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那軍艦領頭的海軍本部的上校,秦明立馬就想起某個銀白色頭發的煙鬼。
既然對方是海軍本部的人,秦明急着趕去阿拉巴斯坦,也不想和那些人過多糾纏,隻是他雖然想馬上離開這裏,但這艘船的人還沒有跳海逃走的,也早已被他打得爬不起來了。
要他獨自操縱一艘比梅麗号還大點的帆船,秦明還真沒法子做到這種事,加上那正駛過來的軍艦還不停的對他這邊開炮,分身乏術的他,光是要擋下那些飛過來的炮彈就有些忙不過來了,哪還有時間開船溜走。
秦明在用魚竿那把飛過來的炮彈一一擊落的時候,心中很是疑惑,照理說對面軍艦上的也也應該發現這船上能動的人就隻剩他一個了,要是那些海軍是沖着巴洛克華社的成員來的,爲什麽不去追擊其他逃竄的船隻,反倒是繼續往這邊過來,這根本就不合理。
難道那些海軍的目标不是巴洛克華社的人,而是沖着我來的?
秦明心念急轉,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很快的,那軍艦就來到了秦明所在的船的側面,兩艘大帆船還狠狠的撞了一下,發出嘎吱嘎吱的巨響,使得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
秦明在穩住身形後,見不少海軍已從那軍艦上來到了這艘船上,将他包圍了起來。
那有着一頭淡粉色長發的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海軍就自動給她讓開了一條路。
肩上披着海軍專用的風衣,身穿深紅色女式緊身西服西褲的她,每走一步,就發出很是清脆的哒哒聲。
來到秦明面前的時候,這個渾身散發着異樣成熟氣息的女人就将那戴着的墨鏡推上額前,用她那淩厲中帶點絲絲冷芒的眼睛看着秦明,随後很從容的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
雙手都帶着手套的她,點香煙的動作很自然,也很幹淨利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縷縷淡淡的白煙從那被點燃的香煙上升起,使她那姣好精緻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朦胧不清,那性感的紅唇上面還叼着香煙的她,突然開口說道:“缇娜問你,你就是那個懸賞三千萬貝裏的詭瞳獵手嗎?”
“你居然被懸賞三千萬貝裏,那麽說,這些海軍是來對付你的嗎?”
那趴在一邊,先前還被秦明抓來問話的巴洛克華社的億萬長者,掙紮着擡起頭,一臉驚愕的看着秦明,同時心裏也在那破口大罵:這個突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人,是被世界政府通緝的對象也算了,還把海軍都給惹了過來,搞得他們全船的人都跟着陪葬,簡直是黴透了!
“不是,你認錯人了。”
秦明無視那奄奄一息的億萬長者的話,想也沒想,很是不老實的對缇娜答道,心中還在想着:不知道萬一等下打起來的時候,是我揍死她,還是她先解決我。
“缇娜知道,你隻是在做無謂的掩飾而已。”
缇娜輕輕吸了一口嘴裏的香煙:“我新收的兩個手下,對你可是有很深的印象。”
兩個手下?
秦明正疑惑那女海軍上校所說的認識他的兩個手下是誰的就是,就有兩個戴着海軍帽的家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美麗的缇娜小姐,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有需要,我們一定會出現在你身邊。”
“是的,在你那無與倫比的美貌之下,我們願意成爲你卑微的仆人。”
那兩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家夥,在衆目睽睽之下,就這麽單膝跪地,兩人俱都是一臉愛慕的看着缇娜。
他們被香吉士的笨蛋病傳染了嗎?
秦明愣愣的看着那兩個在大庭廣衆之下也毫不掩飾的對缇娜示愛的家夥,心中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平心而論,缇娜确實長得很好看,身材高挑的她,作爲海軍本部的上校,同時也是一名極爲出色的指揮官,能夠從容指揮八艘軍艦進行包圍作戰,她的能力,縱使是在精英聚集的海軍本部中,也算頗有名氣,跟一般的成熟女性相比,常年和兇惡海賊打交道的她,身上還多出了一絲威嚴冷酷的氣息,可以說是一個别具魅力的女人。
不過秦明現在哪還有心情管對方長得美不美,他心裏正急的不行,眼看就要到阿拉巴斯坦了,還碰到這種破事,真是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隻是急歸急,被海軍給重重包圍的他,一時半會也脫不了身,他唯有強自冷靜下來,等待時機。
“缇娜命令你們,拿下他!”
缇娜那戴着手套的手指向秦明,對那兩個還單膝跪在地上的家夥說道。
“好兄弟,爲了缇娜小姐,我們上!”
“沒問題,隻要是缇娜小姐的命令,我都一定會服從的!”
本來還在對缇娜大獻殷勤的兩個家夥,一聽到缇娜的話,就有如餓虎撲狼一般,迅速沖向秦明那邊。
“還記得我鐵拳霍波迪嗎?”
“西羅布村的事你沒忘吧?”
那兩個攻向秦明的人,赫然就是當時還在東海的時候,曾在海上餐廳見過的霍波迪和那個想襲擊西羅布村的催眠師贊高。
“你不是那個差點被我和香吉士給吓得差點尿褲子的家夥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秦明看清那沖過來的兩人是誰後,心中多少有些吃驚,他對霍波迪說完後,見手裏拿着利刃圓環的贊高已攻了過來,他閃身避過的時候,向這戴着紅桃心眼鏡的贊過問道:“你這個海賊,怎麽跑去當海軍了,還成了一個女人的手下?”
霍波迪原本就是海軍,所以秦明對于他成爲缇娜的手下,也沒感到怎麽奇怪,但贊高就不同了,他怎麽說也是那黑貓海賊團的副船長,如今居然從一個海賊變成了海軍,當真是怪事。
其實當初路飛和秦明在擊敗克洛後,那些黑貓海賊團的人就帶着傷重的克洛逃了,而那還昏迷在小樹林中的贊高,就很不幸的被人給遺忘。
之後遭到海軍追殺的贊高,在逃亡的途中,變裝參加了一個在達米拉柏爾島舉行的舞蹈大賽,并取得冠軍,期間還認識了跟他一樣喜愛跳舞的霍波迪,兩人很快就成爲好朋友。
後來贊高是海賊的身份被識破,他本想趁亂逃走,但最後還是回去幫助那身陷險境的好友霍波迪對抗襲擊達米拉柏爾島的郁金香海賊團。
擊退了郁金香海賊團後,作爲海軍的霍波迪還是選擇了逮捕贊高,隻是在把贊高送上軍事法庭後,得知贊高要被判處絞刑,霍波迪立刻就帶着手下闖入了軍事法庭,最終以自己那由濃厚的友誼所展現出來的舞蹈感動了那些法官,使得法官改判贊高無罪。
但霍波迪也因此被降級,本來在離别時想利用催眠術讓霍波迪忘記他們兩人間的友情,隻是他想要催眠霍波迪的時候,和霍波迪一同看見了缇娜,兩人竟是對缇娜一見鍾情,最後他們同以三等兵的身份缇娜所屬的部隊。
“你這小子說話還是這麽讓人生氣!”
“好友,我們一起解決他!”
霍波迪和贊高對着秦明就是一陣猛攻。
當霍波迪那戴着鐵套的右手和贊高手中的利刃圓環一起攻向秦明的正面時,秦明就毫不猶豫的出手将這兩個昔日在東海跟他有些淵源的兩個家夥給秒殺了。
是的,秒殺,無論是霍波迪還是贊高,都被秦明一擊放倒,他覺得這樣才能充分表達出那種他鄉遇故敵的郁悶心情。
見霍波迪和贊高趴在地上暫時起不來了,缇娜深吸了一口嘴裏的香煙,走向秦明那邊的時候,一腳就倒在地上擋住她去路的贊高和霍波迪給踢開了,同時歎了口氣:“缇娜,好失望。”
顯然缇娜對于贊高和霍波迪的表現并不滿意,她單手向秦明展出了一張懸賞令:“草帽海賊團中的詭瞳獵手,缇娜以世界政府所屬的海軍總部之名,要在這裏逮捕你這個窮兇極惡的罪犯!”
“海軍會來抓海賊,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秦明看着那手裏拿着他懸賞單的缇娜,一字一句的說道:“但我不明白的是,在這世界的海賊多如繁星,你爲什麽單單針對我?”
“缇娜問你,海軍第十六分部的老鼠上校,你還記得吧?”
缇娜說出這話時,想起了之前她在領了海軍本部的命令,前往東海調查那個出現異常狀況的老鼠上校,等她去到東海見到老鼠上校後,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時看到的情景。
那原本曾在東海作威作福的海軍第十六分部的老鼠上校,缇娜見到他的時候,他早已沒有了一丁點的人樣,正四肢着地的趴在地上,向牲畜一般在那爬行,渾身骨瘦如柴,瘦的如同皮包骨一般,那枯瘦且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就像一個猙獰醜陋的骷髅頭,嘴裏還不停的發出既嘶啞又有如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
而且老鼠上校那雙瞳深處,仿佛被硬生生的烙上了死灰色的十字架,在他眼裏的十字架,仿佛随着他心髒的每一下跳動,不斷的收縮又放大,如此反複循環,恍如永遠不會停止一般。
尤其是老鼠上校那眼睛裏所流露出來的那深深的恐懼和絕望,讓人看得心悸不已,那是一種唯有連心都完全死透,對着世上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向往的人,才能擁有的眼神。
但就算老鼠上校變成了這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就算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内,就從原先的五十多公斤瘦成了二十多公斤,但從生命狀況來看,他依舊活得好好的。
缇娜還記得那個從海軍本部随她前往東海的醫生,在給老鼠上校檢查了身體狀況後,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就是老鼠上校的身體很健康,沒有染上任何疾病,而且生命力很是旺盛,哪怕再活個三五十年,也絕不是問題。
一個人瘦的連身上的脂肪都快沒了,精神狀态終日處于恐慌絕望的狀态,過的日子豬狗都不如,每日都在不停的痛苦哀嚎,幾乎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甚至一口水都喝不下,結果醫生居然說他還活得好好的,還會長命百歲。
如此荒謬的事實讓缇娜一時間難以接受,她還請海軍本部派來了其他的醫生,但最終所給出的診斷結果,和一開始那個醫生所說的沒有區别。
缇娜還記得那最後給老鼠上校做診斷的老醫生對她所說的話:“我活了一輩子,還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你看到他胸前那大大的十字印嗎?那就像是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罪惡印記,将他死的資格都給剝奪了,讓他今後的人生,以最強的生命力,每一天都活在恐懼絕望之中。這是他無法擺脫,也不能反抗的噩夢,讓他不斷的在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地獄中徘徊。”
“難道你不覺得,這就像是一個背負着沉重罪孽的人,遭受了天罰一樣嗎?”
老醫生對缇娜說完這話後,就離開了。
“缇娜明白了,意思就是,他受到審判了嗎?”
缇娜看着老鼠上校那幹瘦的胸前突然出現的近乎布滿整個身體的死灰色十字印記,這個印記縱是老鼠上校因極度痛苦絕望時自殘身體,将胸前的皮肉都給撕扯爛,依舊不會有任何的破損,血淋淋的身上,依舊能很清晰的看到這個顯眼的十字印記,就像是這個印記已經深深的烙在了血肉軀體之中。
獨自留在房裏的她,看着老鼠上校雙瞳中還有身上那死灰色的十字印記,輕聲說道:“這就是上面的人所下達的密令,要缇娜生擒那個詭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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