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作者處理集裝箱裝貨的事情處理得比較晚,所以更新拖到了現在。
side:「解除了絕食鎖的獵手」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别離多。
所以甯湘離開是一回事,「騎士團」進行任務又是另一回事了。
送别了突然出現的好友之後雷恩立刻開始整理起她用各種途徑得到的信息來。
白家保存機密的方法很好并不意味着别人也都這樣,在「海都」之上雖然白家算是擁有最大權力的治理者,但依然并非一家獨大。
各種勢力盤根錯節才是一個區域的正常狀态,隻不過這些勢力難以撼動循規蹈矩的白家的地位就是了。
所以甯湘獲取的,當然不乏偷偷繞過防火牆盜取機密獲得的情報,隻不過考慮到用的是雷恩的PDA,這算是授權下進行的行爲,不會被發現蛛絲馬迹的人追查到底就是了。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官方授權,合情合理還合法。”
當然以某人的黑客水準,想從那點可憐的痕迹中追查出結果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即使爲了重現舊時代文明模式将許多機械沿用了文獻裏的名稱和外表,内在還是有所不同的,嚴格意義上來說,混雜了迪拉克機巧的個人計算設備更接近迪拉克機關,就連這個時代的網絡結構也是架設于無處不在的「迪拉克之海」之上的,與舊時代純粹通過光電傳輸信息的方式在根本上有着天壤之别。
能夠以一己之力車翻當世十大黑客,靠的可不會是裝備上的優勢,而是當時他人尚不知曉内容的特殊算法。
其實可以說,隐藏在黑曆史中的黑客大戰,最終是由腦洞大小決定的勝負。
隻不過某人的技能點完全沒有點在語文上就是了。
“少年,側臉,時候,努力的,很漂亮。”
“多謝誇獎。”雷恩淡然一笑,繼續在紙上寫着一連串他人無法理解的符号,深藏身與名。
“一般來說這時候不是應該吐槽形容詞‘漂亮’不該用在男性身上嗎~”
“舊時代的早期,人們還會用‘美人’來形容男性,大多數詞彙一開始都是中性化的,況且咲槿又不是想故意黑我,沒有必要糾結那種細節,”雷恩頭也不擡,“就像諾特通常被誤判年齡的時候不也是很寬容嗎?”
諾特緩緩地向着杯子吹了吹,她似乎對這個剛剛制作出來的紅白色咖啡杯十分滿意:“别人說話的時候如果并不帶有明确的情感,糾結隻會讓雙方都不開心,容忍範圍之内,稍微解釋一下就好。”
“外表,反差萌,性格,這個時候,超贊。”咲槿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不過言語依舊一針見血。
諾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雷恩霎時間全身一顫,就像受到了突如其來的巨大驚吓那樣:“我去……這次居然沒有後半句?”
“好好看,”諾特嫣然一笑,伸出小巧的舌頭繞着杯子内沿蹭了一圈又一圈,舌尖輕舐的動作看上去略微有些妖豔,“用心體會。”
無節操蘿莉糟糕至極的表情就連挑逗系小惡魔艾爾都有些抵擋不住:“這是發情期到了嗎!”
“吾深以爲然。”赦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快打120,這裏有人黃段子力量暴走,場面要控制不住了!”雷恩的指揮怎麽聽都充滿了槽點。
咲槿稍微思考了一下,拍了拍手:“諾特,好厲害。”
“逗逗你們而已,”下一瞬間銀發蘿莉就恢複了平時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神情,剛才的一切在反差之下恍若幻象,“即使是這幅身材,隻要運用得當,誘惑力依舊不容小觑呢。”
雷恩果斷吐槽,作死之氣一震:“那隻是因爲我們沒把你當成小孩子看的緣故吧。”
“你的小腿骨感覺怎麽樣?”諾特溫婉一笑,“我幫你拆掉然後塞進你的○門讓你感受一下被肛的快感如何?”
雷恩沒有說話,而是收起演算稿後默默地伸出左手比劃了一下兩個人同樣坐着時候的身高差。
被迫壓制殺氣四溢的銀發糟糕蘿莉的艾爾表示這種活對于近戰弱勢的她而言壓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用山比喻絕對不夠,至少得三座。
☆
這裏需要再次重申一遍,雷恩這個人是相當跳脫的家夥。
所以當他真的打出一個安靜的手勢開始以印刷般的速度寫着什麽東西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相當驚訝的。
時不時眯起的雙眸裏閃爍着能夠與刀槍劍戟鋒刃媲美的懾人寒芒,偶爾擡頭讓人能夠見到那漆黑的瞳中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仿佛幽深密林中安眠的掠食者從幻夢中蘇醒後在隐匿中展開獠牙與利爪,給任何被視線穿透的人帶來被盯上的莫名恐懼感。
還好「騎士團」都不是什麽普通人。
諾特隻是挑了挑眉毛就繼續品嘗着她的咖啡,艾爾用右手支着臉頰歪着腦袋笑得高深莫測,咲槿打起精神稍稍湊近了過去表情分外好奇。
而隻有七十厘米的手辦少女直面那種眼神的那刻則是有了刹那的失神,臉上的表情在轉瞬即逝的緊張後化爲了亘久的回憶,在無從知曉的遙遠之處某種東西泛起波瀾,從禁閉的記憶閘門縫隙間流出,于是那方被塵封的東西忽然間又濃墨重彩起來。
“吾之友,吾之敵,”狹長的龍瞳中血色翻湧,緊緊盯着黑發的少年,暗紅色的發梢纏繞到右手臂上,緊接着茜金色的發絲也緊緊依附,構成呢喃的是他人無法理解的語言,那聽上去無意義的音節序列随意地組合的怪異腔調,“尚未爲人傳頌者,雷恩喲。”
一方小小的印記被繪制出來,在紙張的右下角。
那是由抽象般的冷兵器圍成的圓圈,像是「安」字那樣的奇怪符号在中央。
“安心。”
隻有兩個字,卻是被清晰而鄭重地吐出來的。
赦谛戰栗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露出牙齒擺出意圖争鬥的模樣,最終被對方已經柔和下來的目光安撫,慢慢放松姿态。
不需要再多說些什麽,對話已經完成。
那不是現在應該對他人講述的片段,也不是具有太大故事意義的東西。
那是充斥了無盡的野性與暴力的回憶,也是由血與鐵鑄就的最爲輝煌的史詩。
即使記憶中那些星星點點隐約朦胧,依舊流光溢彩,令人目眩神迷。
天穹,大地,滄海,那段世界上所有的參與者們都燃燒着自己的生命,讓時代無比鮮活無比昂揚的歲月。
那個單純到無論是誰都隻用兩種姿态充滿力量地活着的世界剪影。
——亦是雷恩與赦谛還是生死之敵的時光。
最後從往事之海中掙紮而出的少女凝視着那張與記憶中相仿,卻已經漸漸出現不同的面龐,舔了舔嘴唇:“需要吾之相助否?”
“「玉」,你還能再融合幾顆?”
赦谛一怔,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希望隐藏的事項其實早已經被對方看穿,縱使一開始就做好了瞞不過去的準備,心裏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而明明知曉了被隐瞞的真相,對方卻從沒有半點表露,讓那種不舒服變得異常窩心。
“四枚,已是當下極限。”
雷恩笑了笑,沒有半點異樣:“那就拜托你了。”
☆
咲槿看着赦谛一會兒,然後盯着雷恩一會兒,最後倦容爬上臉頰,揉了揉眼睛:“少年,總感覺,和,有很多故事,遇上的人。”
“就算你這麽說,大多數時候都是我強行湊過去的吧,”雷恩稍微頓了頓筆,繼續寫作,“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都會對我這種自來熟還腦子有病的家夥敬謝不敏吧。”
“小槿這麽說,主要還是因爲我們都沒什麽認識的人吧,‘舊友’之類的幾乎不存在……”艾爾望着遠方的天空,表情傷感起來。
“提督和艦娘的人際交往範圍一般都比較小,我們充其量不過比那大個一星半點。”諾特呷了口咖啡。
“以我個人的觀點來看,”雷恩抖了抖了手邊一張紙,隻看到一片花花綠綠的顔色,然而什麽都沒有抖下來,“有故事是一回事,但是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放在回憶裏能夠偶爾拿出來回味就好,更重要的是現在。”
“原來雷恩小弟弟是及時行樂黨嗎~”
“非要說的話也不算,隻是想說當下比較重要,”雷恩在一大堆紙上寫寫畫畫,“過去已經無法改變,未來相比太過遙遠,人活在當下努力做好,才不會錯過後黯然神傷。”
諾特莞爾:“有趣。”
“所有的人都會成爲故人,所有的事都會成爲故事。”黑發的少年伸出手拍了拍身邊那個手辦大小的少女肩膀。
“呀嗬~雷恩小弟弟突然就變得很有文采了呢~”
“少年,不露。”
“肚子裏墨水多少有點,比較以前也文學社研究古典文學的,最近比較懶而已,”雷恩撇了撇嘴,“不提這個了,我整理了情報,目前根據這些隻能作出一些猜想,但是有些東西感覺有點自相矛盾。”
“就大家一起來幫忙來繼續印證吧,”諾特站起,氣勢如虹,“「騎士團」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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