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明按在牆上的老鼠上校,聽了秦明的話,不自覺的看向他的眼睛。
老鼠上校的眼睛在和秦明那暗紅的血色瞳孔四目接觸的瞬間,他瞳孔周邊那耀眼的金芒就飛速旋轉起來,恍如一個金色漩渦,将老鼠上校的視線完全吸引了過去。
緊跟着秦明的腦海中就閃現出一些跟老鼠上校有關的畫面。
老鼠上校在十多年前,和另一名志同道合的好友加入海軍,兩人都立志要成爲海軍本部的中将,在偉大航道掃蕩海賊,爲民除害,并以此爲目标,相互扶持,不斷地努力。
隻是多年以後,老鼠上校和他的朋友兩人因爲實力平平,又無立下任何功績,并沒有獲得任何升遷的機會,仍舊是一個普通的海兵。
爲此,兩人都曾意志消沉過一段時間,渾渾噩噩的在海軍裏混日子,隻是後來他們還是重新振作了起來。
之後在一次圍剿海賊的行動中,老鼠上校跟他的朋友拼死作戰,最終很好運的取下了那個賞金高達一千三百萬海賊的頭顱。
這個海賊在被海軍的圍剿中受到重創,而老鼠上校和他的朋友又很好運的找到了他的藏身所在,是以才能拿下那名海賊。
但是最終給予那海賊緻命一擊的,卻不是老鼠上校,而是他的朋友。
如此一來,最大的功勞就不是老鼠上校的了,結果他在利欲熏心之下,也爲了讓自己離夢想更進一步,竟是狠下心來,暗中殺害了和他一同返回海軍基地的好友。
殺了好友後,老鼠上校将好友的屍體棄之荒野,帶着海賊的頭顱,回到了海軍基地,成了擊殺海賊的英雄,還把好友的死也推到了那死去的海賊身上。
有了擊殺懸賞超過一千萬海賊的功勞,老鼠上校很快就順利升遷了,但他後來在清理好友遺物的時候,卻是發現了好友的日記。
原來早在那次圍剿海賊行動之前,好友就打算若是真的立下了戰功,有機會的話也會把這功勞讓給老鼠上校。
因爲那時老鼠上校已成家多年,而他的好友仍是孤身一人,負擔沒那麽重。
得知這個真相的老鼠上校立馬就想起了他在動手殺好友的前夕,好友一副對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估計是想給他個驚喜,才沒有把要将功勞讓給他的事說出來。
但正因如此,才令老鼠上校犯下大錯,将和他自幼相識的好友殺害。
後悔莫及的老鼠上校爲了彌補自己的過錯,将好友唯一的弟弟給接了過來,好就近照顧。
直到有一天,好友的弟弟跟老鼠上校說,他要加入海軍,繼承他那死去哥哥的遺志,成爲海軍本部的中将。
自此之後,老鼠上校每次看到好友的弟弟,都會想起那被他親手殺害的好友,令他精神飽受折磨。
老鼠上校爲了得到解脫,竟是将好友的弟弟也殺了,他也因此性情大變,變得越來越卑鄙冷血,漸漸忘記了當初加入海軍的初衷是爲了什麽,忘記了過去他和好友共同的夢想。
越發堕落消沉的老鼠上校,竟是主動申請調到東海,擔任海軍第十六分部的上校,連家人也沒帶過來,就此脫離了海軍本部,徹底抛棄了他曾經的夢想,在東海和惡龍海賊團聯合起來,魚肉鄉裏。
“你真是一隻臭到能把人惡心死的老鼠!”
秦明對老鼠上校的成長經曆已是大緻了解,對于這種連人渣都不如的人,他還真沒什麽好說的了。
老鼠上校聽到秦明的話,仍是沒什麽反應,隻是在那呆呆的望着秦明那閃爍着金芒的血色雙瞳。
慢慢的,老鼠上校見到秦明那火紅的瞳孔中心,逐漸出現了一絲淡淡的金光,像是在那随風飄擺的小小火苗。
很快的,秦明赤紅瞳孔中有如星星點光的火苗,仿佛越燃越旺,乍看之下,就像是他的眼睛整個都燃燒了起來一般,那翻騰的金色火焰倒映在老鼠上校的烏黑雙目中,令老鼠上校的腦袋越發的疼痛起來,發出低沉的痛苦哀鳴聲。
過了沒一會,秦明血瞳中的金色火焰淡了下去,瞳孔周邊那刺眼的金芒也消失不見,隻是在他雙眼的赤色紅瞳中,出現了一個像是暗金色的十字符号。
“接受審判吧!”
秦明說這話的時候,看着他眼睛的老鼠上校那烏黑的瞳孔上,居然也跟着浮現出一個暗金色十字符号。
緊接着秦明赤紅血瞳中的暗金色十字符就以極快的速度轉動,連帶着老鼠上校那雙目黑瞳裏的暗金色十字符也一同轉了起來,隻不過是呈逆時針旋轉。
然後老鼠上校就發出了凄厲至極的哀嚎聲,他腦中不停的回想起殘忍殺害好友和好友弟弟的一幕,
當時兩人臨死前盯着他看的表情,那不可置信,但又充滿怨毒的眼神,這一刻,極其清晰的閃現在老鼠上校的眼前,這本是他活到現在爲止,所做的最後悔的兩件事,是他最不願想起的事,如今又再次清晰的從腦海裏冒出來。
無比悔恨,痛苦愧疚的情緒即刻就充斥着老鼠上校的心頭,竟然讓他當場痛哭起來,哭的痛徹心扉,歇斯底裏。
可很快的,老鼠上校就發現,他想要借由大聲的喊叫将内心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的時候,他居然喊不出話了,因爲他已經忘記了要怎麽說話,隻會在那吚吚嗚嗚的如同嬰兒般叫了。
“哭是人類的本能,我無法剝奪,但是你在成長過程中學會了如何說話,如何行走,我卻是能将這個奪走!”
秦明将手中的老鼠上校随後丢到地上,老鼠上校隻會在那如同動物一般,四肢着地的爬來爬去,他根本不曉得要該怎樣站起來行走了。
跪在地上雙手撐地的老鼠上校滿地亂爬,他的腦中一片混亂,他再也想不起以往和好友相處時,爲了實現夢想,兩人一起努力向上拼搏的溫馨感動,再也記不起和家人相處時的歡聲笑語,好像他活到至今,能令他高興,令他感動,令他懷念的事,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老鼠上校隻覺自己的人生好像就隻有黑暗和痛苦,好友死前怨恨的神情,去視察那些被惡龍海賊團的魚人殘殺的村民的慘狀,還有曾經跑來這裏求救,但被他偷偷叫人殺掉的村民。
這些人的死前的樣子一個個在他腦海中閃現,讓老鼠上校的内心在痛苦的同時,變得很是恐懼。
還有他前來東海之時,妻子帶着孩子,哭着祈求他不要抛下家裏的人的模樣。
老鼠上校感覺自己的腦子貌似就隻剩下這些令他很不愉快的的東西,其他的再也想不起來了,像是過去的很多往事,他都從來沒有經曆過一般。
特别是他曾經的夢想,老鼠上校記得清楚,但是他爲這個夢想努力奮鬥的過程,他無論怎麽想,都記不起來了。
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他從來沒有爲自己想要實現的目标做過什麽,他就隻記得自己是怎麽害死好友的,這讓他感覺人生蒼白一片,無比的空虛痛苦。
印在他烏黑雙瞳中暗金色十字府也慢慢的變成了死灰色,老鼠上校倒在地上,身體不停的抽搐,臉上滿是絕望驚恐之色,沒有了一絲生氣,變得跟一個隻會呼吸的活死人差不多了。
“你可能以爲自己搶走的隻是她的錢而已,但你奪取的,是她八年來的所有希望,在這份希望背後,她所背負的東西,不是你這種人能理解的,就算你隻是一個幫兇,我也不會放過你!”
秦明那猶如血月的紅瞳恢複了原樣,瞳孔裏的暗金色十字符也慢慢隐去,他捂住稍稍發痛的左眼,看向倒地渾身顫抖的老鼠上校:“你今後的人生,就在恐懼中,空虛而絕望的活着吧!”
說完這話,秦明就進到海軍十六分部的建築了好好搜刮了一番,找出了娜美的錢後,他吹了聲口哨,過了不久,大地微微震動起來,那巨大的海牛哞哞竟是從海岸邊爬了過來。
“把這裏的建築都拆了吧,别傷了那家夥,讓他這麽死了的話,可就太便宜他了。”
秦明指了指倒地不起的老鼠上校,擡頭對哞哞說道。
哞哞看向秦明的目光明顯是畏懼居多,也不知它聽懂了秦明的話沒,還真的就把這海軍十六分部的基地給拆了個七零八落。
“可以了,你還要留着力氣拉我們回去。”
秦明背上扛着一大袋錢,就這麽騎着海牛哞哞,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變成一片廢墟的海軍十六分部。
而在秦明重新回到梅麗号上的時候,倒在廢墟中的老鼠上校,他的身體仍舊抽搐不停,就像是堕入了無限輪回的地獄,他所經曆過的種種令他極不愉快的往事,一件件的來回在他的腦海裏閃來閃去,想要停止思考也是做不到。
反倒是他瞳孔中已變成死灰色的十字符文,變得越來越清晰,就像是一個十字架深深的烙印在他的眼睛深處一樣。
“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出事了。”
諾琪高看到秦明提着個大袋子從海牛哞哞的身上跳到了梅麗号,急急走前去,哪知秦明竟是直接朝她那邊倒了過去。
首次施展這種剝奪他人成長經曆的惡魔果實能力,秦明不但覺得雙眼發疼,精神也是變得非常虛弱,加上本就有傷在身,又發着高燒,身心俱疲的他,一回到梅麗号就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爲什麽他這個樣子還能撐下去?”
梅麗号上的諾琪高在給秦明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的時候,看到他滿身是刀傷,還有好幾處槍傷,身體也很燙,顯然是高燒的症狀。
在身體如此差的情況下,闖入海軍分部後,竟還能安然回來,讓諾琪高很是震驚,她突然有點明白之前娜美和她說過的話了,每次大戰,他們都會弄得渾身是傷。
諾琪高覺得秦明壓根就是在玩命,這已經不是拼命能形容的了。
就在海牛拉着梅麗号往惡龍海賊團的根據地而去之時,索隆已經和小八打的不可開交。
小八說索隆是無法赢過他的,因爲他有六隻手,是六刀流。
“章魚,我話先說在前頭!”
索隆手裏緊握着刀,他對小八說道:“我必須要去見一個男人,在我再次見到他之前,即使是死神也無法奪走我的性命!”
随後索隆向強尼和約瑟夫借了兩把刀,隻憑一把刀的話,和小八戰鬥,他很容易陷入苦戰。
先前索隆就因極重的傷勢而導緻在和小八戰鬥時倒了下去,讓正和克羅歐比交戰的香吉士一時分心,使他被克羅歐比用百枚瓦正拳擊飛。
不但克羅歐比以爲香吉士已經被他一拳解決了,連在外面觀戰的可可亞西村的村民,也認爲被打的撞破圍牆飛出來的香吉士是活不成了。
索隆所負的傷少,隻有鷹眼正面砍他的那一刀,但他身上的傷是緻命傷,換做尋常人早死了,而且索隆也因傷導緻發燒,從這一點來看,實際上他的傷勢一點也不比秦明輕。
解開系在左臂上的墨綠色頭巾綁在頭上,索隆接過強尼跟約瑟夫丢過來的兩把刀,打算用三刀流對抗魚人小八的六刀流。
糟糕,我快昏倒了,我一直以爲動一動就會退燒,沒想到卻越來越嚴重。
索隆現在的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他知道再拖下去定會很不妙,何況還有路飛等着他救,他決定全力出手,用最快的速度擺平小八。
至于遠遠的倒在一邊的香吉士,他挨了克洛歐比一拳,躺在地上吸了幾口煙後,就安然無事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西褲上的灰塵,因撞破了頭而流了點血的他邊往回走邊說道:“如果那個魚人的正拳是四十段的話,那個常常踢我的死老頭就是四百段了。”
“沒想到你被我的正拳打中還活着,在東海,這樣的人可不多。”
克羅歐比看到香吉士居然還活着,讓他想起了之前同樣正面吃了他一拳的秦明,這兩個家夥受了他的攻擊,都像個沒事人一樣。
“你是不是搞錯了,這種人應該有很多吧,特别是在某家餐廳裏!而且我的一個同伴不也曾受過你的攻擊,他都能活的好好的,難道你以爲,我會輸給他嗎?”
香吉士再次對克羅歐比一腳踢去。
烏索普這邊的話,被魚人啾追殺的他依然在死命的逃,他在被啾的水炮擊中後,就将計就計的使出了必殺番茄醬星,倒在地上裝作重傷流血緻死,成功騙過了啾。
等啾走遠後,烏索普就開始思考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人覺得他曾經是經過一番激烈的苦戰才輸給魚人的。
烏索普還想着在身上擦多些泥巴,這樣看起來就更像是曆經艱險戰鬥的人的樣子了。
但烏索普很快就想起了路飛邀請他上傳時的情景,還有索隆無所畏懼的跟鷹眼戰鬥,娜美爲了把他從魚人那裏就出去,更是用匕首刺穿了自己的手,就連香吉士這個新加入的人,今天也是豁出性命和魚人戰鬥。
還有那些可可亞西村的人抱着必死之意去找惡龍,就連強尼和約瑟夫這兩個實力羸弱的人,也有勇氣像惡龍發起挑戰,烏索普想着想着,越發覺得自己沒出息,動不動就想逃,他身體微微顫抖,竟是因自己的膽小懦弱而哭了。
“要是秦明那家夥在的話,就不用我動手了,他到底跑哪去了!”
坐在地上的烏索普這麽抱怨的時候,猛然想起之前他在可可亞西村爲了救人,鼓起勇氣攻擊惡龍的時候,就曾說過要做出改變,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隻會逃避,隻懂得依靠别人,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好,就算秦明不在,隻靠我的話,一樣可以打敗那些魚人的。我要是擊敗這個魚人幹部,索隆他們那邊也會輕松很多。這是一場必須由我烏索普船長才能完成的戰鬥!”
烏索普心中想道:自從我離開村子後,我就舍去了平穩與安全,因爲他們每天都拼命的活着,所以才能笑的那麽開心,我之所以決定出海,就是想跟他們一樣!如果我現在不全力戰鬥的話,那我可能就沒資格跟他們搭同一艘船了,也不可能跟他們一起開懷的笑了!”
念及此處,烏索普站了起來,雙腿直打哆嗦的他,對着已經遠去的啾大聲的喊道:“混蛋魚,給我等一下!”
另一邊,沉入海水池的路飛則是被阿健帶這個村民,從别處悄悄潛進海水池裏将路飛的頭拉長,以保路飛不會淹死,但連在路飛腳上的石頭,卻是個麻煩,想要弄開的話,要花不少時間。
此時在貝爾梅爾家的娜美,她正給自己左臂上的傷口做包紮,雖說秦明之前給她包紮過,但是那時秦明想着如何系出蝴蝶結,顧此失彼的他,給娜美處理傷口的時候,繃帶居然沒綁對位置。
娜美當時就知道了,但也沒戳穿,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秦明,對這家夥的神經有多大條,還是很了解的。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我已經哭夠了,得趕過去看看才行。”
娜美包紮完傷口,細心的系了個蝴蝶結,她相信以秦明的眼力,絕不會看出是她重新包紮的,然後摸了下戴在頭上的草帽,瞄了一眼腳上穿着的草鞋,拿起旁邊的三截式長棍,毅然朝惡龍海賊團的根據地方向跑去......
PS(很蛋疼啊,發現書友新幫取的外号有幾個感覺有很不錯,像是詭瞳,還有個海之羅刹,這個也挺好的的,咳咳,我得好好琢磨下才行,原來好名字多了,也是很令人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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