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時,在擁擠的人群的另一邊,一對男女走在這樣的近未來街道上。
“哦,孩子的媽,你看。不論來過幾次,學園都市看起來還是魄力十足啊。簡直就是小時候用蠟筆畫的未來世界。如果加上在圓管裏奔馳的列車跟飛天滑闆,那就太完美了……”
說這番話的人是上條刀夜,某少年的父親。樸素的便褲,襯衫袖子卷起至肩。模樣一點也不實用,看起來像贈品的領帶早巳松開,穿到快爛的皮鞋鞋底,發出令人難爲情的啪嚏聲。
聽到刀夜這麽說:
“哎呀呀,這跟我想象中的近未來世界差得多了。既沒看到巨大宇宙戰艦跟人型兵器分成聯邦與帝國彼此對立戰争,也看不到五顔六色的紅藍光線在天空射來射去,更沒有在宇市空間裏其實不該聽見的哔哔作響聲啊?而且我也沒看到像螢光燈一樣的光劍啊。”
回答的人是上條詩菜,某少年的母親。她看起來比刀夜年輕個兩輪左右,身上的穿著站在刀夜身旁也極不搭調。她穿着一件長至腳踝的精緻連身洋裝,質地又薄又滑,似乎是以絲綢之類的布料制成。洋裝上松松地披着一件針織罩衫。手腕上提着一個似乎裝着便當的藤籃。再加上頭上戴的淑女帽,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上流階級的氣質。
與其說這兩人是夫婦,看起來更像貴族小姐跟被雇用的司機。他們正緩緩地走向自己兒子也即将參加的開幕典禮會場。
“孩子的媽,要把你描述的那種場景稱作“近”未來,恐怕還得經過好長一段時間啦。如果是高熱刀刃,這裏應該會有……算了,别提那些吓死人的武器。這裏的氣氛這麽好,說這種煞風景的話未免也太不識趣了。”
天空中燃放着隻有白煙的煙火。到處飛來飛去的直升機,應該是媒體派來的吧。大霸星祭不但開放給一般民衆參觀,還準許電視台進行實況轉播。競技場上不但設有解說席,街道上也到處設有臨時的野外攝影棚。因爲這項活動的收視率足以媲美世界杯,所以媒體們也卯足了全力吧?
身爲企業人士的刀夜胡亂想着。
此時,有人從兩夫妻面前經過。
像汽油桶般的自動警衛機器人上頭,端坐着一位身穿女仆裝的少女。她就像棒球場上的販賣員,以一條繩索繞過脖子固定住卡在腹部的端盤,喊道:
“來呀,來呀。女仆便當哦。有沒有人要買學園都市的名産女仆便當?這是缭亂家政女子學校的女仆便當哦。正确的說法是女仆見習生的便當哦,有沒有人要買呀?”
兩人聽到這番叫賣不禁啞然,載着女仆的自動警衛機器人,無聲地由左至右通過兩人面前。
女仆便當這名稱雖然聽起來很西式,便當裏裝的似乎都是純和風菜色。
詩菜不可思議地将一隻手貼在臉頰上說:
“……學園都市裏真是什麽樣的學校部有呢。”
刀夜邊走邊望向遠去的女仆(正确來講應該是女仆見習生)裝少女,說道:
“因爲這裏是濃縮了世界上所有數育機構的場所啊。其中當然包含世界各國的家政學科技術與知識吧。不過就算有女仆走在街上看起來也不突兀,這裏還真是個可怕的地方——哇!?”
心不在焉的刀夜,不小心跟人迎頭撞上。
“哎呀!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說這話的人是個看起來像大學生的女子。淡灰色襯衫,配上薄布料的深黑細長褲。衣服的設計雖然簡單,卻一眼就能讓人感受到高級名牌的味道,這副打扮就算坐在董事長室的大椅上也不突兀。但是穿着這套衣服的人卻跟打扮相反,完全不見威嚴,看起來反而像不良少女硬要做正式穿着。跟平常總是穿着邋遢西裝,參加攸關公司命運交易的刀夜相比,可說是完全相反的女性。
和刀夜相撞的她,露出友善的微笑說:
“這裏這麽大,真的很容易迷路呢。啊——請問一下,您知道常盤台中學在哪裏嗎?”
“啊?……啊,請等一下。”
刀夜急忙拿出導覽手冊。山于學園都市占地廣大,參加活動的學校數量又多,導覽手冊的厚度跟海外旅行用的旅遊指南差不多。他放棄在地圖上尋找日标,直接查看卷末的地名表。
“常、常……找不到耶。地名表上面沒有常盤台中學的名字耶。既然正式導覽手冊上沒有介紹,會不會是沒有對外開放?”
“哇!真的嗎?那美琴這丫頭到底在哪裏啊!虧我還特地跟大學請假來這裏耶!而且還特地來建議下美夢醬的。”
美琴和美夢應該是她妹妹的名字吧?刀夜看着導覽手冊胡亂想着。此時那名女子突然接近。她以肩膀朝刀夜一擠,湊過頭來看着刀夜手上的導覽手冊。
“彳、彳、彳、常、常、常——哇!真的沒有耶!哎呀,這下該怎麽辦!!”
大概是沒事先約好碰面地點吧(開幕典禮前對方關掉手機的可能性很高),那名女子發出走投無路的絕望叫聲。她毫無防備的臉頰,幾乎要碰到刀夜長滿胡渣的臉。女子柔軟的發絲掠過刀夜的耳朵。柔軟的發絲散發出一股微微的甜香。
正當刀夜慌張地别開臉時,
“哎呀,刀夜。你‘又’來啦?”
“孩…孩子的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刀夜小心翼翼地反問。詩菜一隻手貼着臉頰,發出打從内心感到悲傷的歎息,臉上可以看到濃濃的陰影。
“刀夜你這個人真是的。在路邊跟女生相撞認識,之後就因爲不自覺的言行越來越親近。你說這是第幾次了?多到我都懶得去計算了。哎呀呀,真是讨厭。總是要這樣惹我生氣,難道你是被虐狂嗎?(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詩菜的表情所顯露出的魄力,就算千圓鈔票或五千圓鈔票上的肖像看了也會吓到,但刀夜身旁的女子卻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變化,隻顧不斷地拉着刀夜的手說:“那你知道營運委員的帳棚在哪裏?知不知道?“
“孩子的媽看起來好可怕!可…可是,她輕微的嫉妒還真是挺可愛的耶,這個關頭我該怎麽辦?“正當刀夜煩惱不知該突破現狀還是享受現狀才好時——
“唉呀,那不是當麻嗎?”
得知詩菜因爲其它的事分心,刀夜偷偷地松了口氣。“得…得救了。可是我爲什麽會有點失望啊?“心中感到不可思議的刀夜,順着詩菜視線的方向看過去。此時隔壁的女子還是看着導覽手冊,并拉着刀夜的手。
視線所及之處是一群人潮。大部分都是身穿體育服的學生。他們身上的體育服雖然因學校而異,但頭上都綁着紅色或白色的頭帶。
在人群之中,可以看到自己兒子熟悉的沖天頭。因爲他也是大霸星祭的參賽者,身上當然也穿着短袖的體育服。在他的身旁,有個身穿田徑賽專用跑步制服和短褲的女孩還有一個穿着一身奇異的黑着裝扮,背上還背着一個不明正體的圓柱體的女孩。
總覺得那個黑衣的女生有點眼熟啊!
刀夜有點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的胡渣想道。
在刀夜身旁看着導覽手冊的女子突然擡起頭來,指着那個茶發及肩的女孩叫道:“啊!那就是我們家的美琴和美夢啦。太好了!之前因爲大學太忙,害我來不及跟她約好碰面地點呢。”
由于中間隔着人群,對面的孩子們似乎沒察覺到家長們的存在。
不過,因爲他們大聲交談,可以清楚聽到三人談話的内容。
“喂,你們是紅隊還是白隊啊?”
“嗯,我隻是拉拉隊的,沒有參加競賽。”
“這還真是意外……不,沒準這樣會稍微公平一點。”
“不過美琴姐好像是紅隊哦!”
“真的嗎?禦坂。”
“對…對啊!”
“哦哦,你也是紅隊啊。那我們都要好好加油哦!”
“那——如、如果紅隊的成員有共同競技項目……”
“美琴姐,别被騙了。這家夥是白隊的!!”
“……咦!?”
“你也不看一看這貨的頭帶,是純白色的哦!”
“可惡被騙了!”
“看看我頭上純白的頭帶!這就是要将你們這群敵人殺得一個都不留的證據!!不可能有什麽并肩作戰啦!誰管什麽國中生還是高中生!我可要從你們紅隊那裏狂搶分數過來。你給我覺悟吧!”
“你…你這個混蛋!!竟然瞧不起我年紀比你小。你們這群烏合之衆,我要把你們全都打飛。”
“打——不——到——!哼,如果輸給你,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我什麽都答應你!”
“真…真敢講。好,我接受挑戰……你說什麽都答應我是吧。好,我拚了!”
“唉呀,常盤台中學的大小姐真是的,明明赢不了,口氣還這麽大!那如果你輸了,我也要懲罰你哦。”
“咦?那…那你是說,我什麽都要聽你的……”
“唉呀,你該不會是後悔了吧,禦坂同學——?剛剛在那邊大放厥詞的大小姐,原來隻有這點自信——?”
“……好。就這麽決定。到時你可不要哭着求我!”
“是嗎?光是說出這句台詞,你就已經注定要輸了”
“這場堵注也算我一個吧!我賭美琴姐赢,如果你輸了,你也要無條件的聽我的要求,當然你赢了我也會聽你的話。”
“額!師傅你要要參一腳你……”
“怎麽了,才聽到美夢也要入夥就吓怕了嗎?”
“切…比就比誰怕誰!但說好師傅你不許參賽啊。”
“放心,就算我不參賽你也是輸的穩當當的。”
“對自己的徒弟就不能多給點自信嗎?”
“命運的齒輪是不可阻擋的……”
“在這裏突然犯中二病?!”
“吐槽什麽就免了吧!對了,你們兩個晚上記得來這個地方一趟。”
“嗨…這裏要舉行什麽活動嗎?美夢。”
“秘密。”
“不要吊人胃口啦!”
家長們僵硬地看着眼前夾雜雷擊聲,大吵大鬧的三人遠去。這跟他們理想中的孩子似乎有些差距。
上條詩菜把一隻手貼在臉頰上說:
“唉呀呀……用花言巧語讓年幼的小妹妹答應無理的要求,這點到底是像到誰呢?讨厭啦,媽媽我想起學生時代的事了。”
上條刀夜一臉遭受打擊的表情說道:
“怎…怎麽會這樣?竟然對國中女生說如果赢了要玩懲罰遊戲,要對方什麽都要聽自己的。他到底打算提出怎樣的要求?當麻這小子真是的!!”
在他身旁的女子一手貼在額頭上歎氣,“原來是受到這群人的影響啊。算了,晚點我再仔細盤問美琴吧。不過這孩子還真嫩啊……還有美夢醬,這是令人不放心的孩子啊!”
美夢在知不知情的情況下多了一名管事的老媽……
長達七日的學園都市綜合體育祭“大霸星祭”,就此揭開序幕。
PS:驚心我對自己抄襲原著感到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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