好像感覺到一輛數百噸的火車直接朝自己裝來的感覺一般,像是炮彈一般,飛進了碎石瓦礫的廢墟中。
我靠,水叔居然跑出來德瑪西亞了!
PS:糟糕,驚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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